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心气未堕（2 / 2）

李家和闭关不出，吕支能想到的也只有胖子石镜，于是将秘籍收入怀中，寻石镜而去。找到石镜时，石镜正与人玩骰子赌钱。石镜见吕支寻自己，不敢怠慢，满面晦气地丢下三两碎金后，便随吕支去了。二人行了许久，来至一处十丈高瀑布前，石镜笑道：“支哥，到底二当家又有什么吩咐，非要跑这么远才能说。”

吕支从钱袋中掏出五两碎金，丢向石镜道：“二当家没吩咐，是我有事求你，这是定金，干不干？”

“干！怎么不干！只要有钱，杀人放火义不容辞。”石镜正输了个精光，此刻见了碎金子跟见了爹似得，大喜道。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如今三当家时时有事唤我，咱们住的远了，明日卯时你在此地等我，休要食言。”说着，吕支转身渐渐离去。

“哎，支哥，你到底说说啥事兄弟能帮上你。”石镜追问。

吕支摆手道：“明日你就知道了。”

次日卯时，石镜如约而来，一来便见吕支大腿小腿之上各绑着一块铁片，正来回奔跑着。

“呦，这是要练轻功？”石镜问。

吕支脚下不停，指着一处道：“有见识，你也别嫌着，那边还有铁片，咱哥俩一起练。”

石镜摸着肚皮，咧嘴笑道：“俺就算了，吃这一身不容易，瘦了俺老娘多心疼。”

于是吕支不停奔跑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搭着话。一刻钟后，吕支气喘吁吁停了下来，从一旁灌木丛中折下一截带刺藤蔓，递与石镜道：“拿着抽我小腿，快！按我说得做！”

石镜虽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还是接过刺藤。吕支一声令下，石镜拿着刺藤不住来回扫抽起来。七八下后，吕支跃起高度略减，喊道：“略放慢些。”石镜遂减缓手速。十多下后，吕支又让快些。如此七八十下后，吕支体力耗尽，浑身是汗，躺地不起。

“这啥轻功啊，这黑刺藤之刺可是有毒啊，咱俩一个失误，可要出大事的。”石镜心有余悸道。

吕支道：“无妨，备的有解毒丸，你扫得正好，只管来，就这样练，等会请你喝酒。”

石镜点了点头，向一旁行去，掂起一块铁片道：“这怕是有二十斤开外。”

“多了，十八斤，杂物堂弄来的。”吕支解释道。

石镜看了看躺在地上吕支枯瘦身影，心中钦佩之感油然而生，竖起大拇指道：“俺是服你了，支哥你这身板，硬加了七八十斤重。”又道：“还是得多吃点，才能更有力气练。”

吕支笑道：“说得是，三年多牢饭没死，早晚得补回来。”

石镜是头一次听闻吕支竟还坐过牢，打听道：“还真看不来，支哥原来也干过大事，哪所牢狱？”

“黑甲狱。”吕支站起身又开始奔跑道。

石镜却是没听过这所牢狱，开口问：“什么级别的，金州没听说有这号天牢呀。”

吕支不答，只一味地跑着。一刻钟后，吕支一声令下，石镜提起刺藤又挥舞起来。如此反复六回，吕支只觉双腿打颤，已站不直，不得不由石镜搀扶着，向寨中而回。吕支新住所，单独一座木屋，离李家和竹屋仅有数十步远。入了屋内，吕支换了身干净衣衫，欲遵循约定至百味堂请石镜吃酒。可石镜见吕支走路艰难，遂道：“那里人多眼杂的，不能静静吃酒，俺去买来，就在你屋里吃。”

吕支点了点头，掏出一把碎银子，有十几两之多，递与了石镜。不多时，石镜提着酒肉而回。席间，二人相谈甚欢，吕支胸中苦闷，便借着酒意将自己身世遭遇一一道出。石镜闻吕支本就命运多舛，今又成了废人，一时感叹良多。二人酒兴更起，不觉胡喝起来，醉后便敞开怀躺在吕支榻上睡了起来。

午后，石镜率先酒醒，便也喊醒了吕支。吕支本欲再去苦练，怎奈一双腿好似也醉了酒，处处酸痛难忍，只好作罢，与石镜约好明日再去。石镜答应去了。吕支则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望着屋顶苦苦出神，不知将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