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将(1 / 2)
杏花村里边有个落魄的秀才,据说因父辈精通儒家闻名乡里,四年前再次落榜后整天在村后林子里瞎逛。
虽说落魄,也不见其生活艰难,只是每次见他,他总是脏兮兮的跟虫子打交道,尤其是屎壳郎。
那年秋天,在北朔打仗的大哥要回来,一封轻薄的书信压起了一家心情的杠杆,把秋收苛税后的委屈一扫而尽,耕地后的黄土天也顿时晴朗起来。
我把这个欢乐的消息告知了我的好朋友志东,拉着他从河边捉鱼虾,为大哥的回家直到斜阳。
我抱着篓子在漫漫余辉中向家里走去,忽地一个人伸手拦住了我,直接道:“某家史工。”我抬起头,眼前一片黑,其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夕阳。
我小心的用手挡了挡篓口,随时准备撒丫子跑。他却不急不缓地从袖口掏出了一只蛐蛐,在我眼前晃了晃:“初次相识,此为执贽”
我也忘记了怎么回家的,也忘记了有没有告诉他名字,满脑子都是没有被抢的庆幸。
这一等就是两个月,天气渐冷,大哥是骑马回家的。
当晚母亲就下厨做菜为大哥接风洗尘,但是没有我捉的鱼虾。大哥说离了河的鱼虾活不长,就像离了家的士兵
第二天一大早便有人敲门拜访,大哥叫我迎客。
我一开门,一脸的诧异:“史工!”他点了点头:“幸会幸会,某那只蛐蛐如何?其咬头可谓一流。”
我一边应付一边把他领进堂房去,心里想,那只蛐蛐当晚就溺死让鱼吃掉了,间接的进到我的肚子里了。
想着想着就进了屋,只见史工跨门而立,张嘴就道:“在下史工,听闻铁字营百夫长张丰乃是同乡,如今英雄凯归,某特来拜见。”
大哥连忙请他就坐,问其何事登门。他想了想,从袖口掏出了一个纸团,似是废纸。
“此是某作的诗。”说着展平递给了大哥。
这下大哥就知道这史工是来干什么的了。
大哥只是扫了一眼,就把那首诗放到了桌上,“此是诚意,既是同乡,有求必应。”
大哥的豪爽也激起了史工的激情,不知怎么论起了兵法。
“汝以为兵法为何?”大哥向史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