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无涯(1 / 1)
3年秋,我踏入中学校门,什么都是新鲜的。虽然自己就在学校边上长大,每天都能看到中学的教学楼。但自己真真正正成为里边的一员,坐在教室里,周围全是新同学,那感觉既陌生又熟悉。刚开学学习就很繁忙。一天除了吃饭后能散步一下,都没时间玩了。晚上还要上自习,是小学没有的。
那时我是班里的小组长,负责我们小组的收纳作业本的任务,老师有规定作用全部收齐在交给班长。班长到时间再交给老师。小组内差一本作业老师都不收。我这组里有个女同学她完成功课特别慢。全班都完成了,每次交作业时就差她的一份。她不是没时间做,是贪玩不爱做。作业我交不上去,我开始没少挨老师批评。自己又很委屈,之后我想了一个算是推脱责任的办法吧,等全组同学完成作业交到我这里的后,如果那贪玩的女同学到班长要把作业给老师时还没做完,我就直接把全组的作业本给她,让她做完作业把全部的交给老师。挨批也是她。自从用这招后,她作业完成速度快多了。我也清闲了不少。
开学一个月不到就要进行全年级的分班摸底考试。自己表现还不错,拿到一个全年级第七。那时中学周六还要补课。上午课间活动时间我不小心摔到水沟里了。倒在地上起不来,感觉自己左腿不停使唤了。摸自己腿部都变形了,吓得我直冒冷汗。我试着动一下,瞬间剧烈疼痛感重受伤部位传来。有几个同学赶紧想来扶我起来。我叫他们不动,我起不来了。动一下就痛得很。他们又急忙去叫老师。老师又通知我父母,父母还没到我就被学校的老师抬到镇医院。我在医院了父母才找到我。
那天下午我拍了x光片。我躺在手术床上。医生就给我做了,传统的接骨术。手术没打麻药,医生强行把戳开的断骨从新对接上。手术时很痛,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我都是憋住气咬牙硬挺着。这种痛度好似在严刑逼供。实在忍不了,急忙叫医生停一下让我换口气。再进行手术。母亲抱着我的身子,抚摸着我的头。一个劲的安慰我,说马上就好了,痛就喊出来。看见母亲红眼圈我一定要坚强挺住。不能让母亲看我痛而伤心。哪怕很痛都说自己还可以。来吧,继续吧!直至手术结束。
手术时间足足有十几分钟。倒是有一点关公刮骨疗伤的感觉。我在手术中的表现,把手术医生都惊到了。他都说行医十几年从来没有见过一声不吭的病人。手术完成后,还要再去拍x片看手术效果。在等结果的时候心情很惶恐,一旦手术不成功马上又要进行第二次手术。要是马上再来一次,我真就挺不住了。还好拍的出来效果显示手术效果还不错,有一点小瑕疵问题不是很大。这样我又被转送到住院部,就行修养。
我这是骨伤,是用传统接骨法做的。不像西式手术,开刀打孔拧螺丝,把断裂处接上。所以我住院可以不打针不吃药,父母说着医院修养和在家里修养是一样。在家还能方便照顾我。父母也轻松一点。本想第三天就出院的,可又去做出院核查拍x片就出问题了。在核查x片中我左侧大腿断裂处,还是戳开状态。要出新进行手术。听见这消息,我有点绷不住了。可是母亲听见这消息已经哭了。看见母亲也我掉眼泪。虽然我心里再难过,也不要母亲再为我担心。我跟母亲说,没得什么,不要担心我。上次都过来,不就是再来一次个嘛。母亲能看出来,我是不希望她为我担心才说的这些话。她知道在那手时术的痛,是让绝大多数人望而却步的痛。
就在那天上午我又被做了二次接骨术。手术前母亲很是为我担心,放心不下我能不能挺过来,特意给我开了一剂麻药。还是找院领导特批的,因为麻药是不会随便拿给患者使用的。
第二次在做着手术,痛感和第一次有质的区别。因为受伤后断裂处会慢慢愈合,再次在着手术如同把新愈合处强行断开,再进行二次手术。痛感会成倍的增加。甚至有病人下不了手术台。所以母亲才如此担心我。
手术开始前,医生为我注射了半瓶麻药。注射后一两分钟医生问我左腿有感觉吗?我觉的麻药没什么用,又觉得有点点用。实际上真没什么作用。医生就开始动手手术。拉开断骨瞬间疼痛感爆满。母亲半抱半按就我摁在手术床上,一个劲的叫我挺住,挺住。我也知道这疼痛也就十来分钟。咬咬牙再痛也会过去的。痛的我满头大汗,差点昏厥。可手术结束,又去拍x片核查时。断裂处依旧错位。把医生都看懵了了,医生说现在只能这样了,要嘛去做西式治疗。要嘛以后骨头长的差不多了,做修正治疗。他也不敢再为我进行接骨术了。一是这痛真要人命,二是他可能也对他的手法不自信了。
西式手术?前几年我背儿科医院的医生鉴定为脆骨症,那手术母亲一听见就不同意。再骨头伤打孔,打钢钉。再打上钢板进行手术,我这骨质能承受的了嘛?父母在商量也经过我的同意下,选择了后者。以后做修正治疗。知道这会导致终身残疾,实在没其他办法了。两次接骨术给我带来的伤痛是肉眼可见的。人在那几天整整瘦了一大圈。母亲都说我像是电视上的难民。没有东西吃的那种。
我在家修养第二个月的时候,骨头长的差不多了。解开夹板绷带那一刻,我实在控制不住的情绪了。眼泪夺眶而出,看见自己的左侧大腿已经完全变形了。原来笔直的大腿,现在像是手肘般弯曲。这以后怎么走路?母亲看我哭,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也跟着我一起抹眼泪。每一再安慰我,没有事,现在这么弯,还没做修正治疗。做了修正治疗后,就回来了。以后走路会瘸就瘸吧。街上走路瘸有不是没有。
我以前每次受伤,都会在家人面前做出很坚强的姿态。这次实在接受不了着结果,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从前了。我知道母亲在安慰哦我,我不能因我的事情,不能让母亲一而再再而三伤心了。我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说母亲别哭了。我会好的。从那天起,开始做修正治疗。说是修正治疗,就是用二十来斤的沙包,强行把弯折处压回来。能压回多少是多少。刚开始几天感觉弯折处是被压回来许多,可是白天压回去了,等晚上睡一觉起来,弯度好似又回去了,效果甚微。
在家修养第四个月的时候,自己双手拄拐能行走了。能简单走出几步路,走起来还很吃力。那天中午有户邻居办白事,父母他们都去帮忙了,就我和奶奶在家。饭后我继续开始我的康复训练。我拄着奶奶给我拐棍练习行走。才走出两三步,身体每控制住向后一仰,我又跌倒了。又听见一声脆响。左侧小腿又骨折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之前从没有过这种情况。感觉自己这辈子,真的要完了。奶奶看我倒在地上,她年纪也大了。扶不起来我。又急忙去叫我父母回来。母亲听我又出事,心都揪了。他两急忙赶回家,看着躺在地上的我,一个劲的问我摔倒没有?我的老天爷!怎么又着了哦!父亲又急忙把我从地上抱到床上。母亲又急忙去给我找医生。听见母亲带着医生回来的那一刻,心里有说不出来的一种恐惧。是对疼痛的一种恐惧。知道一会自己要面临什么的痛苦。接受上去接骨失败后,我已经对接骨术产生怀疑了。
那医生是个新面孔,说话给人感觉就不怎么样。很浮夸,一个劲夸自己,以前医治过多少多少人。整治过多么复杂的病例。的确他手法也不能让人恭维。他为证实我做小腿是断裂了,上来就没必要的增加我的痛苦,左右摇晃我受伤处。我虽然知道手术时会痛给自己加油打气一定能挺过。他这一通骚操作,痛的我有种想踹他的冲动。
被迫又在床上躺了。就在我二次受伤不久,12月份突然接到峡口派出所办身份证的通知,通知是给我哥的。因为我哥失踪十几年了,户口一直还在。我哥那年十六岁,所以接到办理身份证通知的函。通知还是我小姨从我姐亲大伯转交给她的,她给我们送来的。因为我小姨家在河口镇和广阳面对面。我母亲拿到通知百感交集,自从我哥失踪后,虽然自己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那家小孩是抱养的,和我哥年纪相仿的都要去看看问问。亲戚朋友能动用的所有关系都在极力寻找。可是人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有人说在望江看过。可望江也是个几万人的镇子,你知道他在那一户啊?
小姨说;不是当地生产队有人传说,老虎(一个人的外号那家人知道吗?可是老虎这人死了好几年了。只有看他家里人知道点情况,会不会说一点线索出来。现在只有硬头皮去看看他们说不说了。
死马当活马医,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去试一试。都要临近那年春节了。母亲就跟小姨还有王家大伯母相约一同去广阳乡,去找老虎的家里人,看能不能问出一点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