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杀爹(2 / 2)
“爹,姐姐们不久就会回来的,这次集体去京城,只为掩人耳目,维护龙威。”花头再次跟他解释。
“反了,都反了,”花上霜气急败坏,“给她们阳光道,却踩独木桥,这是想把老子气死。”
说罢,他把头转向纸间雪:“雪娘,老夫对不住你,不能给你荣华富贵了,唉,实属家门不幸。”
雪娘笑道:“我不需要荣华富贵,我看中的正是女儿们清洁的精神。”
美人鱼接话:“难得人世间有雪娘这么通情达理的人,在水世界,像雪娘这种情怀者也不是太多。”
话落,肥肥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狗头怪带着一只眼的贺天问又来了。”
“又来干什么?”花上霜问。
“可能是献宝。”军师道。
原来,还真不出所料,他们果真是来献宝了。
肥肥把狗头怪领到军师跟前:“快拿出你们的宝贝吧。”
狗头怪朝天空旺旺两声:“犬子,请把宝贝快快献给军师。”
贺天问眨了眨一只眼,毕恭毕敬地将一个金丝楠木箱双手奉上。
李舞黛接过箱子,打开一看,吓了一大跳。
“啊?怎么会是”
朱泰山催问:“到底是什么?”
没等李舞黛说话,军师笑道:“人头!贺离骚的人头。”
还真被军师猜中。
原来,贺天问听说方亦曲要调离别处当巡府,云台县知县的官位便会由贺离骚顶上去。贺天问想起军师说过的话,如果知县这官职出现空缺,他才有机会当上云台县吃香喝辣的父母官。
在狗头怪的鼓动与怂恿下,贺天问终于鼓起勇气,亲手砍掉老爹贺离骚的头。
“亏你还真下得去手。”花上霜瞪了几眼贺天问。
“大伯有所不知,无毒不丈夫,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就得干心狠手辣之事。”贺天问振振有词。
军师问:“还有人知道杀父之事吗?”
贺天问笑答:“没人知道,就连义父都不知道呢。”
裤子云冷笑:“怎么会无人知道呢?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最后是人尽皆知,我看你如何收场。”
贺天问着急起来:“知道了又怎样?我这是玩的高端操作——杀富济贫,替天行道。”
舟弃竖插话:“好你个贺天问,你的妹妹贺勿缺这个小妖精,迷惑玄幻宗门宗主舟弃横,逼迫他以少女之身提炼上等慧灵根,令无数少女失去生命,你说,这种妖精该不该杀?”
贺天问沉默不语。
“呵,我看你只想用一只眼睛死盯着乌纱帽罢了,这样的人谈何大义灭亲?”美人鱼插话。
这时,贺天问慌忙跪下:“我定设计将妹妹贺勿缺的头砍了。”
一旁的狗头怪接话:“犬子,这才像我培养的犬子。”
贺天问看了看军师,皮笑肉不笑地问:“军师,我何时能搬去衙门上班?”
军师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我会告之皇妃娘娘的,你耐心等待就是了,不过,贺天问毕竟也算是云台县的一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如果就这样凭空消失了,那么定会引起朝廷怀疑与不安,我看,这样吧,你必须大张旗鼓,用竹竿将你爹的头颅挂起,游街示众,向天下表明你大义灭亲的壮举,如此,方能为你的政治加分,也才会服众。”
贺天问想了想:“好,不愧是军师想得如此周全,我这就回去办。”
当贺天问和狗头怪走后,李舞黛自言自语:“军师何不让我一刀了结这种畜生不如的人渣。”
军师:“那会脏了你的手。”
贺府热闹异常。
贺天问为向军师表忠心,将贺府大大小小的红灯笼全都换上大小不一的煤球。任凭百姓们高唱那句——无论你怎么洗衣呀那也是个脏东西。
贺天问举着高高竹竿,竹竿上悬挂着贺离骚的头颅,前呼后拥,敲锣打鼓,在街道上游行示众。
狗头怪散发着传单,传单上罗列着贺离骚为富不仁的证据。
一时间,贺天问痛宰亲爹的故事在坊井间飞快地流传。
然而,并没有人夸赞他大义灭亲。
贺天问不得不再次组织一帮啦啦队,呼着大义灭亲的口号,成天在云头县呼号奔走。
第十日。
方亦曲便派人将贺天问抓进水牢。
“表哥,你是不是疯了,我杀老棒纯属是在帮你。”
贺天问在水牢声嘶力竭地大吼,用头碰着铁栅栏。
那天晚上,方亦曲带着几个跟班,来水牢审问。
“你这个独眼龙,为何要杀你亲爹?”方亦曲提着马刀。
“我不杀他,天理难容,你看,那老棒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就说人皮园林吧,每年就有若干个女子丧命,我这是替天行道。”戴着沉重脚镣的贺天问一边吼叫,一边用手狂扯那些爬上脸面的老鼠。
“你这个独眼龙,一定是受人之托吧,快给老子交待出来,否则,老子亲手剁了你。”
“方亦曲,你这恶魔,我又不是猪脑子,能受他人蛊惑吗?哈哈哈。”
“若嘴硬不交待,老子就让你生不如死。”
说罢,方亦曲用锋利的马刀在贺天问的肩膀上拖了一刀,顷刻间,一条血痕泛着乳白色的热气呈现在眼前。
有老鼠舔食着血线。
方亦曲假装离开。
这时,贺天问大喊:“表哥留步,我这么做真的是为了你的大好前程。”
方亦曲驻足:“呵,说来听听。”
“我就月亮下耍弯刀——明砍了,是皇妃娘娘叫我如此做的。”
“啥?皇妃娘娘?是豆娘和仙子们吗?”
“是的,表哥,识相的话就马上放我出去,娘娘叫我为民除害,否则就要新账老账一起算,贺家,方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尤其是知县方亦曲,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显然,贺天问在添油加醋胡编乱凑。
他见方亦曲没吱声,于是加大嗓门:“老棒和你一起多次攻打黑峡谷,差点抢了皇上的女人,这种仇恨要不是我几次冒死去黑峡谷当面求情,恐怕表哥头上的乌纱帽怕是何不住了吧。”
方亦曲一脸懵逼:“那你为何不杀我而要杀你的亲爹呢?我可比你爹更毒呢。”
“哈哈哈,老棒年事已高,而表哥你正是出头的好时候,再说,杀掉老棒,更能证明我们大义灭亲的决心与意志,如此方能舍车保帅,让表哥平安无事,表哥,我实话跟你说,你的关系是来俊臣,但靠不住的,毕竟他的官不及皇妃娘娘一句话,我还在皇妃娘良面前为你央求更大的官呢。”
方亦曲半信半疑:“能给我多大的官?”
贺天问从肩膀上扯下一只老鼠,故作深层:“巡府如何?”
方亦曲一听,心头一怔又一热,暗想,的确比来俊臣靠谱。
于是,方亦曲赶紧猫下身子,一笔一画地解下贺天问的脚镣,还用舌头舔了舔贺天问肩膀上那条血线,然后背着他一步一拐地走出水牢。
“弟弟,多亏你还有爹杀。”
“呵,老子还有妹妹可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