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兰（1 / 2）

乔走出门外，一个人猛的冲过来抱住了他。

是艾·拉。

艾·拉紧紧抱住乔，乔看见她的眼角微微的有些发红，刚哭过似的。

他们年幼的孩子这时从母亲的身后钻出来，抓住乔的衣角，稚嫩的小手仿佛积攒了全身的力气。

乔的眼圈也有些发红，他俯下身抱起了孩子。

看着孩子褪去高热后白净的小脸，艾·拉轻轻戳了戳乔的肩膀。

“现在安顿下来了，该给孩子取个名字了。”艾·拉满脸怜爱的抚弄着孩子柔软的额发。

乔认同地点点头，孩子出生时他们夫妻俩就在拼了命的逃亡，自然也顾不上给孩子取个名字，如今不用担心被追杀、苦苦挣扎在生死线上，自然要给孩子认真的取个好听的名字。

艾·拉低下头思索着，良久，她抬起头，眼中是梦幻般的恍惚：“就叫他兰吧！姓氏随你，安德烈。”

乔觉得妻子的话向来没什么可反对的，何况“兰”，这是个很特别的名字。

乔从前拜访过研究水墨画的老学者，那时他还没生孩子。这些人研究的都是旁人不屑于理会的东西，毕竟这类东西年代太久远，已经快要像垃圾一样被遗弃了。但他们称之为“文化”。

记忆犹新的是一位消瘦的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的老人，他干枯的手握着一杆毛笔（据说那时这东西都算是古董了，蘸上黑色的颜料，他管那叫“墨”，不过乔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他的手出奇有力的在纸上画着，一笔一笔看似极随意。

然而当他放下笔，那柔软的白纸上赫然是一株挺立的兰花。

虽然只有深浅墨色来描绘，但是那花的姿态并没有减少一分，反而愈发清晰骨感，浑身透出的都是顽强不屈、生生不息。

那画带给他的震撼无法言说，从此他就记住了这种特殊的植物——兰。

他高兴的点点头，逗弄着孩子粉嫩的脸蛋。

“宝贝，以后你就有名字了！”

怀抱中的孩子似懂非懂的“咯咯”笑了起来，清脆的声音蔓延进整个寂静的通道。

艾·拉牵起他的手：“乔，我们快去登记吧！”

乔一边应着一边放下兰，一家三口仿佛是一副姣好的剪影。

苏森在通道的拐角处等了半天，乔一家人终于走远了。

他大大咧咧的推开唐桁办公室的们，唐桁的房间都给了他随意进出的权限，除了整个流放站大规模接待外来人口时k·k会例行询问一遍，其他时间他都可以自由进出唐桁的私人区域。

唐桁大约早就料到他回来，办公桌对面静静地放着一杯热茶。

苏森“啧”了一声：“干嘛不给我倒杯咖啡啊。”

唐桁淡淡的扫了一眼他笑嘻嘻的样子，问道：“少贫嘴，你鬼鬼祟祟地在我门外干什么？。”

苏森有些惊讶的说道：“你怎么看见我的？你带了透视仪？”

唐桁不动声色的把茶杯推向一边，沉声道：“你来不会就是为了向我要杯咖啡吧？说吧，你来干什么。”

苏森收敛了笑意，认真的打量着唐桁平淡的神色，半晌，他忽然问道：“你为什么要用乔？”

唐桁闻言微微一愣，而后眉毛轻轻一挑：“怎么？你还想管我用人？”

苏森不发话，一直若有所思的凝视着唐桁的双眸。

唐桁被盯得不自在，皱皱眉说：“你是觉得，乔不可靠？”

苏森闻言轻微的摇了摇头，而后严肃地盯着唐桁平静的的脸庞：“唐桁，你清楚我在问什么，”停一停，他又接着说：“我在问你那个副官怎么办。”

唐桁稍见释然的神色，冷淡到：“他是副官，不是秘书。”

“他对你来说不只是副官吧？你说句实话，你知不知道他对你是什么意思？”苏森微微有些不悦的质问。

唐桁反而愈发冷静，他把目光移向了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知道，所以要让乔来代替他。乔比他更可靠，也更让人省心。”

苏森不屑的嗤笑：“但愿你能处理好他，否则就他一个也够你受得了。”

唐桁唇边勾起一丝微笑：“是吗？”

苏森刚走到门口，听见这句话，回过身沉默地凝视着唐桁。

唐桁示意他快走，苏森推开门，唐桁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下次再请你喝咖啡吧，毕竟马上就是冬季了。”

苏森眉心微蹙，面上不动声色的走了。

乔来到登记处，负责登记的是管理类的机器人，一板一眼的给乔登记，发放居民通行证。

在这之后，一个助理模样的女人走了过来，她递给了乔另一张权限卡。

不用说，那是乔作为唐桁助理的必需品，不然光靠居民通行证在这里可谓是寸步难行。

女人恭声道：“你好，安德烈先生。我是站长助理，请随我来您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