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审判（1 / 1）

那个贵族有四名手下，目前都被我以森林魔法捆了起来，找了一个人帮我联系工会及巡夜的卫兵。他们虽然不会主动来旧城区，有事件的话还是能将他们叫来的。我留下看守现场，那个贵族逃走了，至少要留下他的罪证。这期间也没出什么意外，卫兵来了之后带走了那四个人我则是继续留在现场等待后续的调查，调查员来了之后确认了那些被吊着的人的身份，他们被注射了大量的麻药，后续只能等待教会的跟进治疗。调查结束后调查员找来表示后续会在法院开庭审理，鉴于事件的复杂程度可能需要我作为证人提供证言来协助对泰弗里斯的指控。接下来就是等待开庭，这期间阿格里皮娜姐一直都没回来，略微感到有些不安。

法院不仅是看起来的那样庄严肃穆，每当开庭时里外都会站着大量的骑士队伍，大法庭内部的格局也时刻提醒着法的公义，经过部分流程后，我听到了“宣证人入席”的喊声后走上了证人席，泰弗里斯悠闲的坐在被告席上，就好像这里所发生的事情跟他没关系一样，从我出面时被告律师就一直在死死的盯着我，我也念出了那件事情的所有经过，我所听到的及我所看到的一切。“我有异议。”被告律师大声的喊了出来，“请讲。”“证人是冒险者工会的职业冒险者，也就是说冒险者工会需要为证人的品格进行担保，我方请求冒险者工会方提供证人的身份信息。”这是我在离开证人席前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离开法庭后我在法院内等待庭审的结果，过了许久，休庭后我看到调查员与律师走了出来，我前去询问他们怎么样了。调查员看着我，摇了摇头后叹了口气，时候通过询问我才明白。对方的律师以我身份不明为由驳回了我所提供的所有证言，之前对那四个人的审问也没有任何结果，事件现场也没有留下指向那名贵族的任何物证。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如果只能是这样的结果的话，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就怎么样，杀了他吗？在庭审结束后阿格里皮娜姐已经回到工会了，我将在法庭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并且将最开始发现那个卷轴工房也讲了出来，如果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难道我放任它不管就会有更好的结果吗，或许有其他人能够提供出比我更有力的证言，或者

是在力图得到宽慰，又有什么其他的原因，我讲了许久直到心中的不平衡慢慢褪色。阿格里皮娜姐听到了最后，她将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知道她想开口安慰我，但她只是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了，即便什么都没听到，看到她这个样子，也算是得到了一种安慰吧。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体回到这种感觉，是一种并非因为弱小而产生无力感，它一出现便狠狠的扎进了心中。倘若我跳出来告诉他们我是德雷诺，他们就会加以信任便认同我的证词吗，即便他们真的相信我的身份，我又如何去阻止事态上升成为外交问题。也许从一开始我不是德雷诺就好了，我明白，我深切的明白，从一开始我所经历的一切我所得到的所有帮助都跟我是德雷诺托不了关系的，我的七位导师、后来遇到的来路不明的觉醒者再到如今眼前的阿格里皮娜姐，我对她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是一无所知。至今为止我才明白。

我想成为大贤者并非我有什么远大的梦想，只是因为我站在了一个能看见大贤者的位置，我看见了他，所以我去追寻他。

阿格里皮娜姐看见我恢复了过来，开始向我说明她近期所做的事情了，关于那些卷轴，可以很明确的知道那都是为奥菲欧(orfeo)所提供的，他的觉醒者能力就是他的亡灵术，那些卷轴应该能够为他提供一定程度的增幅。被他所复活的觉醒者是索菲娅(sofia)，这一点已经告知了会长，会长也通过这个名字找到了一点线索。“她的名字与西古里扎女士你对她的描述是相符的，不过遗憾的是，关于她的情报里面没有对她能力的描述，只有唯一的一点。这应该能解释她为什么能让教堂响起钟声，她是生而带有神性的。”神性，上次听到这个名词是在那座剧场的时候，那位主教具有激发出圣物所具备的神性的能力，他利用神性挡下了利维坦的攻击。“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死去的，但如今她复活了，那应该也没两样。当初被福音所镇压的觉醒者团体，索菲娅就是他们的首领。所以这次他们的出现，极有可能是死灰复燃，结合上先前提到的奥菲欧，他们来到巴依阿所见的人应该可以锁定到两三个人的范围内，其中最有可能的是马各尼可，如果是他的话只能祈祷福音再次出手了。其次是桑纳托斯(thanatos)，他有变身的能力，变成擅长摄取灵体的恶魔。如果让他和奥菲欧联合起来恐怕会变得非常麻烦，奥菲欧的亡灵术也需要那些灵体。再次是奥迈耶(almayer)，是一个喜怒无常性格怪异的人，能力方面没有多少记录。”

“他们作为一个觉醒者组织，难道没有什么共同的目的吗。”

“关于这一点，目前只有坊间传闻能作为线索，很遗憾，与他们交过手的无论是冒险者还是教士，都没有获悉他们的明确目的。他们被福音剿灭后，这些档案都被封存，直到最近才启封。如今他们的人数锐减到了五以内，是更有可能做出十分疯狂的动作来。”

“接下来该做什么。”

“这次行动的关键是教会出动的力量，虽然能够运用圣物的弗朗西斯科不在，教会那边依旧能派出与之相当的人物，审判席审判长——普伽托里欧(purgatorio)。主要的任务就是围绕他进行行动，我一会儿送你们和他见面，到时候里奥帕朵女士也会在。”里奥帕朵就是阿格里皮娜姐的那位朋友，同样是英雄级冒险者，事前我们还是与那位审判长相见了，审判长长着一张中性的脸，软盔将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并且背后背着一把十字长枪，原本以为是像安布洛斯那样的人，现在看起来，审判席也并非是统一制式的。

出乎意料的是里奥帕朵是个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人，职业是一位魔剑士，经过阿格里皮娜姐的互相介绍，我们算是认识了。只是在这样的场合下，我们没有闲聊的功夫，前些日子，阿格里皮娜姐一直在调查奥菲欧他们的踪迹，如今已经确定下来了，他们视乎也不想惊动旧城区的居民，选择了一处旧城区边缘的废弃房屋作为据点，好坏参半，虽然我们的行动不会被妨碍，对方也能够将我们一览无余。根据之前的观察，他们视乎在收集一些稀缺材料，如果他们需要什么现成的工具，那应该跟炼金术脱不了关系。

审判长视乎等不及了，她站起身什么都没说，直接离开了。我们的任务是围绕审判长进行作战，也就跟了过去，无论是对于奥菲欧还是索菲娅或者剩下的第三人，我们都是一无所知，讨论再久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吧，虽然见识过奥菲欧的亡灵术，但那只是他用来阻挡我们脚步所使用的术以及复活的术。没多久我们就进入了旧城区的范围，经过石桥隔着农用地能够看见他们的据点，审判长依旧没有任何说明的朝那个方向移动着，穿过农用地已经能够清晰的看见那破败的据点了，继续前进，直到来到那破房子前。能够听见奥菲欧的声音，“郁金香只能栽培在松软的土壤中，它的鳞茎十分的脆弱，对温度十分的敏感，生长时对阳光和土壤的持水度也有较高的需求，这样的一株植物想培育好它是再麻烦不过了。但它基本上只是看起来有价值，花与叶都十分的可人，但它成熟之后总是让人不禁想问，只是为了看到这样的景象，值得付出栽培时的那些精力吗？人们总是对不经意的美感到满足，而勤劳付出的美是需要斟酌的。不过，索菲娅，你知道的。在你死后，我喜欢曼珠沙华，但现在我更中意郁金香的美了。”索菲娅站在他的身旁，听他说着对郁金香的栽培笑而不语。我们是能够看到听到他们的，但他们对我们的出现并不在意。审判长直接出手了，“securusjudicatorbisterrarum(神判)”她背后所背负的十字枪凌空漂浮起来，在空中瞬间变大了千倍，对着眼前的破旧房屋插了下去，这只是几个瞬间的事情。如今眼前能看到的只有一片废墟和三个眼前的人，奥菲欧抱着一个花盆，索菲娅站在他的旁边，废墟的最高处站着一个恶魔。他们三人带着些许笑意看向这边，依旧没有出手。审判长一个闪身过去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十字枪并径直朝恶魔的方向去了，打从一开始她就是冲着战斗的目的来的。但奥菲欧与索菲娅依旧没有出手干涉，而我们已经愣了好几秒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