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见（1 / 2）

回家吃了午饭，我躺在床上刷短视频，然后准备睡午觉。

睡午觉前，我继续回忆五年前的事：

……

我站在恶魔别墅门口，下意识地伸出双手在小臂上摩擦，抚平那些平原上凸起的小山包，鼓起勇气注视着恶魔奶奶道：

“奶奶，我想和你们交朋友。”

恶魔奶奶把书本放在摇椅上，双脚着地，摇椅顿时不再摇晃，她嘴唇动了动，锉刀锉母乌鸦一般的嗓音再次传来：“为什么？”

我被她一盯，下意识地将交叉在一起的双臂放下，紧紧地贴在大腿上。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表现得很胆小，于是挺了挺胸脯。

“我、我……”

我脑海里浮现出了长腿天使站在落地窗前的画面。

“我想和你们交朋友！”

恶魔婆婆重又躺回摇椅上，身体再次摇晃了起来。

这下我有些急了，犹豫了几秒钟，闭上眼睛大喊道：“我想看长腿天使！”

喊完后，我紧紧地闭着眼睛，等待恶魔奶奶某种可能的惩罚。

然而风平浪静。

直到母乌鸦般的嗓音再次传来，吓得我浑身一紧：“我是什么？”

我豁出去了：“恶魔婆婆！”

喊完后，我心里害怕极了，忽然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一屁股蹲坐在了门前的地面上，放声大哭。

哭了半天，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我抹掉眼泪，看着恶魔奶奶开了门。她说：“进来吧。”

我：“诶？”

我破涕为笑，站起身飞快地跑了进去，然后转身乖乖地看着她。

恶魔婆婆重新关上了门，转过头来看着我说：“跟我过来。”

我跟着她走到了藤架下，那里很是凉爽，她坐在摇椅上，把读了一半的书递给我：“给我读会儿书。”

说罢她把银边眼镜摘下，重新躺在了摇椅上，闭上了眼睛。

我拿起书从左上角读着：“尔苏拉是唯一能看透自己不幸的人。多年来，他第一次鼓起勇气正视她的脸庞。她皮肤皴裂，满口蛀牙，头发枯白……”

渐渐地我读完了半本书。

我口干舌燥，安静地站在摇椅旁看着她。我感觉恶魔婆婆是故意的，她在施法，想让我的嗓子变成公乌鸦。

她好像睡着了，身体随着摇椅晃来晃去。她的衣服很新，还带着吊牌，就像是刚刚从商场里穿出来的一样。

我又觉得她一定睡得很舒服，很香很香。我很羡慕，也想拥有这样一张摇椅。

但是她突然说话了：“去吧。”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哦，原来我是来看长腿天使的。

我抬头往二楼的落地窗前看去时，发现长腿天使正注视着我。

她穿着白裙子站在落地窗前，真的很漂亮，就像个天使一样。

于是我飞快地沿着院内的楼梯跑上了二层，拐了个弯，来到了落地窗前，停在她的对面，仰头看着她，对她伸出手，咧嘴一笑：“你好，我叫柯莱。”

然而我的手碰在了玻璃墙上。

她隔着窗玻璃，掩嘴一笑，两只眼睛弯成了漂亮的小月牙儿：“黄萍儿。”

“黄萍儿，”我喃喃道，将这个名字深深刻在心里，“我5岁那年就见过你了，还对你做鬼脸来着，你记得吗？”

她神色茫然，摇头：“不记得了。”

我十分兴奋道：“我记得！当时你手里抱了一个洋娃娃，就坐在这里靠着我，还对我回了一个鬼脸呢！”

她又摇了摇头。

我继续道：“但那之后不久，你就很少再露面了，每次一有人经过，你就把窗帘拉起来。”

她的脸上涌现一抹失落：“我出不去……所以才不愿意看见你们。”

就在这时，我感到玻璃上传来一声闷响，落地窗整个地一震。黄萍儿的面孔开始变得慌乱与恐惧起来。

“快跑！”她喊道。

哗啦一声，整块落地窗碎裂了。

我感到一阵邪风扑面而来，而后脑海里响起了一阵兴奋的乱叫声：“@％＆￥￡￥％＆……！”

我惊恐地发现自己不受控制了。

转过身，从二楼跳了下去。

“不要啊！”我吓得在半空中闭上眼睛，喊道。

“救命啊······”

我从床上惊起，一脸茫然：“原来睡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