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祭拜东皇(1 / 2)
缕缕泛黄的叶片,在风中静静地舞动着,从耿子洋眼前划过。
耿子洋抬起右手将那片枯叶紧紧握在手中,又到了枯萎的季节,可来年又会迸发新鲜的活力,薪火相传,生生不息,“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
在事物的毁灭中,总会有新鲜的嫩芽枝叶在来年“风起于青萍之末”,再次焕发新的生机。
正如文州的圣人所言“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耿子洋目视王云,轻声,“第一场祭拜完事,明天就着手去这莞陵中心之山“望楚”,祭拜那至高无上的存在。”
祭拜尧帝后,明显感受到两人的心静低落。
两人再与尧帝的交谈,提及了远古时代那人族步履前行,处于微末,沦落为,诸界口粮,祭拜血肉……
那遥远的时代,人族无数次崛起,一位又一位圣贤,皇,帝降世,多次跌落谷底,但又次次爬起。
王云和耿子洋望着莞水,光景明媚江上夕阳斜照,透明烛照,水底霎时变成红色,犹如一朵朵红莲绽开于水上。
而那日夜长流千古不变的水里,石头和砂子,腐了的草,破烂的船板,断裂的兵器……
古史有改,在尧帝将历史告知王云和耿子洋时,脑中自主浮现了这句话。
尧帝与现存的史实严重不符。
人族的诞生应于天地,是一切的“载体”,天生的“道”,天上凌驾于诸天万族之上,而在尧帝口中的先贤,古史未有记载,包括尧帝也无从说明,所以在提到“湘君”时两人不知。
而对古史并未记载的生灵,两人由衷的信任,是从血脉、灵魂、骨不由自主的信任。
他们的身体,他们的本能,他们的认知告诉了他们,一切都是真的,大可以无条件信任眼前此人。
远古的那场大战不是赢了吗?至少史书是如此记载,但又为何与事实如此相悖。
那场大战真的……赢了吗?
……
两人在岸边相靠,大河东流,波涛汹涌。西边天际,火烧云,彩云变化多端,青龙白虎狮子野狗,照耀的河水一片辉煌。
因为两岸均有决口,河水有许些下落,河堤内侧,两边露出浅谈滩,滩上茂密的白杨,柔软的枝条向着东方倒伏,显示着被湍水冲击过的痕迹。枝条和叶片上,挂着一层厚厚的泥沙。尽管水势消退,仍惊心动魄。
尤其是被半天火烧云应着的大河,气势恢宏,不亲历者,安能如此想象?
浪头追随着小船,小船被浪头追逐,浪头追逐着浪头。
旧事物被新鲜事物取代,如死去的动物被蛆虫啃食着,被大鱼撕咬着,最终消逝大河万顷波涛之中。被溶解,进入物质永生不灭的伟大循环之中……
日出而作,日落而归。
河面陆陆续续有着大小船只泊定,有的水手,点了小小的油灯,拉了篷。
船上皆在后仓少了火,用铁顶罐煮饭,饭焖熟后,又换锅子熬油,哗的把菜蔬倒进热锅里去。
水手们怕冷怕冻,收拾碗盏后,就莫不再舱板上摊开被改,把身体钻进那个预先卷成一筒又冷又湿的硬被里去休息。
晚上便在岸边船舶上渡过,这样明早清醒时便可以直接出水。
除了两岸停播的大小船只外,还有无数放下形体大小不一的木筏。一到岸边就回家,而有的外来便寻找住处去了。
人间如梦,我投入的确是真情,世界先爱了我,我不能不爱它。
世间最为普遍的事物,平中显奇特,淡中有味。
如果我不能置身于鱼群飞舞、星汉灿烂的环境,就让我的心灵抵达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