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天喰（1 / 2）
日祭
玄天冰影的太阳，就是那六颗灰白色的水晶，他们每天可以看到五个太阳同时升起，那里储存了整个星系的能量。
群众的行动此次有些浩大，惊扰了弧灮安定于这里的白龙，那条庞大的白龙飞离玄天冰影，向弧灮发出信号，那条白色的飞龙环绕着那颗蓝星，翅膀向双手一般张开，化作天蓝色的丝线包裹整个星体。
那位被弧灮救助的女孩在这里有一个叫做安娜的名字，她的身高大概有一米七，实际上应该是一米六九的样子，发色像是白色，又像是金色，如此美丽的发丝只在雪傲凝华的身上出现过，二位的头发都给人一种威严而温柔的感觉，被弧灮怀抱时，安娜的嘴唇一张一翕，洁白的脸蛋有点婴儿肥，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像依偎在母亲的怀抱，只是她从绝境中捞回一条生命，也是她在所有的队友赴死后，所做出的唯一选择。
她大概也想不到自己会因为自杀而捡回一条性命，被弧灮丢会家乡的这几天，幸存的几个部落发了疯了般的寻找，因为那束天蓝色的光芒将她送了回来，所有人都看见了，就像那束光芒曾经席卷这个世界的能量一样。
每个人都期望着此时奇迹发生，没有任何人看见那束天蓝色光芒里的真正面孔，那是有极其美妙的佳人，弧灮的绝艳绝非一人能比，像雪一样洁白的肌肤，微微淡出的牙齿，洁白高雅的天蓝色眼睛，接近整个身子长的银白色长发，她是被探测器命名为绝艳的生命，此处绝艳并非他人所愿，因为这个孩子可以在任何环境下存活下来。
少女清醒了，她依旧懵懂无知，睁开那金色的眼睛，不为所动，在少女最后的记忆里，她被自己的利刃贯穿胸膛，绝望和恐怖的窒息笼罩着她，使她毫不犹豫将这把利刃刺进自己的胸膛，贯穿心脏，旋转一周。
少女模模糊糊的，她努力睁大那金色的大眼睛，再度降临于这个世界使她有些渺茫，她此刻正坐在医院的床上，说是医院，不过是找了一些稍微好点的烂布，烧上几块木头，然后再弄一些防止火焰扩散的东西，搭在一起，成为了这片星系最能住人的东西。
少女捏了捏屁股下面还算洁白的床单，此刻，她也明白，自己又回到了原本的地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为自己捡回一条命而庆幸，还是应该为自己又该在这种痛苦的生活中挣扎而悲愤。
少女轻轻站起身，掀开唯一能出去的“门”，外面依旧被冰封笼罩，被深雪掩埋，昨日的大雪又让雪面涨了一些，淹到了半个“门”的地方，少女轻轻拖动自己的身子，踩踏在厚实的积雪上面，这里的部落显然和自己来的那个地方并不一样，不过此时此刻，她也只能选择在这里安居了，自己打猎的能力还算不错，应该能帮上这里的人的忙，在自己的实力恢复一些，再去寻找自己的部落比较好。
周边的人民并没有闲着，他们筹集在一起，似乎要将这厚厚的积雪挖穿，少女随即向前走了几步，询问到自己能不能帮忙，那些厚重的大男人看到了这样一位弱小的小女孩连连摆手表示不需要她的帮忙，的确，现在的自己恐怕还不能施展怎样的法术，还是等身体恢复一些，再干一些重体力的活。
部落里的规矩她都懂，在以前自己的部落里，男人负责重体力的活，女人则负责一些比较轻便的东西，个别体能有差异的除外，那些能使用法术的会被特殊照顾，高层不是强者，更不是自私的人，毕竟大家都被一束天蓝色的光芒在一夜之间夺去了所有，那束天蓝色的光芒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少女向那群厚重的男人问到，哪里可能需要自己的帮忙，那群男人指向一片由厚重的皮毛反复缝补搭建而成的帐篷，他们说，那里是他们辛辛苦苦挖出来的一些文案，今天他们要继续向下挖掘，来把以前的东西带出来，帐篷里藏匿了以前的书籍，被风雪掩盖了许久，书本皱巴巴的，文字也看不清楚，他们组织了一些文凭好的人，来把这些重要的文献重新腾译出来，他们都希望下一本书能够帮助到他们。
少女随即向那块帐篷走去，帐篷里的温度相比外面要高了很多，但也是零下两百多度，在少女以前的部落，自己曾经也这样没日没夜的工作，在这样的绝境里，没有工作就等于没有食物，少女的学识还算不错，在风雪还没有掩埋这里的时候，她曾经是远近闻名的大魔法师，不管是超大范围的火焰魔法，还是犀利的剑术，这使得她一跃成为了当地非常有名的战士，不少人远征而来向她拜师学艺。
少女的手法非常轻巧，这些文案皱巴巴的，脆的像一片枯掉的叶子，轻轻一翻，便能够将其捏碎，有些人就是这样不小心，这一失误就不知道要哭多久，大家都会安慰她，不会责骂，除非绝境真正来临，灾难面前，没有战争，真好啊。
想要修复这样一本书并不难，使用魔法所需要的能量消耗非常庞大，仅仅是靠进食只是远远不够的，这也是大部分再造人不会选择进食的原因，毕竟能量有能够提供的地方。
少女翻看着这些破旧的书本，在被风雪掩埋之前，或许这些东西一文不值，在灾难面前，它们却显得尤为宝贵，在战争年代，任何稀世珍宝都会变得一文不值，真好啊。
少女想到这里，心里不襟有些甜甜的，这份心情令她在绝望中微笑，像一朵盛开在戈壁的白莲花，是那样唯美，是那样洁白而无瑕。
进餐时，大家有条不紊的排着队，相互分享着自己的计划，就算是在这种情况，大家也会相互炫耀，相互渲染气氛，而不像在被风雪掩埋之前，大家相互说着一些胡话，自己是怎样自己又是怎样，底层的人民在相互取暖，而那些活不下来的高层，或许早就已经上吊自杀了。
这么一想，被那束天蓝色的光芒剥夺了一切，好像也不是那么悲惨了，在这样的低温里，那些能够释放火焰的魔法师拼尽全力为他们熬了一锅热汤，真是发自内心的对他们感激不尽。
自己的实力好像恢复了一些，大概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帮助他们做一些重体力的活了，狩猎的男人打不回来多少猎物，但只要不是空手而归，大家都会将他夸赞上天。
少女微笑着，左手微微擦出一些火花，这样的日子温馨而又温暖，虽然我们都身处绝境，但我们仍然能在绝境中盛开。
玄天冰影，不过如此。
这样的日子，就如此持续了好几天，直到安娜发现在远处偷偷注视着这里的银白色身影。
安娜没有犹豫，她立刻像那屹立的银白色的身影追了过去，如果弧灮加速飞行，所透露出的颜色与那束天蓝色的光芒没有丝毫差距，这也使得弧灮在被发现的一瞬间并不敢快速移动。
安娜很轻易的追上了弧灮，轻轻拉住她的手，向她表示自己可以为她提供帮助，弧灮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毕竟如果这里存在着超级强大的生命，那么毫无疑问，会被与天蓝色的光芒扯上关系。
虽然弧灮本身就是那束天蓝色的光芒，但她在此刻也不敢随意透露身份，安娜眼见弧灮的衣服如此单薄，随即脱下一件大衣就披在弧灮身上，随后便将弧灮带到属于他们的图书馆内，向她介绍起基本的工作，弧灮看着他们，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
安娜细心的为弧灮讲解着工作，弧灮则是心不在焉的听着，弧灮仔细打量起安娜的着饰，几件厚重的毛皮大衣不由分说的披在了一起，把整个人包裹的像煤球一样，说实话，这样太丑了。
面对如此热情，弧灮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道反射公式可以解决大部分的问题，它所需要消耗的能量，比强行维定少了太多。
“你们这样不冷吗？”弧灮问到，弧灮是如此的可爱，尤其是在她好奇问问题的时候，虽然答案显而易见，但她还是会懵懂无知的问些这样的问题。
“冷……很冷，但也不太冷。”安娜似明似奚的说到。
“我教你一招吧。”弧灮说到，随即弧灮紧紧握住她的手，虽然戴着厚重的手套，但依旧被外界的寒冰冻得冰冷，被紧紧握住的那一刻，安娜感觉到了像从前一样温暖的暖流，像家乡一样。
“矢量操控，这是比较高阶的量子牵引公式，原理是能量引渡公式，你可以尝试把它交给更多的人，像我的做法一样就好。”弧灮说到，在这一刻，安娜才明白，弧灮身上为什么穿着如此单薄的衣服，只要这道量子牵引公式一直维持下去，只要能量的传递和吸收没有达到自己能够控制的能量上限，那么不论多么恐怖的高温和低温，对自己来说都能够保持生命体征。
五级量子牵引公式，矢量操控。
安娜兴奋的跑到外部，虽然并不知道有什么缘由，更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学会这道量子牵引公式，但她还是非常兴奋的向外面跑去。
安娜向外面大声呼喊，想要展示自己的成果，转而发现所有人都围在了先前的那个巨大的冰坑，这个冰坑是前些日子那群男人挖出来的，现在距离地面大概还有两百多米，内部已经结起了极厚的寒冰，其实，两百多米，弧灮一秒钟便能破碎开。
那群男人围绕着冰坑，中间有数十四个穿着浅蓝色魔法袍的人员，如此看来分不清是男是女，他们像是在领导着什么，把周边的人聚集在一起。
安娜也跟了过去，弧灮紧随其后，像那几个穿着浅蓝色魔法袍的人员看去，他们像是在施展着某种魔法，看样子是要一次性击穿冰面。
随着一阵超长的吟唱，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巨大的冰刺从中凸起，穿刺向周边的人民群众，有的人员被当场刺死，一击毙命，还有的人员被困住，或者被穿刺成或轻或重的伤。
安娜反应迅速，即刻跃起，随之创造出一把银白色的剑斩断寒冰，与安娜一起逃出来，还有数十位互不了解能力的魔法师。
在那一瞬间的穿刺中，弧灮失去了方向，本身本能反应的要给他们每个人来一刀，随后弧灮立刻与他们拉开距离。
为首的那位魔法师大声呼喊到:“把你们这里所有的食物都交出来！”其余的魔法师纷纷摆出攻击的架势，在进行了第一轮突袭之后，原生的那个部落所剩余的势力自然无法与这十几位魔法师抗衡。
这些部落所剩余的势力，没有任何能力与之抗衡，安娜的内心除去愤怒之外，还有怜悯，悲痛，自责，这一次突袭，她再次一无所有，一切都来的太快了，太突然了，差不多二十天前，一束天蓝色的光芒来到了这里，让整个星系被冰雪掩埋，她在她的部落奋力挣扎了十天，最终组织出一个小队前往了新生的天体，他们自信于自己的能力，但是他们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敌人，就被狂妄的风雪掩埋，在绝望之中，她将利剑奋力的刺入自己的心脏，但她却因为这个举动活了下来，被降生于一个新的部落，在自己的能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之前，他们被一个二流的魔法师算计，现在正拼尽全力的求生。
实际上，这个部落并没有什么食物，这几个魔法师的行为只是多此一举，别说是用这种方式把人聚集在一起，就算直接打进来也造不成多么严重的伤亡。
安娜摇晃的握紧手中的剑，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生命就是如此脆弱，而且不堪一击。
矢量操控，是不是代表如果我掌控的足够精细，就能将对方所打出的能量反射回去，安娜收起手中的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向他们走了过去。
“你……你不要命了吗！”已经不知道是谁说出了这句话，可能是安娜的同伴为此而担心，也可能是那些二流的魔法师，害怕他们的临死反扑。
没有任何魔法，在那位为首的魔术师，害怕到握不紧法杖，他奋力的随意使用了一道魔法，向安娜砸了过去。
“畜牲。”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那颗火球立刻向安娜袭击过去，安娜压低自己的心情，在即将接触到安娜之际，弧灮一剑将火球涣散。
我要怎么办？陷入一场苦战吗？那几个魔法师一看就是半吊子，真要打起来，可能在弧灮手下连零点几秒都撑不住。
弧灮站在原地，面对这样一群垃圾，弧灮实在是不好出手，在双方僵持之际，一束电磁信号传到了弧灮身边，一时让她不知所措，弧灮立刻接通信号传感，随即骂到:“你他妈想死啊！现在找我干什么啊？”
那是通讯设备吗？安娜看着弧灮的左手思考到，甚至安娜现在才注意到，弧灮头上两束凸起的毛发，不是头发，而是耳朵。
“攻击！”领头的魔法师一声大喝，数位魔法师立刻抓住这个破绽，向弧灮甩出各种各样的魔法。
一瞬间，银芒乍亮。
甚至来不及看清弧灮的动作，甚至来不及看清弧灮的剑到底是什么颜色，十四位魔法师已经被全部击碎，地上只留下了一滩血水，淡蓝色的衣服被弧灮撕的粉碎，看不清原貌。
安娜的大脑轰的一般炸了开，如此恐怖的实力使人难免会想到那一束天蓝色的光芒，虽然有一些不愿意相信，但是有如此强大的能力，实在是罕见。
弧灮一时看向安娜，有些尴尬的面无表情的对视，向右侧过脸庞一只眼睛看着她，安娜则死死的盯住弧灮。
“抱歉……我有些事情……先走了……”不是超越光速的飞行，而是用连绵不断的控制转换移动，她心虚了。
一时间所留下的残局，让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剩余的几位魔法师奋力的解开困住其他人的冰刺，眼见那些熟悉的面孔受到了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伤害，他们没有办法治疗，药品严重不足……
想到这里，安娜自然不明白，自己明明一剑刺穿自己的胸膛，为什么还被救援……“那为什么你们要救我！”安娜怒吼到，泪水不襟往下流去，往日的那些同伴转瞬即逝，她跪倒在地上，无能的怒吼着。
“因为当时你身上并没有伤，我们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昏迷……仅此而已……”
那条巨大的白龙用翅膀包裹着整个天体，天蓝色的光芒在这时，星体旁边环绕着，不知所措，这已经是弧灮能为他们所做的极限了，这里原本要作为弧灮的实验场的，现在却发生了这种变数，每个星体，如今开始冒起朦胧的生命，早知道，自己就应该把整个星系的温度压到绝对零度，然后给每个生命来一刀，最后储存在一起。
神里舞祥给弧灮来信息了，说是神子在星源界闯祸了，自长安解散之后，神里舞祥便来到星源界担任外交大使，但枯灵族的部分，星源生命个个都不好惹，恋儿便是一个例子，希望事情不要太严重，我可不想引发一场星系之间的战争。
灰蒙之夜
星空如死灰一般失去颜色，变得不再靓丽，繁盛的星空看起来不再美丽，只是一副被星星点点所构造的画而已。
蝴蝶此刻仍然陷入昏迷，医生没有治疗手段，也没有人能看出她到底受了什么样的伤，未知的往往是最恐怖，因为你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天流一个人蹲在医院上方，向上仰望着天空，没有一丝色彩，一点都不漂亮，或许是因为没有蝴蝶陪伴的缘故吧，人就是这样，人是群居动物，我们无法忍受被孤立，或者自己孤立自己。
蝴蝶的全身检查不出任何信息，没有伤口，也没有内伤，没有任何理由都保持着昏迷，已经持续了一整天了。
想到这里，天流不襟哭了出来，她将头部深深的埋在双臂之下，尽可能的遮挡住自己的脸颊，不让泪水被别人看到，她就这样抽泣着，不知道哭了多久。
弧灮虽然还有要紧事在身上，不过看到天流一个人坐在楼顶，纵使清楚她不是会如此闹腾的孩子，弧灮还是出于自责的停留在了天流身边。
也是察觉到有人落下，天流微微抬起头，向周围环顾了一圈，然后发现弧灮就等待在这里。
天流的心情五味杂陈的，用什么语言都形容不出来，自己的师傅现在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她重伤了自己非常亲密的朋友，真是可笑啊。
是啊，哪里都说不通，哪里都充满矛盾，在天流的世界观里，世界还是那样梦幻，那样童年，她已经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了，在天云河星系，在弧灮还没有降临之前，半调子的量子牵引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虽然这份实力并不算强大，但在天云河星系，她力压群雄，无所匹敌。
对，一个废物，井底之蛙，天空有多么渺茫，没有人会知道，天空无限高远，祂一直都在上升，并且比我们想的速度还要还要快，我们都是井底之蛙，或者说，我们都将会是井底之蛙。
当一只井底之蛙有什么不好的？没必要为了所谓的天空在那里自欺欺人，争这争那，这样的生活不快乐吗？当然快乐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天流本身就是想找弧灮学点本领，然后拿回家跟自己的父亲炫耀，在一群弱者中大展身手，就是这样，就是这么简单！没了！你还想要怎样啊？
可惜弧灮被她感动，弧灮交给她的太多了，让她明白，世界远不止她想象的这么大，天云河星系，这里圈养了一群弱者，一群连天空这个概念都不知道的弱者。
我们都是弱者，在天空之下，我们做不出任何抉择。
弧灮就这样看着天流，不知所措，天流也不想对弧灮说些什么，什么都不愿意说，就这样僵持了半个小时弧灮才首次发话。
“那家伙……还好吗？”弧灮问到，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刚刚从玄冰影星系飞过来就看到天流待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一时间所有的要求全都被她抛之脑后。
“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醒不过来。”天流说到，没有一丝感情，其实这件事情弧灮和蝴蝶都没有做错，不论蝴蝶出于何种理由攻击弧灮，她都是为了保护遗忘星系。
弧灮就不同了，随意杀人自然罪加一等，不过抛弃这件事情，弧灮也只是在受到严重威胁之后保护了自身和天流的安全而已。
这件事情说来是不是有些可笑了？一个杀人犯杀了一个人，另一个人看到了这个杀人犯，所以想要为被杀的人报仇，那么此时第一个杀人犯反杀了想要过来杀自己的这个人，这算不算正当防卫呢？
不管算不算，弧灮杀人在先，蝴蝶的行为才算正当防卫，但弧灮不是，这两者好像不能对比，那我们换一个角度来想吧。
一个人首先看到了一个孩子，是她相中的孩子，但是这个孩子却被另一个人紧紧的抱住了，并且这个孩子和这个人的关系非常融洽，于是那个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对另一个人发起了攻击，另一个人不仅在保护自己，也在保护这个孩子。
这样的话，弧灮的行径是不是又正确了起来？其实这两者都是错误的解释。
人总是被先入为主的观念影响，他们假装在思考，实际上，他们只是在重新整理自己的偏见。
醒醒，你不是人，更不是神。
听着天流的话，弧灮心里像搁了一块石头一样难受，那一击并非是自己所造就的，如果自己的那一剑真的砍下去，蝴蝶就不是昏迷那么简单了，她会变得非常漂亮，变成碎裂的水晶。
“医生，医生怎么说？这里的科技还算发达，这样的伤治不了吗？”弧灮问到，她也没有仔细检查蝴蝶的身体，也不明白那道量子牵引公式的用意。
“她身上没有伤，任何伤口都没有，但是保持着生命体征……”天流说到这里抽噎了一下，一瞬间，一个极恶的念头涌上心头。
“希望她早日醒过来吧……”弧灮说到，其实她并不担心蝴蝶的死活，只是不希望天流继续这样低沉下去，如果蝴蝶死了，她大概会为她哀嚎很长一段时间，是那种一个人深深的在夜里哭泣，从来不告诉任何人，然后将这份记忆深深埋藏在心底，不向任何人透露，就像自己曾经杀死她的父亲一样。
弧灮看着天流，不知所措，她很想去帮忙，但她又不能主动去帮忙，这很矛盾，这的确很矛盾，我们常说，杀人需要动机，救人不需要理由，但其实……杀人也不需要理由……
每个人都知道，遗忘星系有一个神明，祂的名字叫蓝穹塔图斯，每个星球上都有很多祂的神像，大家都知道祂很灵，有一些迷信的人，天天过去跪奉祂，有一些不迷信的人，把所谓的神明踩在脚底，这些人都没有得到祂的回应，唯有那些走投无路的人，他们哀嚎着，带着痛苦尘封的记忆，他们爬向神明的脚底，向神明献上最虔诚的祈祷，那时，神明会回应他们，给他们无穷的力量，给他们想要的一切。
这就是蓝穹塔图斯在天神里不受待见的原因，祂是所有终端中最有人情的那一个，祂深爱着他的子民。
这里是被人神赋予给祂的地方，祂自然要守护到底。
弧灮向天流说到:“你要不要去尝试祭拜这里的神寺？”
“你是说蓝穹塔图斯吗？我不是见过祂吗？在长安的时候，祂掐着你的脖子，我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天流回想到，关于蓝穹塔图斯，她见过两面，虽说都是因为弧灮，但还是有些许了解。
既然蓝穹塔图斯可以解决问题的话，那么说明弧灮一定也能解决问题，天流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但是她依旧没有说:“我去试试吧……”天流说到，随即准备起身。
看见天流重新燃起斗志，弧灮那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不过数十日未见，自己与她的关系居然已经如此冰冷，还是让人不襟有些，按耐不住的忧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