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戮影（1 / 2）

刺骨的寒风环绕在耳边嘶吼，那是恶魔在低语，星河叫嚣，深红的血液流淌过大地，顺着眼睛望去，脚底踩着灰白的冻土，整个世界像末日一样，看不见色彩。

生灵向天空仰望，赤色的红霞从彼端连接到天际，像整片天空被划破，流出鲜血一样惨白，死寂的黑鸦阵阵哀鸣，向死灵天灾一般宁静的停留在枯死地树干上，枯木被黑鸦的体重压的摇摆不定，发出灾种般的叫声。

环绕在阵阵浓烟里，看不清天空以外的景色，更不知道自己是站着还是躺着。

“姐姐？”

“姐姐？”她迷迷糊糊的重复道。

“姐姐……”

那个声音更加清晰。

她努力支持起双臂，想要站起身，可她看不清任何东西，找不到任何一个发力点，她费劲全身气力向上攀爬。

天亮了，蝴蝶睁开眼睛，全身酸痛，像吻合结交百战轮回，睁开的第一眼便看到天流睡到在自己床边，双手压在蝴蝶的双腿上，像是刻意等待着自己醒来。

第一眼便看到天流，蝴蝶的心绪逐渐平缓下来，蝴蝶并不清楚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明白自己被击倒的后续。

朦胧中自己倒下，然后又清醒，这几日的昏迷，像被锁链遏制住思想，被困在一个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察觉不到的世界里，就像是死了一样。

蝴蝶环顾着周边的环境，没有过多杂物，说明昏迷的并不久，天流的睡眠很浅，恐怕稍一抬腿便会惊醒，周边有一些抗睡眠的药，像是知道自己今天会醒过来，特意买的。

咖啡这种提神的东西是要在睡意产生之前饮用的，这种东西是阻止睡意产生，而不是消除睡意，所以要提前饮用，天流的样子明显是首次使用，而且还是找别人询问出来的那种。

现在这种情况有些无奈了，自己恐怕稍有动作，天流便会立刻被惊醒，明明那位少女的睡姿是如此令人着迷，如此惹人怜爱。

星空色的长发纵使在文明的历史上也很少见，蝴蝶轻轻摸了摸天流的脑袋，天流的身体先是微微一震，两只灵动的大眼睛霎时朦胧的寻找目标，连续几下的闪动才使得天流清醒。

“多谢你啦～小家伙，我没事。”蝴蝶拍了拍天流的头部，说道，蝴蝶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并不疼痛，全身的刺痛感主要来源于太久的睡眠，于是蝴蝶打直了手臂，站起身来，尽可能的活动到身上的每一块肌肉。

“嗯……那个……”天流低声说道，双手手指不自觉相互敲打，好像自己犯了错一样，“那个白色头发的人……是我的师傅，名字叫嗜玥弧灮……嗯……她是一个很负责人的人，而且……”

“她杀了多少人？”蝴蝶问道，语气非常平淡，自己从一个怪物手中捡回一条命，也算是幸运，语气几乎代表着她对战胜弧灮失去信心，她毫无风采的问道，双手按压在床上，没有憎恨，没有愤怒。

“……”天流没有能力回答这个问题，自己并没有于弧灮交情至深，随即说道:“上万吧，不清楚。”

尸海是骗不了人的，血狱境内的尸体都不下万具，更别提那些尸首无存和在血狱之外的，就天流所知弧灮的几次屠杀而言，都是超过千万的。

“……死者都清楚吗？”蝴蝶接着问道。

天流摇摇头。

蝴蝶随即走到医院门边，接起显示屏，向梦蝶教招呼道，寻找最近失踪的人口。

“你说她是你的师傅？那她为什么要杀人？老老实实教你不就行了吗？”蝴蝶问道。

“……这的确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要不我来讲讲我和她的故事吧。”天流说道。

天云河星系，长跪求师，逼迫天流认可，父母被弧灮杀死，意识到天空的存在，然后被卷入各种各样的战乱，或者和师傅一起平凡的生活，直到天流可以复述弧灮的大部分量子牵引公式。

然后就是，弧灮击杀规则。

老兵通常会用对战的方式训练新兵，途中的双方都可能受到各种各样的伤害，但量子牵引不同，它的变式，它的随机性，这完完全全不是学会就可以运用在实战的招式。

巅峰之间的战斗中，战斗经验，和对局面判断的迅捷性，往往取决了胜利偏向于谁。

量子牵引之间的战斗亦是如此，弧灮所教的，所能教的，只有一道量子牵引的主干，她对这道量子牵引本身的原理知之甚少，我们常说，五级绝对量子牵引公式不比三级完全自主量子牵引公式。

“就只是为了训练你？因为这样？”蝴蝶惊叹道。

“师傅这样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已经习惯了……你改变不了她的，我也是……”天流说道。

“……好吧，让我们梳理一下，你那个什么师傅？会随机在宇宙里挑一千个人，这么快的速度？一秒钟之内将这些人全部杀死？”蝴蝶惊叹道，自己的全力飞行也比光速快不了多少，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已经相当吃力，弧灮瞬间翻越银河都不成问题。

“你……救下过人吗？”蝴蝶问道。

“是在血狱里吗？最开始其实是在外面直接做的，就算有地形优势……我也从来没有从她手中救下过一个人……”天流说道。

“你觉得，我有可能在她手下救下一个人吗？”蝴蝶问道。

“……”天流一声不吭的摇摇头，先不说蝴蝶根本就没有什么保护别人的量子牵引公式，但在速度方面，保持全力飞行的话天流要更胜蝴蝶一点，更何况弧灮训练了天流那么久的专注力，时间更短，天流更有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