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醉(二合一)(1 / 2)
“我确实午时二刻(11:3见过他。”葛易明道。
“但我并不是去杀他,而是见他,与他和解。”
葛易明无奈道,然后向众人讲述了两人之间世仇的由来。
葛易明的师父曾经与吴安的师父是朋友,但就阵法上往往有观点不合之处。后来在一次道争之后,吴安的师父彻底与葛易明的师父决裂。
再到后来有人目睹吴安的师父杀死了葛易明的师父。
但是吴安的师父拒不承认,可证据确凿,最终吴安被众人处死,吴安便也认为葛易明的师父一定是害死了吴安的师父。
原本有头有尾的一桩案件,却因为两人的执念越来越扑朔迷离。
直到前几日,葛易明突然在回味自家师父的遗书时,发现一个早就该发现的事实。
葛易明的师父怎么知道自己要死,留下了一封遗书。
他这一回将师父的遗书以阵师布阵的思路重新解读。
这才发现了一个更加离谱的秘密。
两个师父竟然都是被别人害死的。
“有一个不知叫什么的人,在得知我师父研究出了一种极其强大的阵法之后,动了杀心。”
“我师父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便将阵图交给了他在阵法之道的宿敌,同时也是唯一的知己。”
“而凶手则造了一个假象,轻松将两个傻子放倒。”
葛易明无奈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和吴安也是超级大傻子,“现在想想,当时也确实是急了。”
但也很无奈,世人有时评判对错的标准并不是对错本身,而是省事与否。
即使吴安的申辩再怎样有理有据,当时的那些修仙者们并不在意,在他们看来,黄道门有的是阵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他们只担心有没有人能让这件事快速终结。
“于是我将此事告诉吴安时,结果他竟然早就知晓。”葛易明道。
“可最后他却死了,于是我只能将这件事尽量藏起来,然后自己私下偷偷的查。”
这是葛易明的故事,一个关于世仇和解,却终成遗憾的故事。
此时夏禅来到了死者生前的房间。
“谢芸,你不觉得有点奇怪么?”
“怎么了?”
“他们藏东西的方式,如果是我,我会直接销毁,而不是费尽周章的藏起来。”
谢芸恍然,突然明悟。
“确实十分的奇怪,为什么不直接销毁?”
夏禅环顾四周房间,道,“我要找一个证据,证明死者是死者的证据。”
“万一他们四个加上死者,联合起来,演了一场大戏,那就是我闲的没事干来查案的报应了。”
“我不喜欢就这样被骗。”
“那红雨怎么办?”
“我跟她默契十足,走前她用眼神偷偷瞥了一眼地阳前辈。”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们成了阳光开朗大男孩。”
“这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不知道我们可能被卷入了一个更大的案子。”
无论夏禅的推理是否正确,红雨这边也是在不断的从四人的语言中找寻着蛛丝马迹,看一看能否从他们的所谓“证词”中直接看出他们的目的。
时间只剩4天,二人更要抓紧了。
“最后的两位,可否让我知道你们俩的故事,玄阴道友和红采师姐?”红雨最后看向正忐忑不安的柳玄印和红采。
葛易明正欲说话,却见红雨突然伸出一只手,“没必要了,我觉得我能猜到。”
“你是世仇,他是复仇,这俩我猜猜,估计是为情所困。”
“我甚至在脑子里都能推演几百遍你们二人之间的爱恨情仇。”
“但我想问,究竟是假的还是真的?”
听到这话,四人瞳孔地震。很明显,四人还藏着更深一层的秘密。
“你们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红雨思考了一会儿,突然道,“葛易明道友和吴安道友的师父共同守护着一个秘密,那就是那个杀伤力极强的阵法。”
夏禅停止了看戏,然后谢芸关掉了监控器。
“吴安可能早就知道了,他以为葛易明也知道,所以故意装作不知道。”
“跟他保持一定距离,防止黑衣人的察觉,并且私下调查。”
夏禅在吴安的房里跟谢芸复盘,二人刚刚一阵翻找,什么线索也没有。
“就是这一点,谢芸,你怎么看?”
谢芸,“好问题,我怎么看。”
夏禅无语,不过他也没觉得谢芸真的能说出什么花儿来,女侠的执行力虽然很强,但是智商还是没有咱这种破案的智商要高。
“正是因为吴安早就知道,所以才将无算和他妈‘抛弃’,这实际上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那我大胆猜测一下,吴安也知道了这个阵法,并且现在参与其中。”
“最后是柳玄印和红采,他们肯定也有类似的能与这个阵法产生联系的契机。”
“至于之前的所谓证据,他们合起伙来打算骗我,在自家用阵法和机关藏了一个假信息。”
“让我感到很有成就感,但实际上压根没有太大意义的一些证据。”
“所以之后我也没打算听,也没有打算去问那个秃驴究竟何时见到吴安的尸体。”
“因为现在他们所给出来的一切证词,都是能骗过小倩的半真话。”
说着,小倩从夏禅口袋里跑了出来。
没错,在这四人分享证词的时候,小倩一直在一旁听着。
现在她又遭遇了和上一回一样的局面,花了很多心思问出来的东西都是半真半假的。
这让她有点生气。
“所以我们要来这里确认,死者吴安究竟是不是吴安。”
“如果我猜的没错,死的压根不是吴安,而是他们的当中某人整出来的假人。”
“这里并没有超过五境的大佬,超过五境的都在家里待着,来的都是四境的几人。”
“所以他们整个假人,还是非常好骗的。”
“这就是不想在修仙界破案的原因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起头啊!”夏禅感到极度烦躁。
二人一鬼一起坐在死者房间里,抓耳挠腮,不知所措。
从一开始几人信心满满的将四个人聚在一起,然后整一些花活,想着就这样把案子破了,结果哪有这么简单。
一开始就是一个这么大的下马威。
为一个建立在证据上的正确推理还是那个秃驴抛尸。
现在的夏禅极度想摆烂,反正这个案子跟他也没有太大关系,要是受罚也只是红雨的锅,他们也没有人敢动自己。
他本来也不是那种对真相极度渴求的人,只不过是谢芸把他拉下水的,是红雨要办的案,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哎,我出去走走。”
谢芸和小倩担心的看着出门的夏禅,现在这种低迷的状态让二人也不知所措。
“是我的问题么,”谢芸看向小倩,感觉一阵心慌,“我总是把他想得无所不能,说到底也只是为了让他帮我维护自己的侠女人设。”
“这几日无论是他抓住无影时的样子,还是他将玉帝令掏出来让所有人跪下时候的样子,亦或是他造出的那一副扑克牌。”
“都给人一种他真的无所不能的感觉。”
“可是我却忘了他甚至还没我大,甚至还没有成年。”
小倩看着正在骂自己的谢芸,感觉这位状态也快要崩溃了。
其实小倩自己也快要崩溃了,两次读心术,结果都是对面把自己骗过去了,让她感觉这个测谎仪当得非常令人不满意。
可是她本来也没有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无论这个案子有没有破,对她都没有太大影响。
谁死了跟她有什么关系,只要死的不是她的朋友,那就随他们爱死哪里死哪里。
这两个人,一个喜欢揽责任,揽了责任自己很难受还要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什么问题出现了都先考虑自己是不是出了问题,还超级毒舌,喜欢看周围智商没有他高的人的乐子;
一个自认女侠,结果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潇洒有能力,拿得起却放不下,而且还喜欢拿起来之后丢给别人,还丢给那个喜欢揽责任的,最后发现自己好像做错了事,开始自我怀疑;
两个人在她看来都是多少沾点儿的那种类型。
可是,这不妨碍他们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不堪,一个个都在这里妄自菲薄。
“谢芸姐,不是你想的那样,”小倩道,谢芸转过头来看她,“他自己也很在乎正义,在乎公道,我敢肯定如果当时没有红雨,他一定会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