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再破（2 / 2）

方菲见他执意如此，便起身去厨房忙活吃得去了，一边走一边道：“我不用，去年的衣服还能穿，我可不像你一样还在长个子。”

方铭的视线追随着她，有点无语为什么除了她在做针线活以外每次都是走来走去，像个永动机，又像是患上多动症。

“回头给你买一件，我先出去一趟，等会儿回家。”方铭说着便走出去了。

方菲在厨房大声道：“别买了，留着钱……”

她说着说着忽然感觉屋里没人了，回过头来这才发现方铭已经出门去了，有点苦恼的摇了摇头。

……

地上很快被积雪掩盖，角落堆积的树叶只留出漆黑的痕迹。

白色君临人间，一片银装素裹。

方铭把手揣在袖子里，穿过狭窄破落的街道走向斜对面的一个小院落，进门之后才发现里面挤满了人。

“怎么回事？怎么都挤在这边？”他抓着另一个身材不高的汉子问道。

那汉子被拽了一下有点火大的回头，看到是同样身材不高的方铭，正想光火，结果发现对方的大手像是巨大的钳子一样定住他，猛然想起这位爷是在武馆里混事的，这才语气和善的道：“张老头的老伴不行了，咱们邻居和亲戚都来送一程。”

方铭心里咯噔一下，上前去看，见到那张老头正在里面忙活，一口棺材停在主屋里，这老头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年，再不复往日的刚健硬朗，须发尽白，脸上露出疲惫无奈的神态，显然是强撑着在操办。

他不能忍受这种场面，在询问是否能提供什么帮助得到不需要的回答之后离开了那个院子。

吃席只是一句笑话，但那口饭并非是那样好吃。

像是这种场景别人可能会安之若素的等待开饭，但是像他这种见过祥和世道的人总有点兔死狐悲的可悲感觉。

说到底，都是穷病闹的。

那些天，他整日跟这老头游荡在大河奔涌的水湾里，见识着云卷云舒，始终感到他快乐的神色眼底带着一种且享受吧的悲伤。

他现在有点理解为什么这老头明明也有病，却每次都是一马当先的穿过狭窄的水底栅栏争那一口吃的。

“我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方铭一边走一边狠狠地想道，在这个丛林般的世道里，只有去争，去偷，去抢，才有活路！

第二天，张老头的老伴终于入土为安，邻里的壮汉和亲戚废了吃奶的劲把那口棺材扛到郊外的山上埋好，总算走完流程。

话说回来这世道死了还能埋得好好的，未尝不是一种不幸中的万幸。

第三天，方铭离开了家，来到武馆。

雪地里，有几个弟子正在苦练不止，方铭眼尖，立即看到雪地里一身白衣的楚瑛正神情专注的在那边打拳，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过最让他没想到的是张荣那小子也在。

这家伙自从上次被方铭虐过之后对这个小个子真有点发怵，回去之后他才恍然明白。

有没有可能方铭能赢他靠的不是走位，而是实打实的功夫厉害？

一想到这里，不禁大感不习惯，这个一直被自己以为是一般废物的老弟竟然城府这么深。

这种感觉就像是，原本以为一眼看到底的小水坑竟然有可能是看不到底的深潭时，他肯定有点不适应起来。

方铭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往里走去，张荣看着他走进去，不禁满心怀疑，这小子进去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