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诗怨东风(1 / 1)
无诗怨东风
一个有强烈的写作欲,善用字组技巧,这些固然重要,却不是写作最重要的。欲望和技巧各占一半,另一半是自己的心。忘掉为什么写,忘掉白纸黑字,摆脱字欲的束缚,用心写,放飞自我,才能写出天下无二的无字书,诗亦是如此。
为什么如今所谓的诗只是犹豫和彷徨?为什么没有快乐而激荡的诗歌呢?
哦,小伙伴们请别沮丧,这只不过是时空的意识流,时空之殇。一颗备受煎熬的心,怎么可能唱出快乐的歌。越是撕裂和破碎的心,越是要用撕裂和伤感的文字去填塞,仿佛这样,才能缝补那颗支离破碎的心。文字是灵魂的修行,也是心灵的疗愈。如果在一个物欲横流的时空里,人们怀有一颗功利之心,并将其当做最高的神圣事业追求,那么诗歌又从何而来?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句话真的和读书有关系吗?亦如珍珠奶茶,真的和珍珠有关系吗?为何不直接改成“万般皆下品,惟有做官高”,读书只不过是为了做官而不得不经历的过程,也是一个弹跳板,这让读书情何以堪。诗来自生活,来自大自然,来自心灵的世界,孩子清澈的眼睛,才看得见诗。那些如冬日阳光般温暖的诗呢?难道是被谁藏起来了吗?
三岁的孩童问妈妈:“妈妈,月亮婆婆会不会怕黑?”
妈妈说:“不会,因为月亮是黑夜的眼珠子。”
“那黑夜呢,黑夜是什么?”
“佛眼”
如此,你一句,我一句,不就成诗了吗?人们想让诗有韵律的美感,强行将字重新排列组合,并赋予诗于新的思想,借此说这是心灵之光,却往往使人误入歧途,乃至让所谓的诗词变得晦涩、怪异和梳离,借此形成各种流派,又各自标榜各自的流派而形成了阵营,斗争正是这样开始的。从这个角度来说,禅宗也在劫难逃。人们总是把许多美好的事物赋予功利心,而变得枯燥无味,甚至面目全非。本来读书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读者可以通过文字与几百年乃至几千年前的智者有心灵的对话。可惜,读书变成了一种考取功名的手段,如果读书也有灵魂的话,也是备受委屈。
哲学是一种思维方式,禅修亦是如此。音乐是一种心灵的进化,在心理学中有一种音乐疗法,用音乐能治愈心伤。特潘德就是用音乐疗法平息了一场叛乱,而恩培多克勒斯也用音乐让狂躁者获得了安宁,达蒙让患相思病的少女通过音乐治愈了。同样,人们也会用音乐制造狂热,将复仇冠于鼓励的名义,让生命作为最后的祭奠,诗也亦是如此。
《尚书舜典》:“诗言志,歌永言。”在古代,那些具有仪式感的旋律都有魔幻般的感染力,让人陷入一种情绪,并根植于心。掌门怀疑音乐、诗歌,乃至绘画,应该是仙家的法器,又或是仙家的配饰,亦如禅宗剑,可以缝佛杀佛,逢魔杀魔。今,掌门把“情”用火神家的九昧真火注入禅宗剑。让这把剑有情之灵气,亦是“情剑”,其实,掌门自己也不晓得,这把剑会练成什么造型。
在华哥哥家,《诗经》里有亮丽的世界,男女之情虽无契约,却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与归,宣其世家”。写美人亦是“委委佗佗,如山如河,象服是宜”,见了美人也是觉得亲切无邪念,像是见到了亲人,又顿觉明明是见到了自己。更不像希哥哥家的诗歌的原始形态,似乎就是妖术和咒语,正如希腊人所说的,六音步诗产生于特尔菲,当诗歌也被用在神谕宣示时,韵律也具备了感召力,也有了魔力,并使人相信,争取到阿波罗神就意味着征服未来。西哥哥家的古人认为阿波罗神比任何有预见的神明更厉害,于是,这一信条被逐字逐句用韵律来合成一种仪式,因此作为旋律之神的阿波罗,也能轻易俘获命运女神的心。
夫子教人学诗学礼,九先生早就说过:“人教人,如果教得会,那么,教师这个职业早就消失了”,而后世儒生只晓得诗言志,却不知诗如水。不知诗文的造型自身即是道,更不知诗如禅。又是宋儒又逐渐不知“经”,更不晓得“传灯录”。到了如今,诗成了断句。古人说:“言为心声,心在空灵”,诗也是一个时代的春风里,盛开的花朵。空灵是一种造型,寂静又是另外一种造型,各有各的好。诗文又如一个家庭的布局,并不是室内满满单单,而是有足够的空间来居住。亦如国画,要有留白,才有意境。
至此,我也才明白:
无论是诗,还是禅,只是打开世界的一把钥匙,而世界也刚刚被打开。
故雪窦禅师颂曰:
打鼓看来君不见,百花春志为谁开
掌门也有一短叨:
风流子无诗怨东风
无诗怨东风,情入禅,写尽一片痴。提笔已忘言,凭阑无绪,误落凡尘,只为赋情。宁湖边,烟暮山峦处,遥望汉家灯。广厦万间,莫问侬儿,韶华易逝,人心难留。
墨淋无涯子,送诗来,花香别来春秋。多少暗意密愁,唯天知。愿上九天际,与火神诉,云祥气蔼,落笔九筵。念此情度今生,动如参商。
素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