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玄虚圣殿（1 / 2）
可以听见水声了。哗啦啦的，可真热闹。
萧云倒在水边，然后翻身进小溪。
好沉。
但很庆幸水很浅。我终于幸运了一回，这是神明的眷顾吧？所以让我多享受一会儿。我就躺一会儿。就一会儿。
忽然好羡慕那个小姑娘。
能那么无忧无虑地躺着，可真不错。
但我不能。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虽然连怎么开始都不知所措。
我该起来了。
但好沉。好冷。
要是我就这么淹死了，会不会再穿回去呢？
但水太浅了。该死。
我起来了。
萧云坐起来，清理伤口。血腥味在水里扩散，有鱼顺着气味游了过来，但反被萧云眼疾手快捉了起来。
拿你当晚餐吧。
只是，一想到连这些鱼的脑袋上都长着晶石，萧云就一阵反胃。
然而，或许是跑了太久肌肉疲劳，又或是萧云精神不佳，又或是鱼的力气太大，它竟挣脱开萧云的手，坠入水面。
萧云下意识地扑过去。
鱼坠入水面，光影在激荡的涟漪中破碎，裂痕蔓延开水面，不规则地散开，至整个视线。
然后，停住了。
什么停住了？不知道。无法思考。只能看。
世界被纵向切开，碎块顺着切口滑开，截面是事物的无数次重叠，如海浪般层层展开，展现出近乎无穷多的细节！画面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展现，直到所有最微小最微小的细节都被清晰地展现！一瞬间好像了解了整个世界。
接着，碎块向外翻转，如同一个袋子从里向外翻开，又如万花筒不断变幻，只是翻折的内容却是无数高度压缩的世界，色彩和形状以一种难以言语的状态扭曲、重叠在一起，展现出爆炸的信息量，又逐寸逐寸地在最短暂的时间刻度上塞给你。
最后，所有的碎块翻到同一画面，空间拼合，萧云的时间才恢复流动，随即瘫倒在地。然而眼中却放出了光芒。
那是什么？
我是什么？
好吧都不重要了。
萧云努力地摆脱那些在脑海中跃动的幻影，然后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处由水晶构成的大殿，光线在复杂的几何结构中反复折射，叠加出深浅不一的明暗，与绚丽的五彩勾勒出奇异的纹路。
仔细看，似乎能从这些纹路中看出某种事物的抽象。从地面到墙壁再到穹顶，密密麻麻的纹路组成一副宏大的图景。而往细处，则又呈现出空间的层次感，事物向着深处不断延伸。
而随着萧云走动，光影跟着变化，画卷的后续徐徐展开，仿佛历史活了过来，生动地上演着时光流转，万物演化，无数的文明在其中如烟花绚丽又黯然。
而画面消失之处，大殿的尽头，是层迷雾，却有如星空般绚丽的颜色。
而在其之前、台阶之上，则悬浮着一块浑圆的镜子，镜中却一片漆黑，周围无数黑白的线条交替翻转。
“暗影收敛色彩，光明模糊形态。历史化作尘埃，未来隐匿迷雾。但一切都会在此，在这光影的圣殿。”
整座殿堂回荡出某种声音，又在镜中汇聚，荡起一道光波。
循着声音，萧云恭敬地问道：“您就是召唤我来的神明吧？”
“～不喜欢神明这个称呼。你直称玄虚便好。”
这说话很奇怪，仔细推敲，发觉是把“我”字都给吃去了。
“～予你使命，你可认命？”
萧云当即单膝跪地，苦笑道：“我认，我认。我只恳求您，让我能活着去见我妹。”
“呀，你这样搞得～多像恶人。”
祂的语气忽然活泼了不少，接着只见那枚镜子飞速旋转，镜面重叠，产生奇特的光影，形成某种画面。
小女孩从画面中跑出来。她一头双马尾，身着黑白蓬蓬裙，清纯可爱，亲切动人，精致的容颜挑不出任何瑕疵，又不会让人觉得不可接近。于是心底产生追求的想法，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通俗地说，我恋爱了！
祂身后张开一片星空，无数黑与白的线条翻转交错，无限靠近彼此却又从未相交，隐约构成了两个几乎重叠的大圆环和串连其上九个小环。这特效平添了神秘和神圣，但并不破坏那份亲切。
祂按着镜子，对镜自夸：“嗯，还不错。”
随后对萧云解释道：“它能照出众生心中的完美，然后化作～的形象。毕竟，美是～的定义。”
萧云双膝跪地，节操碎了一地。
“哦，我的女神！您是完美！您是至高！您的形象日日夜夜在我的心头浮现！您的一言一行都深深烙印在我记忆！您是我此生唯一的信仰！”
祂捂着脸，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呀，在～无限的岁月中，为度过漫长而虚无的时光，～一直在努力保持小孩子的心态。所以，本可爱并不正经，你可以随意点。”
萧云下意识便道：“那我可以拍照吗？”
“不可以呢～”，说着祂还卖萌。
“咳咳，言归正传。”
玄虚开始解释事情的由来。
“～在浏览大千世界时，发现有个世界的时间线遭到了严重篡改，不知是何原因，但导致该世界不可逆转地走向毁灭。因为篡改的时间太长，影响太深，已无法从源头纠正，只好于现在强行更轨。”
“但～的力量太过强大，会直接将其毁灭。”
接着祂往前迈出一步，空间如消失了一般，直接走至萧云面前，略带歉意地道：“真不好意思呢，贸然把你拉过来，但～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世界毁灭，而只有异世界的人才能不受被改变的命运干扰，并有能力反改因果。而你则是最保险的选择。”
“总而言之，～需要你改变故事的结局”
“你能帮本可爱这个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