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一下学期我选择躺平（1 / 2）

我终究是没能在这个寒假见到其他朋友。

回到宿舍，才发现被子，床单，枕头，衣服都起了霉。没办法，我只能把它们都洗一遍。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天台上还有微风吹拂，完全不似我离开时那般湿冷阴沉。

等我晾完衣服回到宿舍，发现阿肥和学霸已经回来了。

“怎么搞的？阿肥你怎么又胖了？”

“怎么你们都说我胖了？学霸见我第一面也这么说。”

“你真胖了。”学霸一脸正经地说。

“好吧，就算我胖了，那我也干活了呀，这个寒假我没少干活。”

然后我就和学霸听了阿肥长达半小时的寒假经历，为此还特意泡了三杯茶。

“早上，不到七点半我妈就把我喊醒，

宇飞！起床了！一会儿送菜的该来了。

我就得爬起来穿上衣服，洗把脸下楼，我家饭馆就在楼下，累啊，困，不想动弹，我昨晚躺床上都快十二点了。”阿肥翘着二郎腿说道。

我就问他：“那你平时在学校也差不多这个点睡啊。”

“那能一样么？在学校不干活。”

阿肥没好气地说，之后又接着说，

“到店里边先把昨晚剩的盘子碗刷了，没办法，太困太累了，昨个儿就没刷，一般这会儿我爸会做点饭，等我干完了，就差不多吃饭了。”

“那你妈呢？”学霸问。

“问得好，我妈这会儿在旁边的菜市场买菜呢，早上的菜新鲜，便宜，但可不能让菜摊老板直接送，得我妈挑好了放到一起，再让老板送过来，知道为啥不？”阿肥考我俩。

那我哪知道哇！

“因为怕一兜子菜里边给你放几个坏的。”

看我俩还不明白，阿肥接着说，

“这么说吧，比如你打电话给老板，让他给你送一袋洋葱，他也给你送来了，你看着顶上这几个挺新鲜，觉得不错，但没准底下就有几个坏的烂的，你打电话跟老板讨个说法，他还跟你扯皮。”

说完阿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而后坐在椅子上往后一仰，翘起了二郎腿，脑袋一耷拉，嘴角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微笑，那模样活像一个老江湖。

“然后呢？你接着讲啊。”我听得很起劲，连忙催他。

“然后吃完饭老板也把菜送过来了，就择菜切菜洗菜呗，择点芹菜，完后切成段，土豆得多削点，这个下货快，葱，大葱得多扒两棵，蒜不用扒，直接买的蒜米，还有姜，甭管你炒啥菜，葱姜蒜你都得使”

估计是二郎腿翘着太累了，他把腿放下，

“然后就等着上桌了。等有人来吃饭时，你得先把门打开，把门帘撩起来说一句来啦，显得你跟客人不生分，之后有几个人准备几副餐具，再得泡一壶茶，不用多贵的，我家用的茶都是二十块一斤的”

总之就是会来事，阿肥说。

“我感觉也没多累呀，就是身份上矮人半截。”我说。

就这会儿宿舍门开了，豪哥也回来了。

“你们干嘛呢？”豪哥看着我们仨疑惑道。

“听阿肥讲故事。”学霸帮豪哥接过行李。

豪哥端着杯奶茶，搬了把椅子加入了我们。

或许是我语气的轻描淡写戳到了阿肥的痛处，他有点恼火：

“没多累？那是我还没说完呢！

一般中午11点多开始上人，一桌接一桌，我爸往厨房里一待就是两三个小时，不带停的，这桌的人要碗米饭你得去盛，那桌的人要瓶啤酒你也得去送，往往这桌人刚走下一桌人就来了，我还得抓紧时间把桌子的碗啊盘子啊收拾下去，再拿抹布给擦干净了，笑着脸招呼人落座，我和我妈就干这活儿。”

“那你家雇的那个阿姨呢？”豪哥问。

“什么阿姨？你咋知道他家有个阿姨？”我问豪哥。

“他自己说的呀，就上次刚开学在操场那会儿。”

“噢，陈姨，她家住得远，我妈就给她放假了。”阿肥说。

不得不佩服，豪哥这记忆力也是一流。

“其实最烦的不是累，而是麻烦事。净有一堆人喝起来没个完，一瓶接一瓶，喝不了还喝，没准还吐店里边，你要劝他吧，他还跟你急，你就得说好话，最怕晚上遇到这种人，能从七八点喝到十一二点，你还不能撵，撵就得罪人，下次人不来了。”

“得罪人就得罪人了，要是我就把他们都撵出去。”我说。

“兄弟啊，你有所不知，开饭馆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客人，你要是把人服务好了，一传十，十传百，客人就会越来越多，要是服务不好，来吃饭的就会越来越少，就没钱挣了。”阿肥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