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最后的倾诉(7)(1 / 2)
小兰急忙掏出盒万金油,涂抹在夏莲的太阳穴和鼻孔处。
“嗯——”垂死的病人终于应答了一声。
“喝点水吧?”
小兰用小勺喂了她几口水,夏莲又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没有了输液,她能熬过今夜吗?小兰找来点葡萄糖泡水维持夏莲的生命,整个夜晚龙小鹰和小兰都不敢合眼。
到了天蒙蒙亮时,屋外传来拖拉机响声,驾驶员到了!龙小鹰赶快跑出去跟驾驶员接头。
很快,张医生就带着赶车的卫生员来了。
把他们送走后,龙小鹰又回到床前守候。
今天是危及时刻,一天都输不上液,龙小鹰坐在病床前,焦急地等待着事情会向什么方向发展?想起昨晚在床铺上看到的药瓶,就问小兰,“昨晚我见你有瓶抗疟疾药,这是怎么回事?”
小兰答复他,“最近一段时间卫生所没有进药,仓库里药品都用完了,张医生没有给她用什么药,只是给病人补点液体。通过观察我认定她得的是疟疾,就把从队上带来的药喂给她,希望能维持住她的性命。”
原来从昨天起,卫生所已经没有用任何药品来医治她的病,现在就连补水的液体也没有了,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与病魔作斗争。
中午时分,夏莲费力地睁开眼睛,用细微的声音对他们说道,“别管我,你们休息。”
“想吃什么吗?”小兰抓紧时机问道。
“不想。”
现在只能听天由命,熬到北京医生到来。
一直等到太阳落山屋外都没有动静,不知道上景洪接医生的拖拉机顺不顺利?龙小鹰出出进进,焦急地期盼他们到来。
天黑时听到手扶拖拉机的声音!龙小鹰赶紧跑出门,看见拖拉机上多了两位女医生。
车停稳,张医生让人端来几盆清水,让北京医生揩擦一下身上的灰尘。
听说病人一天多没用药了,北京医生穿上白大褂,顾不得喝一口水,直奔病房而来。
打开急救箱,一位医生拿起听诊器,刚凑近夏莲就惊叫起来,“哎呀!好烫啊,像个火炉。她发高烧多少天了?”
“大约五天了。”小兰回答道。
“高烧熬了这么久,不容易啊,我先量个体温。”
北京医生收起听诊器,拿出一只体温表让夏莲含在口里。
过了一会,她拿出体温表对着灯光看了看,对张医生说道,“路上颠簸得厉害,我这只表被颠坏了,把你们的体温表拿一只来。”
卫生所的人急忙找了一支递给北京医生。
医生甩了甩,给夏莲含着。
五分钟过后,医生把体温表拿出来对着光线一瞧,又吃一惊。“怎么回事?这只也是坏的。”
“刚才我都还在用,怎么就坏了呢?”卫生员说道。
张医生接过体温表看了看,回答道,“就是这样了,体温量不出来。”
“量不出来?”龙小鹰连忙把手伸到夏莲头上,对张医生说道,“头都还是滚烫的呀。”
“不是说她不发烧了,是体温计满格啦。”张医生回答他。
“满啦?让我看看。”另一位北京医生接过体温表仔细一瞧,吃惊地说,“好家伙!水银柱都顶到玻璃管顶端了,就差没冲出来。是不是这里的体温表质量不行啊?”
“会有这样的情况的。”张医生向北京医生解释道,“我想是做体温表的工产没有考虑热带地区情况特殊,体温表的刻度不够吧。”
“烧成这个样,神智还清醒吧?”北京医生问夏莲。
“清醒。”夏莲答复她。
“你哪儿不舒服?”
“夜间抖得很厉害,浑身肌肉酸痛。”
“冷起来,盖几床被子都不管用。”龙小鹰补充道。
“好的,我们要给你检查一下。”
北京医生把手伸进被子,在夏莲的手臂上、腹部和小腿上摸过来、捏过去,不断询问道,“这儿酸不酸?这儿捏着痛不痛?”
偏僻山沟比不得首都北京,条件简陋没有分析化验设备,一切都得靠摸、靠捏、靠问,全靠医生们的经验了。
检查的时候北京医生问小兰,“听说你是生产队的卫生员,先前你给她用过什么药?”
“吃过抗疟药和四环素。”
北京医生又问张医生,“住院后,你给她用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