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诗人是怎样诞生的(1 / 2)
<sript><sript>
《瘟疫流行时期的宴会》,文野普希金的异能名,也是一篇在三次元招到了当时俄国文学界无数争论的诗剧。
在瘟疫面前,人到底是选择像那群少年们一样,走上街头寻欢作乐,怀着高昂的激情去歌颂人类战斗的热情;还是皈依于神甫的教导,怀着悲伤沉痛的气氛,在神的光辉下前行?
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讲,说《瘟疫流行时期的宴会》是时隔无数年,和《十日谈》遥相呼应的文艺复兴式的作品也未尝不可。
北原和枫这么想着,然后听到普希金有些若有所思的声音“那场年开始的大瘟疫?这个我当然知道。”
毕竟这和他的异能名字还多多少少有一点关系。
“瘟疫流行时期的宴会”……
似乎的确有了灵感,但是……不行,脑子里冒出来的句子还不够好,好像还缺了点什么。
缺了什么呢?普希金忍不住皱起了眉——他没有发现自己此刻的神态正前所未有的专注,甚至已经暂时遗忘了之前让自己久久不能平静的娜塔莉娅,所有的注意都完完全全地集中到了诗歌的创作之中。
“当强大无比的冬神,
像威风凛凛的统领,
率领头发蓬松的卫队——
严寒和白雪,光临我等。”
他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见对面年轻的亚洲人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点了点酒杯,用一种悠扬的语气吟诵道
“我们用壁炉里的炮仗相迎,
来活跃冬宴中的热闹气氛。”
这是……
普希金微微一愣。
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去思考这段话的意思,一种不假思索的、如同本能般的灵感就如同潮水,就势不可挡地从灵魂深处涌了出来。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冲动,也从来没有想象过灵感会有这样炙热烫人的温度这些汹涌而来的火花几乎瞬间就把他整个人的思维给淹没殆尽,导致每个理智的齿轮似乎都在不堪重负地“咔咔”作响。
那是理智的示警,是对情感超出控制范围的警告。
但很奇异的,他没有对自己这种近乎失控的情况感到恐惧。也许从一开始,他的内心深处就在等待着这一刻。
——这样属于诗歌的一刻。
他感到自己仿佛被分割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已经被这样猛烈的潮水所冲垮,一部分还在勉强保持着相对的逻辑旁观和自我剖析。
在这样奇异的状态下,他听到了自己念出的这段诗歌的后半段
“瘟疫这位威严的女皇,
如今对我们也不吝赏光。
一心贪图收获的丰厚
掘墓的铁锹日日夜夜,
敲打着我们的窗户与屋房。
我们究竟如何?如何才好?”
从一开始出口的犹豫和迟滞,他的话越来越顺利,就好像不需要思考一样脱口而出
“让我们像对付调皮的冬神,
对鼠疫也照样关上大门——”
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此刻正因为激动和热情而闪闪发亮——那是正在追逐自己所热爱之物的人特有的眼神,但是仿佛有一种注定一样的声音,让他已经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
他想要抓住这份炽热和滚烫的灵感。
他想抓住诗歌。
“让我们点起蜡烛,斟满美酒,
让我们不顾一切地寻欢作乐!
举办各种酒席,还有宴会!
为瘟疫的王朝来歌功颂德!”
对面的北原和枫眨了眨那双橘金色的眼睛,然后极细微地笑了一下。
灵魂中交织的灿烂色泽让他没法看到对方的表情,但很多时候,它的表达比一切的语言和象征还要更加直接。
在另一个常人看不到的维度里,灿金色的光辉像是终于被点燃的火焰,前所未有地明亮了起来,炽热的光辉倾洒,极度的璀璨与不可直视的张扬——甚至让已经逐渐习惯了这种光线的旅行家都感到了有些刺目。
太阳啊……他有些感慨地想到了这个词语,然后不太适应地挪开了视线,把酒杯里最后的一些酒饮完,然后做起了自己的旁观者。
北原和枫没有试图插上那么一两句嘴,把这首诗歌导向和前世一个字母不差的方向——当然也没有必要这么做。
虽然都是普希金,但谁也没有说他们必须要创作出完全一样的作品。更何况,尽管的确有着同样的名字和某些特质,但他们的的确确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而这个世界么,自然是属于这位诗人的舞台了。北原和枫撑着下巴,看着对方一个人的表演,倒颇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也许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见证历史?
“乐在亲赴沙场,战斗厮杀!
乐在面临深渊,无所惧怕!
乐在航行于怒吼的海洋——
沉沉的乌云,翻滚的浪花!
乐在狂风把人吹得不辨方向!
乐在瘟疫的蔓延和它肆意猖狂!”
普希金闭上了眼睛。是的,他看到了,那些糟糕透顶的生活,那些未知、恐惧与灾厄。
但那又算什么?
“以死亡相威胁的一切,
在视死如归的人们心里,
只是无法形容的乐趣的激起——”
已经完全进入状态的新晋诗人深吸一口气,像是一位在舞台前指挥乐队的指挥家一样,手臂抬起,为最后一小节写上了铿锵有力的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