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江上的日与夜 第20章、故事(2 / 2)
沈如松示意邱铁军继续说,他也好奇什么能让这个本可以提干,去步兵学院速成一年,然后改授少尉当排长的人栽了。
“喏,和杨旗、刘子旭这混小子有点类似。老马喝大了,又动了手,当场按着办了那个女兵就走了。这两个基建兵也是惨,双双冻死在野地里了。第二天宪兵去抓他时,他还在睡觉,哦,我记起来了,就是休假的那天!他行李都收拾好了。”
“两条命,而且验出来又是那个,本来是判枪决立即执行,最后是被老马救过一命的营长求到了团长那里,让法官采信了老马的说辞,变成了激情杀人,扒了军装去惩戒部队,按说他是真命大,三年惩戒部队没弄死他,现在升到团参谋的营长又给他捞出来了,放回原部队戴罪立功,但这辈子别想升了,到退伍估计都是下士班副了。”
这故事确实离奇,沈如松对惩戒部队略有耳闻,部队里犯了死罪的重刑犯、战场逃兵待的地方。干的是填埋核废料、做清剿畸形种的诱饵之类的死活。进去了基本不要想着活着出来,但这个马元国不仅全须全尾活着出来了,还官复原职,属实本事极大,不是一个有关系就能解释得通的狠人。
说到这个,沈如松就想起陈潇湘,连这种滚刀肉都不敢在她面前吱声,她又是得多狠?
沈如松越想越觉得不招惹她是对的。想着想着,天色渐暗,沈如松也无心继续欣赏海兰江之景,叫过班里众人点亮马灯,注意周围。等到天色彻底黑下来时,已能遥遥望到前方微小但极显眼的营火。
宿营地选在离江边数百米的土丘旁。骑兵班确实没给其他人搭帐篷,他们一个个都蹲在营火边烤手,这不是说他们喜欢冻着,而是他们准备等睡帐篷里的马休息够了再回去。
到了点,沈如松安排一部分男兵去打帐篷桩基,额外嘱咐他们务必要把长钉打到底为止,不然晚上江风一吹,掀了顶盖大家睡个棒槌。
女兵们则把马匹带去饮水喂料,这种马远没有战马娇贵,毛长皮厚,零下二十多度、积雪半米的情况都能安然无恙。
沈如松提回两铁皮桶水,倒进简易净水机里,然后烧开灌进水壶里。现在所有的地表水全部污染超标,光烧开都不能直接饮用,一旦长途跋涉就必须带净水机。如今有的是喝了以为干净的地表水然后半夜急性肠胃炎送命的例子。
附近有林子,就先不用自带的固体燃料。沈如松一边劈柴一边心说这群骑兵真的是一群大爷,劈柴都只劈自己的份,半点没多的给友军用。
本着能吃新鲜的就不要吃罐头的道理,这一顿晚饭吃的依然是麦饭炖肉,全是从农场带来的。
沈如松知道众人的小九九,所以他也没说动罐头。
口粮照着二十天配,一天一个肉罐头,多吃一天农场带出的饭,就能省一份口粮,到时候回去了,单兵口粮里的香烟、罐头、糖果可是能拿去换钱的。
吃完饭,沈如松就赶众人去休息,条令规定女兵单独一个帐篷,立在巡夜哨兵旁边。
沈如松扔了两片维生素片进嘴,嚼碎了吞下肚,然后去找排长报到。
“明天开始爬山,注意马匹保护,有些地方山道窄,不会骑马的让骑兵班的同志看顾着。”王排长朝陈潇湘说道,后者颔首。
“我们绕着山峰走,后天中午左右能到第一个维护目标,1148.7通信基站,在那里宿营,之后每两天查一个目标,在第九天登顶,一样的绕着下,查猎兵留下的储备点,第十五天赶到硫磺泉,接着查沿途的废村,第十九天到甘井子兵站。”
“这趟任务不危险,重在增加野外经验,培养班组感情,唯一担心的就是可能天气会转,这个季节山上有积雪,不管是下雨还是天晴,融雪一旦山道冲毁,路线就要改变。”
“气象预报显示这个月雨不会下大,我们走得是主山道,部队历年都是往这里训练,踩硬了都。”赵海强接话道,表示不必担心。
排长调亮了马灯,俯身研究地图,半是肯定半是坦白道:“是这样的。就是往年这里是猎兵的训练地,咱们一直是去北边的安全废墟搞演习。说起来猎兵连那帮家伙早上月就没影了,算了,上级安排什么咱们就做什么。”
“都回去睡吧,明儿开始路难走了,养足精神,谁掉队我抽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