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失格伊始（2 / 2）

这里的土地没有一点植被，土被沙尘所覆盖。在那之上的，还有各种各样的废弃物。长截的钢筋、破帆布、完全废弃的化学质火炮、破损的投石车、核冲击枪的保险栓、一把锈掉的剑、还有一些口径各样的弹壳。

我捡起了那把锈掉的剑，拿在手中打量。身后的武装人员看到我这么做，只是点了点头，没有什么过多的表示。

其实也只是一把烂剑。虽然这么想，其实是在试探那些武装人员的态度。而如此松散的态度也算是超出想象的。

我跟着他们继续向前，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

那是一辆装甲运兵车，看起来养护很好，和周围的破旧形成了某种对比。

车中只有一人，也是武装人员那样的服饰，似乎在此待命。领着我的武装人员先请我进后面的运载室，然后他们再进来。

有一个人不在，应该是坐到副驾驶去了。我和两名武装人员坐在后面。

待我们坐好之后，车就发动了。路面状况很差，尽管外面看的时候知道有公路，但是那公路的平整程度还不如沙土。

驾驶速度不是很快，可能和能见度有关吧。

刚开始的时候，两名武装人员互相交流了一下，然后试图用肢体语言和我交流。这样做的确让我们之间有了简单的交流，可是基本上什么都无法传达。

最后那两个人告诉我运载室的窥视口在哪里，然后就静静地坐着，什么也不说了。

两人看起来也很累了，相互依偎着，睡着了。

我透过窥视口，看着外界。

起初，地面还是依旧荒芜，但是那些废弃物在减少。慢慢的，光亮在增加，白天的特征逐渐能够看出来了。

植被开始出现，并逐渐从一丝绿色演变为一丛丛绿色。

很快，我们驶出了那个区域，来到了一片草原一般的地方。车辆驾驶在土路上，没有之前那么颠簸了。

在车辆拐弯的时候，我看到了巨大的建筑物。

那是一个中古时期的城堡建筑，城垛簇拥在一座高塔周围，有幕墙连接在一起，形成了有效的屏蔽。

可是那高塔比城垛实在是高太多了，已经高耸入云，看不出来到底有多高。而那些城垛，看起来只是粗陋的中古产物，人工堆砌起来的积木玩具一般。

车辆再次拐弯，我失去了那个建筑物的视野，只能再次看向广袤的平原。

我们这样厚重的装甲运兵车，接近那样一个中古建筑，就好似电影剧组穿帮一样。想到这里，我感到一丝滑稽，以及一丝荒谬。

我到底在什么地方。这样的问题，我完全给不出答案。

车停了下来，我再次透过窥视口，看向外界。

看起来我们已经来到那座城堡门口，正在接受驻军的检阅。这么想很有趣，但是事实和想象相反。

没过一会，我就感到了倾斜。这时我意识到，我们正在向下走。

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实际上整个中古建筑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建筑都在地下。但是这样就解释不了那座高塔究竟是什么，而且又为什么要采用中古建筑。

其实一座伫立在这样广袤的平原上的城堡才更加显眼啊，因为这起不到防御的作用。

没一会，车停了下来。

武装人员什么都没说，相继离开了运载室。其中一人还向我挥手。尽管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我还是用相同的挥手姿势回复了他。

过了一会，我才意识到似乎我也应该离开运载室。于是我起身，离开了那里，来到了另一个巨大的封闭空间。

武装人员似乎已经离开了这个封闭空间，这里只剩下我，还有各种像是装甲运兵车一样的车辆。

装甲车被中央的干道分开，或者说是中央的干道没有停着装甲车。不论如何，我现在拿着刚才捡到的锈剑，站在这一排排装甲车旁，四处张望。

我感觉我在过去的二十分钟间，或者说在我醒来的二十分钟间已经接受了太多的不合理非线性信息。

啊，我的脑子。

真是够了，就将刚才所见到的场景权当是一场梦境的剪影，是随机认知零碎化之后的无意识再整合以及一种潜在破坏欲望的宣泄算了。

这么想着，我躺在地上，将希望寄托于梦境。如果是梦的话，我希望至少可以在其中好好休息。

我感受到了地面微弱的震动，以及轻缓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