第十六章 认罪（1 / 2）

顾百生停下手看着面前硕大的泥面团，觉察到了遗漏之处。就算与这些石头有关，但不同位置的有没有区别？这些土里又融了多少，这些顾百生是一无所知。

刚刚兴奋之下将刮下来的石屑全部揉到了土里，现在想来是有些急躁了。

顾百生笑着挠了挠头，拎着柴刀在山洞里走了几圈，在地上重新刻出一道道痕迹，将地面分成一块块三尺见方的小区域。

又小心翼翼地把外运土里唯一的那棵熟明朴“独苗”移到了原生土里，让它和更多的朋友在一起。

“你是这个重要时刻的见证者。”顾百生拍了拍它根部的土，也是为自己打气，“也会是未来的见证者。”

这些分出来的小区域，顾百生打算分别从山洞里的不同位置分别取石屑，再按照不同的比例与泥土混合，看哪块区域的突变率最接近洞内的原生土！

完成这些需要的工程量可不少，今日在这消磨的时间也不短了，顾百生伸展了一下身体，收拾回村去了。

外面天已渐黑，暮色下的小汤山显得更加幽邃，静静收藏着山里的故事。

顾百生脚步轻缓，徐徐前行。

搬来桌椅，丰永安就在牢狱里提审了毛半香。

“毛掌柜，有什么话就都说了吧。”丰永安比较随意的靠坐在椅子上，右手掐着官服袖子上冒出来的线头，眼神专注，没有要盯着面前之人的意思。

毛半香被抓时还恍若在梦里，但两天昏暗的牢狱生活无不提醒着他现实已是如此，同样在这两天，他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现场捉脏，无论如何是狡辩不过去了，这一回肯定是栽了，但是个什么结果，还要县令的心情，事情没到绝境。

“不知大人要小人说些什么。”毛半香的语气十分平淡。

“毛掌柜身为营水县首屈一指的大药商，对营水来说也不不可多得的人才，涉及重案，本官不得不慎之又慎。”丰永安拍拍袖子，直起身来看向毛半香，“因此本官没有开公堂提审，还望毛掌柜不要让本官无法结案。”

听得此言，毛半香心里便有底了，县令地意思很明显，这件事还有可以斟酌之处，于是十分配合地回话：“小人现在心乱如麻，不知从何事说起，大人直接问吧，小人定据实回话。”

“那好，本官问你，你可知道吴某和孙某的身份？”丰永安点点头开始发问。

毛半香刚要回话，丰永安又开口了。

“此二人乃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你与这二人搅在一起，莫不是同伙，还不快如实招来？”

语气十分严厉。

“回大人，小人与这二人见面均是黑巾遮面，实在不知对方是何人。”毛半香心里咯噔一下，换了个说法。他确实不知道二人姓甚名谁，但这些人基本都是重犯他还是心里清楚的。

“你确实不知？”冯永安追问。

“确实不知，小人只是通过牙人找几个接活的人，哪知找来的是这等枉法之人。”毛半香也明白要咬死这一点。

“接什么活？”冯永安微微点头，顺着毛半香的供述问了下去，“据吴孙二人招供，你让他们找一味药，以及杀一个人。”

“大人！找药是真，但小人万万不敢买凶杀人。”这次不用冯永安提醒，毛半香也知道该说什么了，两个都不认那肯定是审不下去的，也就是县令大人一开始就讲的“无法结案”，必须认一个。

“你的意思，吴孙二人系诬告了？”冯永安提高了音量，让毛半香给出解释。

“定是那二人妄图通过攀咬出大案，以此为自己洗脱罪责、谋求生机！”毛半香此时已经完全跟上冯永安的思路，配合着说出了猜测，“这等巨恶，招供的话不可尽信阿大人。”

“若是寻药，你积善堂这么多识药理的人不用，非要去找这些见不得光的人，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冯永安问出了毛半香供词中地疑点。

看来这就是县令的底线了，这个罪只能认下，毛半香心中暗道。

“回大人，这里面确有隐情，寻药是真，可这药是有主的。”在这里毛半香倒是不用多加思索，如实供述就是，“小人起了贪念，妄图据为己有，这才私下找人去寻、盗采回来。”

“主是何人？”

“顾家村名为顾百生，曾来小人药铺卖药，小人也是那个时候起了贪心。”

“这些本官会再加严查，若你既非吴孙同伙、又无买凶杀人之举，可免死罪。”冯永安上身后仰，躺倒了椅背上，一手在桌案上轻拍着。“不过阴计谋夺他人财务，本官依然要判你个盗抢之罪，你可认罪。”

“大人明鉴，小人一时猪油蒙了心，悔之晚矣，甘愿认罪。”毛半香忙不迭地点头。

“很好，愿你在狱中这几年好生反思已过。”冯永安打了个哈欠，提出另一项判罚，“既是盗抢案，则要根据涉案金额罚没，你的积善堂，也不能再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