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1 / 2)
洪师傅停了手下的事,认真道:“一看你与沛祎都不相熟,不然你也说不出来这话。他与蓝烟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好吧,且不说蓝烟前些年拒了多少说亲的,一心一意得要跟着沛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就是喜欢她这便宜哥哥的。就是沛祎去年他都还悄悄与我说给蓝烟存的聘礼就快齐了,等今年就能娶她了。谁知道我从年初等到如今,就等他上月来与我说要将蓝烟嫁给艾家那小子,虽说那小子也不错,可是……”他一时说不出个什么不好来,只坚持道:“反正就是老天不公,瞎拉的什么鸳鸯配。”
“这么说来,沛祎兄长原本就是打算娶蓝烟的?那怎么突然就移情那曼娘了?还逼得蓝烟如此匆忙出嫁。”沛云颇有些疑问。
洪师傅只叹息着摇头:“你们这些外人知道个啥,我这沛祎师弟也是有难言之隐啊,他也是为了蓝烟好。那艾家的与蓝烟从小一起长大的,又一直喜欢她,家中双亲已去,自己掌管着诺大的家业,想必以后蓝烟跟着他也是不错的……”说到此,洪师傅也不愿再多说,又低头做事,刚刚好五公主挑好了图样,拿来与他看了,确定了用材,又交了定金。
这事定了几人才从这洪记木雕出来,出门时沛云回头看了一眼那洪师傅,他又坐回树下去了,没有继续看他的木头,而且望着那光秃秃的银杏树,若有所思地叹着气,满脸忧郁。
四公主刚刚在一旁也听到了洪师傅的话。直摇头,也很气愤:“唉,这些男人啊,移情别恋就移情别恋吧,还美其名曰为了人家好逼着嫁人。说不爱了就不爱了,说不娶就不娶了。那沛云你这堂兄也太薄情了,耽搁了人家女郎好几年,临了临了竟然这样做,太无情无义了,说不定那曼娘也是受了他诓骗。就是他想彻底抛弃蓝烟,借用了曼娘的名头而已。”
沛云不置可否,只说:“还好有个艾进,那蓝烟的日子想必以后也是好的。”
……
到了十八这日,那蓝烟在别家祠堂进香,本来别沛祎父母有想让她做儿媳的心思就没给她记族谱上,但是沛祎与族长说不知她来处,好歹在别家住了这些年,就让她在族里祠堂受礼就好。
大晋娶妻是在午后,但是上午新嫁娘就要在家祠里祭祖进香受礼,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梳头礼,等这些完了才回家等候新婿的亲迎。
祖母与那蓝烟梳头:“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如此四句就算礼成,四下梳完后,一旁负责绾发的婆子将头发给新妇全部挽起,别老夫人又赠了一对金凤展翅流苏簪与她插在发鬓两边。
沛云在一旁见今日的蓝烟,不似那日眉间带着淡淡地忧愁,脸上都是满足的微笑,一副沉浸在待嫁的喜悦之中。
等祠堂里的事做完,送蓝烟来的人又接了她回去,祖母让沛云自去跟着他们去蓝烟家热闹就好。
今日长生与四公主也来了,从来没亲自参与到这种喜事,尽管对那沛祎有些不满,但是也不影响跟着热闹。
几人到了沛祎家,见院里的都是同族的那些姑嫂姐妹在此说话,就往屋里走,奇怪的是没见到别沛祎在屋里招呼,只有了那洪师傅在里外忙碌。
里院人就少了,出嫁前女郎的时间都是要单独就给父母的独处,一般人就不会进内院来。
可是蓝烟情况不同,没有双亲不舍,这沛祎也不在。沛云在蓝烟房间门外站着悄悄看她,房内无人,只见蓝烟一人端坐在菱花镜前,绿色的嫁衣穿在身上,映的脸上红晕更甚,面上除了幸福与满足,再无其他失落之意。
没多会儿,外面就有人传了啰声进来,门口也有鞭炮响起,“新婿来迎新妇了!”人群中一阵欢呼,沛云他们也出去看。
只见大门口正是艾进,身边的人拿了铜钱和喜糖瓜子散给门内的那些人。一时之间院子里热闹的不得了,连四公主都上前去抓了一大把糖和瓜子分给沛云他们,果然,味道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