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就在沉默中灭亡（2 / 2）

血液汩汩流动，没有丝毫停滞，气息均匀平缓，带动一丝气流涌动。

从脚趾到头顶，程序的心神一寸寸移动，寻找着期待中的蛛丝马迹。

没有结果，一点儿异常都没有。

再来，没有！再来，还是没有。

程序细想着发生异常时的情况，重新寻找那种感觉，不管是江川宁当面，还是抱着晴夫人的电脑，好像一切都是被动的，不受控制。

再想想自己开车的技能，好像也是被动的，没有啥征兆。

对比一下小姑娘如水的情况，那种应该不是能力，而是知识，这意味着可以通过自己的学习和理解就能掌握的。不是那种特有的能力。

程序还是不死心，累了就躺在床上，随着心神一点点查看身体，他总要找到一点点迹象，毕竟从电脑里吸收的无数书本知识，自己是能够感受到的，怎么可能找不到。

开车时那扇推开的大门，总归会有结果的……

不知不觉间，呼吸愈发平稳，心跳和周身细胞也渐渐趋于平静，血液流通速度也越来越慢，程序觉得，自己好像要睡着了。

但又和睡觉不同，自己的意识还继续在努力的搜索着，一丝丝、一毫毫、一寸寸，甚至连头上的头发和周身的毛发都没有放过。

猛然间，程序觉得自己的身体一动，而意识上感觉却没有动，他猛地回头一看，吓了自己一跳：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躺在床上，原本仰面朝天的他稍稍转了个身，看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微笑。

要不是看着缓缓起伏的胸口，程序就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这种情况前几天在狱中发生过一次，那是偷窥书生和一群神经病的时候，本以为是偶然发生的，后来也没有细究。

现在想来，这是不是也要算是自己的一种特殊本领了，这应该算是灵魂离体，还是神魂，不知道算什么情况，有空得找个高人旁敲侧击地问问。

书生是高人，可程序并不想问他，先不说找不着得着的问题，主要这家伙虽然目前为止还没对自己有啥不轨的企图，但总觉得不是啥好东西。

对了，可以找江川宁，这老家伙懂得多，又有功夫在身，更是跟随过将军这个猛人的，最重要的是，这老家伙很不受书生待见，和自己算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

记得上次发生此事的时候，他试着跑出大狱，回家溜了一圈，距离说远不远，差不多十公里，一会儿可以考虑一下，到晴夫人那里看看，路程上比上次远了一点儿，试试嘛，怕啥？

天虎在和二虎几人喝酒，不停吩咐着几人接下来的事，听得程序有点儿不好意思。好像只有他对天下会的事儿高高挂起。以后也要多做一点事儿了。

顺来呼呼大睡，被子一半抱在怀中，一半落在床外。

春妮则睡的像一个小猫咪，一动不动，嘴角时不时翘起一抹笑意。

程序收回意识，继续对自己的身体进行‘扫描’，扫来扫去，啥也没发现。

就当程序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想起，现在的自己好像不只是自己，有两个自己才对，扫了躺着的一个，还有一个飘着的。

说干就干，当程序将意识投放在‘意识体’上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呈现在眼前的不再是那种触手可及的、有血有肉的躯体，而是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的一团，不是云、不是雾、不是水。

程序一头扎进这团迷雾，分不清东南西北，完全迷糊了，东游西逛，到处乱撞，所到之处都是一样的，根本没有区别。

程序逛不动了，远远地看见一丝光亮，心念一动，朝光亮处飘过去，越是离得近，越是觉得熟悉，这……这不是那扇门吗？

‘两脚踢翻尘世路，一肩担尽古今愁！’这尴尬的开车咒语，让程序恨不得砸了这扇门，先压下心头的怒气，到门里看一看究竟。

推门而入，里面一幕幕影像充分印证了程序的怒火，那就是当初自己心里闪现的东西，还有一幕更让程序目瞪口呆：

一个老家伙，手里拿着一根青竹条，追着一个年轻人，边打边骂：“我让你念诗，让你念诗，不好好学开车，不好好学武功，我打死你！”

年轻人一回头，大喊一声：“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