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旧人，新事儿（1 / 2）

从锦簇阁出去已是傍晚，文柒独自走在众姐妹的后头，心里郁闷极了，准备一会儿回去就将那幅《谢春图》给扔了，才不管它值钱否，总不能因为这些，让人一直编派自己。

就这么一边想，一边跟着众人走到了前院。

路过正堂，男人们似乎还没散会，仍在喝酒侃大山，进到正房里屋，满屋子的姑娘太太却比走时安静许多。

再仔细一看，上首座多了一位身材瘦削的老妇人，旁边还站着一位通身云水之色，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在这满屋的珠光华彩当中，格外显眼。

坐在下首座的苏老太太见众人进来，立马抬起胳膊招手，笑道：“说曹操曹操到，你们这群妮子，快过来见人。”

文柒茫然无知，只随着众人上前跪下，给那老妇人见礼，然后就和文婉一块走到坐在下次座的聂氏后头去恭敬站好。

趁着老妇人和苏老太太说话，文柒向文兰了解了一老一小的来头。

老妇人虽穿着朴素，但身份不一般，仅仅嘉怡县主的头衔就比屋里多数人尊贵，年轻时可是苏老太太的闺中密友。

她的夫君莫老太公也非同小可，乃是当年赫赫有名的探花郎，比苏老太公的榜眼还高一位！

而那位少年，是现任都转运使副司莫龚的独子，名为莫不言。

文柒微眯双眼，暗自瞧过去，就见少年眉如柳叶，眼如桃花，生得一副标准的鹅蛋脸，不施粉黛却如朝霞映雪，似女子一般。

不由得心里感慨，好一个俊俏才子，竟比那上官靖还要秀气，若非穿着打扮落落大方，端的是风流倜傥，还真叫人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莫老太太笑容绽开，自众人一进来，就上下打量着如花儿般娇艳的女孩们，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羡慕，许久后才道：“你可是个有福之人，不像我，就这么一个孙儿。”

苏老太太谦逊的摆摆手，笑道：“你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这孙儿可比我这些孙女儿厉害，听闻才将十二便考得了秀才，好像还与我家烨哥儿同出一榜？真乃少年英才啊。”

此话说完，屋内中女眷或是惊讶，或是低语，或是直直看向少年。

“老太太过誉了。”莫不言微微躬身拱手，面对苏老太太的夸赞，报以斯文一笑。

聂氏眼神就没离开过少年，简直比看自家的烨文还要喜欢，对上首座的莫老太太笑道：“原先就听母亲说过言儿，今日一见果真是清流人家公子的作派，年纪轻轻便有了功名，模样也是俊丽。日后，不知老夫人要给言儿相个谁家的好姑娘呀。”

这话说出来是个怎么意思？

屋里人全都抬眼望向聂氏这边，文婉小脸涨红一片，两只手不停绞着一方荼白手绢。

文柒却毫无动静，只站着在一旁自顾自的发呆。

她不是不懂聂氏的意思，只是懒得去理，毕竟上头还有个姐姐，这种事儿怎么着也轮不到自己头上。

莫老太太淡笑着端起青瓷茶碗，用碗盖撩开漂浮的茶叶，慢慢饮了一口，之后抬眼望向低头含羞的文婉，半晌过去，不发一言。

放下茶碗后，又顺带的瞧看起旁边木木的文柒，立马皱起眉头，缓缓问道：“…那俩丫头是你家老三和老四？”

“对，文婉和文柒，我以前和你提过。”苏老太太笑道。

莫老太太咂嘴道：“瞧着确和你年轻时，有几分相似，就是老三看着还稚气未脱，不像快及笄的样子，…老四看着瘦巴巴的，呵呵，倒跟我一个样儿。”

文柒冷不丁被叫到，立马心头一紧，只能干笑几声，小声道：“各有各的好处。”

说完后她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直觉性的扭头去看聂氏，果然，聂氏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身子忍不住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