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匪(1 / 2)
潘双龙的心情很不好,但面上却必须带着笑。
面前的头领很警觉,可不能让他从自己身上看出什么。
看着面前警惕的张头领,潘双龙心头暗称不妙。
这年头就算做个土匪也是不容易的,不是常人所想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山岭上缺医少药,匪盗如果一不注意在拼杀中挨成重伤,那么多半是落个残疾和死亡的结果,而在这山岭中残疾相比于死亡,其结果也差不了多少,所以哪怕匪众是所面对敌人数倍的情况下,只要偷袭不成,匪众在接下来的战斗也会畏手畏脚的。
就像现在,偷袭眼看是不成了,潘双龙大笑着望着张头领,边打着哈哈边从树林中走了出来,一方面是为了稳住自己的队伍,防止有人鼓动撤退,从暗中换到明面上向匪众释放不会轻易撤回的信号,另一方面是为了放松面前对方的队伍,毕竟明面上的东西要比藏于暗中更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小小的人,不当说什么名号,讨个姓弓长罢了,在彩蝶门乞口吃食,不过要是下起手,到是有那么几分的。水浅了不了嗣,是肉有骨头,是鱼可有刺。敢问兄弟是在哪发财的,做什么活计?”
张头领拦了拦身边少年,不慌不忙向烟头中添一把烟丝,同时把烟袋上织绣的一只五色彩蝶显了出来。
心里却想:接道理讲,我点出你的埋伏,你不应当撤了吗?怎么偷袭不成要与我们拼一拼?这当真流年不利,先遇凶兽后又遇山匪,我这是出门没看日历吗?
“啊!原来是蝶衣卫,呵呵,这么惨,南盛国官家饭吃不饱,还跑太林山脉这抢食了∽啊!”
潘双龙没回张头领的话,反而回首向身后匪众打趣解释,引得匪众发出一片哄笑。潘双龙突然话头一顿对张头领笑问道
“没入册的吧?”
“是虚是实,嘴上说的可不算,要是想见识不妨帮忙搭搭手。兄弟要是不想见,那就把路让一让,就当给鄙人一个面子,定有厚报。”
张头领吸了一口烟,悠悠道。张头领清楚自己身份被匪首猜中,故意不答反而论起自己实力,把身份一笔带过。
南盛国治下分五卫,蝎甲、蛛锦、蟾皮、蛇蜕、蝶衣。五卫负责职责各不相同且各具特色。其中蝶衣卫以情报收集为主,卫中三教九流、五行八作,人员众多且杂乱。蝶衣卫人员虽囊括各行各业但实际上只有少部分的人才能登上蝶衣卫的名册内,其它人员只能算作下线或雇员,前者被称入册而后者被戏称为没入册。
张头领的面色虽不变但心中涌出一股郁气,有意激一激,想让匪首知难而退。
“面子!哼,就算是真的蝶衣卫,也轮不到让我给你面子,把我们当了成没靠山的流匪是吗?”
潘双龙心头不爽,心想:若在南盛国内我还要避你三分,可此地是人道盟与南盛国边界之地,哪轮得到你在这里抖身份。
突然潘双龙心头一动。
“告诉你,可要记好了,吾乃双龙寨,潘二龙。这太林山脉可轮不到你们逞威风。来,来,来,不是要搭手吗?让我开开眼。若是真有那么两把刷子,我便让路给你。我也不欺你,将对将,王对王来上一场,不过你若在我手上显不了真章或使那下作的手段让我看出来,就不要怪哥哥我不留情。”
那潘双龙边说边向前走,停在匪众与车队之间的小土包上,用跺了跺脚,向张头领勾了勾手,显出一幅豪放直爽的样子对张头领进行挑衅。
那潘双龙站在山路中央,仗着地势俯视众人,从身上升腾起一股腾腾的杀气,摄人心魄,让人不敢对视。等着张头领回答。
车队众人心惊,张头领身为老江湖却没被气势压住反而一愣,心想:他怎么敢如此托大,不怕我趁机打杀他吗,就算理伏被我看破也可抢攻打我个措手不急,怎么反而想试试我身手,不惜己命?难道此地与大道盟相近,人也“淳朴率真”起来了?
看了眼潘双龙身后匪众,想了一想:是了,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我能打杀了他,也杀不完其它匪众,杀得完其它匪众也不可能杀净这太林山脉的匪盗。他是欺我身后有商队不敢在这太林山脉与他撕脸面,故意试我身手。
张头领又是低头吸了几口烟,舔了舔嘴角,手住向后挥挥,打了个手势,让众人后撤几步同时警戒,不管对面是什么心思,不能放松警惕。
张头领慢慢踱步向那匪首走去,手中的烟枪不肯离手,嘴上也不得闲,啪哒啪哒地小口吞着烟,人虽散漫却有一股气势慢慢积蓄起来,气势虽比不比上匪首那般凶恶,但无形化解了潘双龙对众人的压迫感。当张头领踱步到距潘双龙十步左右,就当大家以为他还要提升气势时,突然口中烟气一喷,手上烟枪画了个大半圈向前点去,留下一道淡淡烟痕,脚下踏着罡步冲向潘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