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一诺,千金难求(1 / 2)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赵鼎上大喝一声:“魄剑,渔歌三唱!!”
庞大的剑势掺杂着剑意掀起一道狂风,浑身的内力于此时全部爆发,赵鼎上连砍三剑,如一剑飞仙,剑光如银河倒挂,渔歌三唱中的肃秋之意展现的淋漓尽致。
牧光尘淡淡吟道:“渔歌三唱客愁破,雁字一行秋意横……”
烟尘散去,众人皆被震倒,倒地呻吟,牧光尘点点头:“不错不错。”
随后凭空取出一把瑶琴,竟席地而坐,开始抚琴,一曲婉转悠扬,一曲离殇难诉,一曲泪断肝肠,正是星踏七律之首的清平调,赵鼎上没有打扰而是与之面对而坐。
“没想到殿下还会抚琴?”
“有何惊讶,我是从十六岁才开始习武的,难道十六岁前就什么不做?”
“殿下如今……额,贵庚?”
“再过两月便二十六了,还有……哪有问女孩子贵庚的呀!真不知秋日凉怎会有你这样无礼的徒弟?”随后狠狠拨了下弦。
赵鼎上没有回答,黯然道:“殿下,你说,这样的天下还有救吗?”
赵鼎上说的并不只是这件事,还有之前被骗,还有……
这一路上他比谁都要难,可他才十六岁啊,他还是那个有些稚嫩,想听师傅讲故事的少年啊,他想哭,很想很想。
牧光尘依旧弹着那首清平调,全然不顾那哽咽的少年。
赵鼎上强忍着把泪水憋了回去,因为他的眼前出现了新的敌人,那个人跛着脚,老态龙钟,剑被他当着拐杖半插进土中,这个人他认识,虽然他没见过,但他知道这个人就是滴血榜第二十一位的跛脚半剑,宋之初。
他二十年前便立于一品之上入了御风凡境,如今更是天境,眼前的赵鼎上于他而言与蝼蚁无异,而牧光尘,这个十年前杀他父亲又斩断他三根腿经,致他跛脚的凶手,他本以为此生再无机会报仇,而如今只能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宋之初无视了站起身的赵鼎上,直勾勾的看着牧光尘道:“殿下,好久不见……”
牧光尘点点头:“看来我十年前心还是太软了。”
宋之初听着牧光尘这淡若鸿毛般的话,脸微微抽搐:“牧光尘,你杀我父亲,断我经脉时可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吗!!!今日我虽是报仇,却也算替天行道!!受死吧!!!”
随后凭空出现在牧光尘头顶,赵鼎上一惊,如此速度已不似凡人了,他感到深深的无助,却依旧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就在那把剑要触到牧光尘头顶之时,一把短剑,迎着正午的灿阳,像是一颗彗星,撞到剑上,宋之初微微一顿,回过头看着掷出兵刃的赵鼎上,脸上竟是深深地震惊。
他刚刚暴怒而起,爆发的十足的天境速度,而眼前这个明显连凡境都未入的少年竟能用掷剑的方法挡住,既然看不清,也追不上,那唯一能使这把短剑挡住他的原因,便是这个少年预判了他,这是会剑!
宋之初暗暗心惊,此子不可留!
牧光尘依旧弹着那首清平调,没有管宋之初,没有管赵鼎上,甚至没有关心自己的死活,莹白的脸上莞尔一笑,自顾自的说道:“不错,书呆子,我教你的看来没全忘。”
宋之初转换目标,长剑直刺赵鼎上,此时手无寸铁的少年,害怕极了,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三丈,对于宋之初来说近乎于无,赵鼎上瞪大了眼睛,极度的恐惧让他的瞳孔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睛,时间似乎减少了百倍千倍,宋之初的速度在他眼中也不在如灭世流星般耀眼。
三丈……两丈……一丈……
八尺……五尺……三尺……
整个世界都仿佛静止一般,不变的是那渐渐激昂的清平调。
乌云遮日,赵鼎上一生的记忆如碎片般在脑海中涌现……
“你是谁呀?”一个稚童问着。
“从现在起,我便是你师傅了,跟着我走吧。”
………………
“师傅,谢谢您,我还从未过过生辰呢!”
“这是你过的第一个生辰,以后每一个我都会陪着你的。”白衣老人慈祥笑道。
………………
“师傅山下是什么样的?”
“很美,很漂亮。”
………………
“师傅给我讲个故事吧。”
“嗯,好,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剑客……”
………………
“师傅,我想习武了,像您故事里的剑客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