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爱算什么？（1 / 2）

言小六又不确定了，鬼到底是枣婆婆还是大胡子叔叔？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大烟斗老头是人，是一个可怜的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言小六是非常认同这句话的！

老头二十多年前，出生了一个孙子，那可是全家的宝贝！老头太宠爱这个孙子了，把孙子惯的无法无天！

在小孩八岁生日那年，老头给小孩送了一个手柄游戏机，上面有简单粗暴的游戏。

而九岁生日的礼物，小孩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生日礼物。

而且还被父母以学习成绩下降为由，收了小孩的游戏机，为了不让老头把游戏机还给小孩，把游戏机放在了唯一能治住老头的老太太手里。

老头还在门槛上抽烟，而小孩在央求奶奶还给他游戏机，奶奶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知道痴迷游戏不好，便喊着老头带小孩出去走走。

老头唤着孙儿，小孩听见了就跑出来了，老头说要带着小孩出去耍，小孩答应了，跟着老头走到大槐树下又说要回去带个东西。

。。。。。。

大门敞开着，老头带着孙子正在愉快的玩耍。

其实是老头抽着烟看着天，孙子吸着二手烟玩着游戏机！

警察来了，小男孩抱着游戏机就跑，老头一头雾水的被警察控制住了。

小男孩失足踩到水渠上，一头磕死了。

警察把调查的真相告诉老头后，老头哭着喊着让警察把真相掩藏，说那个一头磕死的人是一个小偷，而不是杀人犯！

警察兴许是出于尊重死者家属，兴许是同情，兴许是为了活着的人不背负杀人犯的爷爷这种名声，最后还是同意了老头的哀求。

老头死了，确切的说是心死了，那个天天乐呵呵的人死了……

那个在村东头每天抽着大烟斗，跟路过的人打招呼的老头再也不见了。

老头的恶毒话语，犹如九幽的寒风，令人毛骨悚然，却又让人心疼的窒息！

哀莫大于心死，悲莫过于无声！老头已经没有心了……

老头十多年没吃一顿饭，饿了喝酒，渴了喝酒；吐出的是烟气，吸进的仍是烟气。

有邻居看不下去了，以前多好的一个人啊！乐呵呵的，跟个弥勒佛一样。

很多人家里的灶台都是这老头修筑的，而老头也从来没有收过一分钱。

劝他珍惜自己的身体，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老头把劝他的人，祖宗十八代感谢了个遍！

不到一年，村里的人就当他已经死了。

世界上有一种死亡，它叫做无人记得你！

老头自始至终认为自己活着就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也是言小六一句无心之言，让老头彻底放下了对自己的惩罚！

言小六磕了磕大烟斗里的烟灰，看着聚过来的村民们手里抬着桌椅板凳，摆在老头家门前。

言小六看着这些自发组织的村民，也是欣慰的笑了笑：“老头，你这辈子活的不亏啊！起码吃上了四个菜！”

那个要给言小六介绍自家闺女的大姐也过来了：“老头心里看的很透，我们也都明白着；你别看他骂骂咧咧的，只要有孩子路过，他立马换成笑脸！以前一百五六的小胖墩，你也见过，那身板现在能有一半都不错了。”

言小六没再多留，这是枣庄的温情，大家伙都在说着老头以前的好。

“爹地，以后是不是再也看不到大烟斗老爷爷了？”

“村东头又少了一个每天晒太阳的人啊！”

“以后再也看不到村东头掐方的那个人了……”

“十多年了，也不知道这老头还会不会掐方喽……”

那是对旧时光的怀念！

言小六围着村子转了一圈，也没找到那个大胡子叔叔。

言小六在去小杨庄的十字路口，也就是小男孩昨晚躲避的地方遇到了大胡子叔叔。

大胡子叔叔手里拿着地黄瓜：“嘿，又见面了啊！”

言小六见到大胡子也是一喜：“哈，找你半天了都。”

大胡子递出手里沾着口水的地黄瓜，上面清晰的印着牙印，牙印处还有黄泥：“吃吗？”

言小六可是蓝星上的文明人，怎么能吃别人给的东西，立马拒绝：“大叔，你怎么在这？”

大胡子嘿嘿一笑：“大烟斗死了？我看你在他蹲坐的地方抽烟了。”

言小六沉默不语……

大胡子继续说了很多很多，说到最后，泪流满面！

说的泣不成声，鼻涕眼泪一大把，那是道不尽的自责，说不完的悔恨，念叨不完的埋怨！

言小六听完，拍了拍大胡子的肩膀：“生死有命！”

原来大胡子就是卖给老头游戏机的那个商贩，大胡子也是那件事的知情人；毕竟也算是事情的原因之一，被警察传唤过，且被警察勒令不许再售卖那些暴虐游戏了！

大胡子本来没有那么长的大胡子，只是警方最后说的是一个大胡子小偷；大胡子自责下，每天都给自己的脸上刮毛发，最后终于开始暴涨胡子……

大胡子如同鬼魅一般，行走在学生后面，听着他们讨论今天杀了多少人，昨天干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