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担心(1 / 2)
皇帝惆怅地说道:“朕年少时和元灵为友。
朕和他平日里常做的事,和你现在这种看书不同,和那些所谓的五陵少年也不同。
朕和他两个人最喜欢做些惩恶扬善的事情,也就是那时候开始,朕才知道即使是天子脚下的长安城,也还有这么多的冤假错案。
太上皇当时并不喜欢处理朝政,废太子对这种事情也不上心,朕就把这件事情记在心中。
元灵当年也对这件事情比较愤慨,朕和他聊天时,也会经常说朕不喜欢冤假错案。
他记性好,你也知道,所以就还记得这句话。
可是自从朕即位以来,边关战乱不断,突厥、薛延陀屡次犯边,江南东道频起祸事。
朕对于战争之事早已烦厌,但是大吴将士英勇奋斗,得以平灭突厥,建立安西大都护府和瀚海都护府。
江南东道在大将军简明和蒋神熙的指挥下,祸乱也渐渐平息。
大吴好不容易才有现在的关河宁定,朕也有心情重新解决大吴内部的问题。
可是你父亲故去,朕身边没有了这位当年的挚友和诤友,再也没有想过这种案子。
是啊,这十几年来的战乱,让朕许久都没有过问过刑部案件。
在这一次的案件之前,朕上次插手刑部的案子,还是十几年前的大理寺卿齐安国被杀一案。
朕也是时候重启对刑狱之事的严查了,只是朕年岁不小了,没有年轻时的精力和心力。
不知道还能不能够处理每件案子的能力,朕毕竟老了。”
宋衡刚刚站起,就立刻跪在地上,“陛下正值壮年,身体康健,无须担心此事。
臣觉得陛下有精力和能力处理好这件事情,还请陛下收回刚才的话。”
安阳公主刚想起身下跪,皇帝就出声说道:“起来吧,不要和外面那些人学这种言论,说了现在是家事,不用摆出来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朕只是觉得你能够处理好,想要让你带头处理这件事情,”
“臣惶恐,臣年纪尚小,又无断案审查刑狱之名,平日里只是读些书,写写文章,怎么能够承担起如此重任。”宋衡一开始就听明白皇帝的意思,可是他担心自己不能够处理好刑狱之事,一直在装糊涂。
皇帝笑着说道:“刚才你可是信誓旦旦地为齐年北保证,现在又不承认了?
难不成朕的嘱托,还不如他齐年北了?
不用跪,朕没生气,只是想问你为什么敢为齐年北的案子求情,不敢承担起大吴的刑狱之事。”
“齐年北的案子,再多也只是臣和齐年北两条命,可是天下刑狱之事,牵扯到的人命和真相无数,臣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朕也不是让你现在就承担起这个责任,你也知道自己的能力并没到这种程度。
朕是对你今天的话欣慰,并且想起来你父亲以前说过的一些话,打算锻炼锻炼你。
齐年北的案子,你就先不要参与了,朕会让那些人去查验好他的身份。京兆府那边,朕会让有司全权查察,给你和齐年北一个公道。
还有就是你能不能承担起这个重任,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只是你小子最好不要在朕面前偷奸耍滑。
过些日子,让刑部和大理寺带着你督办一些案子,看看你的能力。”
“臣谨遵圣谕。还请陛下放心,衡愿为陛下解决牢狱之事。”宋衡听到皇帝这么说话,自然也是直接答应。
他本来就有想要做些事情的打算,皇帝如此提议,自然是极好的。
身为齐国公,他可以不思进取,可以什么事情都不做,就在齐国公府里当一个乐得其所的国公。
也可以在朝中为官,混些俸禄和名声,也不用做太复杂的事情,哪怕是只替皇帝跑腿,也都是可以的。
可是宋衡算得上是这群人中的异类之一,他平日里读书写文章,活得像一个读书人。
现如今还要监管最没有油水的刑狱之事,会让他越发像一个异类。
所有王公贵族,都喜欢礼部和户部的官职,其次就是工部。
礼部掌管祭祀,大吴一朝的祭祀是很多的,皇室对于祭祀也是不计较银钱的,哪怕是在战争最严重的那几年,大吴也没有缩减过祭祀的规格。
皇帝甚至在节约自己的衣食和节省皇室开销的情况下,也在保持祭祀。至于户部和工部的油水就更加多了。
宋衡刚想和皇帝探讨齐年北被抓这件案子中,京兆府和刑部相互之间的关系,结果话尚未说出口,就听见有人来报。
斌德飞快地跑到皇帝身前,低头对皇帝耳语道:“陛下,张奇峰变成僵尸了。”
皇帝的脸上带着一些不解的神情,“你在说什么?
不用耳语,直接说就行,齐国公并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