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拜菩提一年成仙（1 / 1）
菩提祖师的道场！ 殷寿心中怦怦直跳，惊喜交加。 他可是看过西游原著的，知道自己既然能够出现在灵台方寸山中，就意味着菩提祖师有意收他为徒！ 当下，殷寿控制住心中的狂喜，一步步向洞府走去。 不多时，殷寿来到洞府前，正准备敲门，门却是无风自开了。 殷寿站在门口向里望了望，没见到有什么仙童出来迎接，便明白自己的待遇终究是比不上那个猴子。 于是自己走进洞天深处。 路过层层深阁琼楼，珠宫贝阙，直至瑶台之下。 见到一个身穿白袍银纹道衣，头戴道簪，发丝银白，手持雪白拂尘的老者，正背对着他而立。 殷寿心中明白，这老者必定是菩提祖师。 于是他二话不说，对着菩提祖师的背影，倒头便拜：师父！ 老者闻声，这才慢慢转过身来，露出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本相。 果然是： 大觉金仙无垢姿，西方妙相祖菩提。 不生不灭三三行，全气全神万万慈。 空寂自然随变化，真如本性任为之； 与天同寿庄严体，历劫明心大法师。 师父！殷寿再拜。 菩提祖师莞尔一笑，道：你这厮当真是脸厚心黑，我还未曾说要收你，怎地就直接叫起了师父。 殷寿再拜，道：师父若无收弟子之意，弟子又岂能有资格站在师父面前？ 菩提祖师捋了捋银白的胡须，道：你这厮倒确实有几分智慧。 我确实要收你为徒，但此事不能闹得人众皆知。 所以我给你开了这座梦境道场，专在梦中独教你一人。 殷寿闻言大喜，怪不得洞府内没有其他仙童，原来是菩提祖师专门替他开的小灶，这个待遇可是比猴子还要高了。 只是，殷寿不太明白的是，没有任何的征兆，为什么菩提祖师会突然来收他为徒？ 你乃商王残魂重生，又历经后世轮回而来，这些我都已知晓，故而特来收你为徒。 殷寿大吃一惊，菩提祖师竟然能听到他的心声，直接回答了他心中的疑问，应该是施展了他心通之类的大神通。 这意味着，在这等绝世巨头面前，殷寿就像赤身裸体一样，毫无秘密可言。 你没猜错，你的重生，确实是有人在布局，我也是幕后执棋者之一。 也正是因为有我们替你掩盖气息，蒙蔽天机，你这个变数才没有被三界内的其他大能发现。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被人操控命运的感觉，但我们是带着善意而来，与你站在同一阵营，所以你大可放心。 从你重回三界的那一刻开始，便引发了蝴蝶效应，历史的走向已经因你而改变。 所以，你之后遇到的事情，并不一定符合你记忆中的西游记所记载。 至于未来的结局会怎样，谁也说不准，将由你由我由三众众生来共同书写。 菩提祖师又替殷寿解答了他心中最深的疑惑。 殷寿刚想问为什么选择他，他又能做些什么，菩提祖师便先一步开口，回答了他： 你是我们选中的棋子之一。 当年商朝覆灭，你心中有滔天的怒火与不甘，而这些正是我们所看中的。 到了我们这个层次，一举一动都牵扯甚大，时时刻刻都被人盯着。 很多事情，我们不能亲自出手去做，会被敌对阵营的圣人发现。 所以需要找一些不起眼的人，暗中替我们去做一些事情，把三界的水搅浑，打乱敌对阵营某些人的布局。 这次我与你相见，把你带入梦中道场，其实也是冒了风险。 你一定要保守秘密，不要对任何人提起灵台方寸山，不准说你是我的徒弟。 你遇到任何危险，也都只能靠自己去解决，因为我不能出手帮你。 听到这些，殷寿心中明白了。
虽然这一世还是逃不过被人当棋子的命运，但至少不像当年那样被完全蒙在鼓里任人摆布，至少菩提祖师选择告诉他真相，对他有足够的尊重。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们站在同一阵营，是利益共同体。 棋子只不过是难听一点的说法，说好听点，其实也可以叫做主角。 殷寿刚想问接下来该如何学艺时，菩提祖师又提前一步回答了他： 你白天正常行事，夜间有空便来梦境道场内，去后山的烂桃林，给烂桃树浇水修枝松土。 待一年后，烂桃成熟之日，摘一些吃了，便是你成仙之时。 在你成仙前，我不会再出现。 待你成仙后，才算正式入我门。 届时我会带着几位道友，也就是你的另外几位师父，与你相见，传你宝物与神通道术。 菩提祖师说完，便消失不见。 紧接着，一股怪风将殷寿吹起，掉下灵台方寸山，遁出梦中。 殷寿惊醒，发现自己正躺在东宫内。 我之所以能重生，也是被布局安排？ 一年后烂桃成熟，我吃了便可成仙？ 除了菩提祖师外，我还有其他师父？ 回想起梦中之事，殷寿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这绝对是一份大机缘。 要知道，三界中多少生灵苦修数百上千年，都未必能成仙。 不过，一年后成仙虽然很快，但前提是我必须保证先活过这一年才行。 眼下王宫有妖物，隔壁就是狮驼岭，想要安稳活一年，恐怕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也许，能否活过这一年，就是菩提祖师他们对我设下的考验吧？ 短暂地思索之后，殷寿决定先探清楚王宫内妖物的事情，便悄然起身而出。 此时正是四更天，夜正浓，阴气逼人。 王宫幽深，悬挂的灯笼发出微弱的昏黄色光芒，照在房梁和柱子上，显得朱漆如血。 原本种在宫内供王室观赏的奇花异草巨树怪石等，也被照出横七竖八的影子，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恶鬼，仿佛下一刻就会扑过来将人吞噬。 偶尔响起风吹过时门窗木板发出的咯吱声，以及树叶摇动的沙沙声，伴着阵阵乌鸦夜啼，瘆人无比。 因为宫内每晚都会失踪十几个宫女太监和侍卫，所以没人敢整晚值夜了，都是守到快三更便各自偷溜。 而一路无人，更显得宫内阴森。 殷寿屏气凝神，放轻脚步，偷摸向着国王和王后的寝宫长寿宫而去。 只是，在他还未到达长寿宫，路过御膳房时，见到房门打开一道小缝，里面传出了细微的类似动物进食的声响。 收敛一切气息，殷寿静静地走近御膳房，绕了一圈。 在偏房的窗前停下，伸出右手小指，往纸糊的窗户上戳了一个小洞，将右眼凑了上去。 这一眼，便看到穿着金色丝质内服的国王殷海生正蹲在那里，手上拿着一只生鸡在活啃。 似乎是发现了有人在窥探，殷海生豁然回过头。 他双眼布满猩红的血丝，牙齿间沾着几根杂乱的鸡毛，鲜艳的鸡血正从嘴角流淌下来，十分诡异。 殷寿心惊，快速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地直奔宫外。 他不觉得以自己现在的实力，会是王宫妖物的对手。 因为他感觉到了，真正的危险不是来自父王殷海生，而是他背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注视着他。 嘭！ 御膳房的门被猛地撞开，殷海生追了出来，却不见了殷寿的身影。 他竟颓然跪到了地上，双目淌下血泪来，嘴里发出呜呜的哭咽声。 旁边灯笼烛光没照到的黑暗角落中，面色苍白如纸的王后叶氏走了出来。 她手上提着一个还在淌血的人头，丢到跪地的殷海生面前，嘴角以诡异的弧度裂开到耳根处，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 鸡血如何能止渴？尝尝这个，味更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