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逆来顺受（1 / 2）

官府与门派如出一辙，都是拿捏好属下、弟子为了谋生不得不忍气吞声的命脉，肆意摔摆。就算甩手走人，也不愁更多摇尾乞怜的人替代。华少辉与妻子其实也没想要华远辰有多大出息，只愿儿子待在月神教，虽不能富但也饿不死，就算受受小气，忍忍也就过了。华远辰偏偏执拗，在不会任何谋生手段的情况下，不顾一切选择离开。十多年来，除了长子不知所踪，其他一切都还稳定。稳定使得华少辉夫妇从来没有居安思危，面对儿子突然的选择，变得手足无措，感觉天都要榻了下来。华远辰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安于现状只走一条路，若有变故，恐再无出路。任何时候，不妨多预备些路，就算任性随心意，也好有资本走得潇洒。

生活静悄悄继续，银晖演武已经变成了月神教内斗，寻荒主教因未揪出奸细闷闷不乐，再次找到华远辰，“你就帮我认一次，能不能认出来我以后都不再烦你。”

华远辰突然改变了想法，“帮你可以，但无论成功与否，你也要帮我一件事。”

华远辰想离开真月国，这就是要求的条件。水芸宫能够实现，寻荒主教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寻荒亭所有弟子列队，按照华远辰的要求，动动身，伸伸手，挥挥剑，说说话。华远辰反复走动，每在弟子面前停留，弟子都很紧张，生怕这个月神教的仇人胡乱指认。

整个辨认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最终无果。

“你再仔细点，要不让大家使几招看看？”寻荒主教心急地要求。

华远辰摇摇头，“我真辨不出，或许这里面根本没有当日杀害千幽子的人。”

“不急，不急，你再慢慢看，想想有哪些细节忽略了。”寻荒主教仍然不想放弃。

华远辰应着要求，再打量每人一次，“辨不出。”

“哎。”寻荒主教叹了一口气，“好吧，到此为止。”

“你答应我的事？”华远辰提醒寻荒主教送自己离开真月国。

“放心，决不食言。”

华远辰已经给父母留好了信，按照约定，二更天来到阔海港湾。寻荒主教没有食言，亲自安排送别华远辰。

华远辰踏上西漂的船，回望真月国海岸线，深深道别，“总算可以逃离这个地方了。”说完走到船头，遥望漆黑的远方，“玄度国至少没有江湖，没有打打杀杀，可以做点别的事。”

华远辰正憧憬未来时，感觉船头在调转，真月国的海岸线又出现在眼前，而且越来越近，直到寻荒主教的身影清晰可见，“大姐，你什么意思，这船怎么又回来了？”

“我只答应帮你离开，至于成不成功可不在承诺范围。”

“你……你不是说帮你认一次，不管结果如何都不再烦我吗？”华远辰十分气愤。

“谁知道你是不是忽悠我，随便应付应付？”寻荒主教可是把气出在了华远辰身上，“你若成功帮我揪出奸细，我可保证你成功离开。”

“你这是在害我！真有奸细，肯定要杀我灭口！”

“那我可管不了咯，你不想死，就早点抓出奸细咯。”寻荒主教说完扬长而去。

“告辞，我回去了。”

华远辰想走，一把就被穆倩将手别在后背，押着回寻荒亭，“你小子前世修来的福，这么多姐姐陪你，还走什么走。”

华远辰没有人生规划，一直接受着月神教的教诲，不曾想过自己要做什么，连为华家争光的目标也只是想想，妄图一夜功成名就，没有付诸过努力，以至于银晖演武都不能进入第二轮。上一次讲真话，就被驱逐出门，也顺从地离开。想逃离真月国，结果接受了扼杀，顺从地被押着成为了水芸宫历史上第一个外门男弟子。

华少辉听闻自己儿子被软禁在水芸宫里，并没去找麻烦，“有如此好的机会，至少捞个媳妇回家吧。”的确，有人嘲笑华远辰，而更多的人则是羡慕。

“师姐，水芸宫为什么只招收女弟子呢？”连水芸宫的弟子都疑惑，明明有大量年轻貌美的女子，可以吸引更多男人加入水芸宫，为何水芸宫只招女弟子，“师姐，水芸宫有不准招男弟子的规定吗？”

穆倩摇摇头，“这倒没有，你们当水芸宫是烟花之地，利用美色招人？想男人了就都乖乖去丝绸坊。”

师妹们都怕穆倩发火，不敢再当面继续讨论。

穆倩口中的丝绸坊，正是水芸宫开销来源之地。水芸宫背后，有着许多丝绸、裁缝、胭脂作坊，赚到的钱大部分用于水芸宫运转。而弟子们但凡结婚生子，就会被强行退出水芸宫，加入到各种作坊，也算是比较良好的持续发展了。

华远辰整日被锁在屋内，老老实实地当好诱饵，什么也不用做，有菜有饭，能睡能坐，就是不能出门。

“我教外门弟子已经告诉我谁是隐藏在我水芸宫的奸细了，只不过目前缺少足够的证据，我才没有揭穿。”大家心里都知道寻荒主教只不过是在诈言，时间一长，寻荒主教也有些丧气，苦于毫无头绪，抱着微小的希望留着华远辰，“我看你很享受当诱饵的生活啊？。”

华远辰对寻荒主教的发问颇有不满，“是你这样安排的，又不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