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葬礼(1 / 2)
程淼被丈夫扶起,章全友也给岳母叩了头,章全友搀扶着妻子下了山。
双眼微红的程淼和丈夫回到舅外婆家,看到三表舅妈在撕钱纸,就走过去坐在桌旁帮忙,王文芳看到姑姐这样做,也坐过来撕起了钱纸。
“你们那样撕,太慢了!”三表舅妈举着手中矿泉水瓶讲:
“这样,用瓶子抡!”
“舅妈,我手没劲!”
“那你歇着!”
“没事,我一张张撕。”
“吴芳,去年你父亲去世,我们都没去送他,过意不去!”
“舅妈,那时要做核酸检测,麻烦的不得了,就没通知你们了,而且在jh工作的表弟,表妹都来了,就代表你们了,我心满意足了,感谢大家的牵挂!”
“你父亲生什么病?”
“胃癌和胰腺炎,他有三年吃不下饭了,一直吃稀饭,后来胰腺炎一发作,上吐下泻,双腿就没力了,瘫在床上,最后一个月只喝核酸乳!”
“你父亲还没入土?”
“没呢,寄放在火葬场里,吴粮现在要父亲分给我房子的四分之一,说我读书多,我三十万卖给他,还分十万给他,但他一分不赔偿吴名,他只进不出,对不起!他要是觉得亏了的话,自己去法院。”
撕好钱纸,也到了晚饭时间,程淼在来的路上想,如果表舅们不给孝布,程淼就吃了晚饭就回jh了,可现在孝布在手,表舅把程淼当正亲,程淼也不好走了!
晚饭后,亲戚朋友们陆续回家了。
程淼看到表舅,表姨们又组织起来打麻将,表弟们玩牌,看来二表舅只是丧事简办,不象前几年程淼同学的父亲去逝时,同学家请阴阳先生,道士和和尚涌经、拜忏、做道场,先生们指挥孝子孝孙们隔一段时间进行各项仪事,程序非常繁琐,程淼和其他同学守夜到半夜后还不知这些仪式究竟要到什么时候结束,就一起去同学安排的宾馆休息了。
今天,程淼见二表舅没安排这项仪事。
一来新冠疫情的影响,大家响应国家号召,丧事简办。
二来各位表舅,表姨们大多六十以上了,每人的身体情况也不允许一夜的跪跪拜拜。
程淼见此,就和章全友坐到八点多,见章全友无所事事,章全友是想守夜的,但又没带外衣。
程淼和表弟,表妹们也不熟,不能为章全友组团玩牌,也就约着章全友去二表舅订好的宾馆休息了,准备早上三点过来给守夜的亲友们换班休息。
凌晨三点,程淼两人过来了,见大家大多数去休息了,就跟几个守夜的亲友一起烧钱纸和点香火。
程淼穿着衣服很厚实,不觉得冷,但章全友没带外衣,他低估了ml的夜,大家可是在屋外坐着,虽然有石棉瓦隔着夜里寒露,但三面空旷,还是有丝丝寒意。
天渐渐亮了,亲友们大多起来了,冷清的场地又热闹起来。
做厨的师傅们做了早点米线和、面条盛在大盆里,各种肉酱在小盆里,大家拿着一次性塑料饭盒自己盛早饭吃。
早饭后,章全友因起得太早,就去舅外婆家客厅沙发上睡起了回笼觉,程淼背靠着窗户面朝外面坐在烤炉边和几个亲友烤火。
一个人影在程淼面前一晃,程淼不用看都知道是谁,终于来了,还挺早!赶着早饭来,有吃了跑得比兔子快!生怕少吃一餐,昨夜守夜怎么不来?做事时,出钱时尽量不知道为佳,这时来又吃了早饭,又不用守夜,还不用挂礼,这算盘打得啪啪啪响,谁能比得上他!!!
程淼用手对坐在对面的吴名比了个三,吴名莫名其妙半天,只好走到程淼身边:
“什么意思?”
“垃圾来了。”
程吴名苦笑地走回坐位。
程淼同学的老公认为程吴粮就是一个垃圾袋,建议程淼和程吴名扔掉这袋垃圾,省得恶心自己。
程淼和程吴名就给程吴粮起名垃圾,这个名字只有程淼和程吴名两人清楚指的是谁。
“要下雨了!”
不知谁叫了起了,程淼闻言,起身去看天色,晨光中,一片乌云遮住了大半个天空,看来会有一场大雨。
“先去把墓坑用塑料布盖好,去几个年青人。”
程淼和亲友们把火盆,香盆,棉垫和凳子移到石棉瓦棚下,并用塑料盖住龙木和遗照。
做这些事时,程淼看了一下做事的人,没见那“垃圾”,这“垃圾”就这样,有吃有喝时不会少吃一口,只会死吃烂抻,但做事时,又不知躲在哪个角落去了!生怕累伤了那一身肥肉!
这些事刚做好,雨点就象豆子样撒了下来,很快屋檐下就流下雨水来,去盖墓坑的人也回来了。
从小车里冲出四人,程淼一看,是二弟程吴名和表弟吴建,其他两个是大姨妈春云的儿子汪忠和汪红,四人身上淋了雨,身上,头发湿湿的,一脚烂泥。
二表舅大声叫着:
“你们四个快去找干毛巾擦头,别冷着了!”
雨越来越大,石棉瓦棚下低矮处都流了雨进来。
快九点了,雨稍微小了点,但没有停下的意思!
“等下怎么去,去买雨衣,孝子们穿上雨衣!”
程吴名用毛巾擦着头发对程淼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