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01大街（2 / 2）

这个外地人，就这么死在了雪花大街某酒馆的门前，真是死得好！

欢呼声持续不断，方玄没有管他们。他摸了摸死者的口袋，掏出了一叠钱，从里面拿出了2块钱，又将那叠钱放了回去。

他走回酒馆，将2块钱递给了服务员，“再来一瓶长刀。”

因为原来那瓶被子弹打碎了。

方玄拿着酒走出了酒馆，走出了雪花大道。

他又一直走着，沿着来时的路，走到了雪花大道站的那个地铁口。

这班地铁每天只发车一次，所以他想坐上回11大街的地铁，只能等到明天。

方玄随意地坐在地上，靠着墙面，一口一口地喝着长刀酒。

北大寒的温度从未超过c，长年苦寒，因此这里有着另一个名字：狱土。

生活在这里的人，都是囚徒，都是罪民。

而11大街，坐落于北大寒的极北边境，这里居住着这片狱土中罪孽最深、且最有勇气的一群人。

为何罪孽最深？

因为11大街的每一个人，从祖上十辈起，都是罪人，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狱土上。

为何最有勇气？

因为11大街是一座蛊笼，每一代，最终只能活下一个人。而这个最后活下的人，将有资格走出北大寒，摆脱罪民的身份。

是死地，也是机遇。

方玄喝得醉眼朦胧，恍惚间，看到一名满嘴胡须的邋遢大叔走到了他的跟前。

“老樊？”方玄看着他，“怎么才回来？”

“我再不回来，你们岂不是要翻了天？”老樊气呼呼地点上一根烟，“一个个的都偷偷往外跑，再跑下去，我这守街人还怎么当！”

“酒没了。”方玄说出了他的理由。

“留给你们的酒都喝完啦？”老樊讶异道，“不是告诉过你嘛，最多三天喝一瓶，年轻人要节制！”

“大飞喝的。”

“真的？”老樊狐疑道，“看我回去怎么收拾这小子！”

“老樊，出去干嘛了？”方玄伸了伸手，示意他也要烟。

老樊掏出一支烟放进方玄嘴里，还不忘给他点上。

老樊叹息一声，“小榕死了，出去看看！”

方玄面无表情地吐着烟圈。

“你不惊讶？”老樊道。其实他这么问纯属废话，因为这孩子就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小就像个面瘫，让他去做演员的话估计零演技。

“总归要死的。”方玄回道。

11大街的人，除了老樊这个守街人，死才是大家的归宿。从进入这条大街的那一刻，就没有人在乎生死了。

老樊又叹了口气，“这次有些不同，小榕不是死在看守封印，而是被人杀的。”

“谁？”

“四城那边的人。”老樊看了一眼方玄，“你们不用管，我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们了，还从那里拿了一大笔钱，好好安葬小榕，剩下的，留给小榕在北大寒这边的亲人吧！”

方玄没有回应。

认真地抽完了这支香烟，掐灭烟头，丢在地上。

老樊拍了拍方玄的肩膀，“起来吧，带你回去！”

地铁虽然停运了，但作为守街人，老樊是可以随时往返11大街的。

老樊很好，像亲人。

小榕也很好，可惜以后见不到了。

当然，最好的还是长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