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清晨的一个紧急求救电话（1 / 2）
日子又渐渐恢复平静。突然，在一个寒冷的清晨，我还没睡醒，手机就响了“嘟——”。
“喂，甄姐，早安，我是马一鸣。对不起这么早吵醒你，我担心你上班以后不方便接听私人电话，就早点打电话给你。”
“早安。不要紧的，我也该起床了。有事吗？”
“老妖婆被保释出来了，她患了胰腺癌。”
我忍不住露齿笑：“接着呢？”
“目前小龙虾还在监狱里服刑，老妖婆一回家就让大龙虾跟我争夺2个儿子的监护权，说这是龙家的继承人，监护权必须归龙家。我担心争不过他们。我跟小龙虾离婚以后就搬到西环去住了，我用赔偿给我的那1万在坚尼地城买了一套房子，有2间房，一个儿子一间，我自己睡客厅，起码孩子不用整天看着一窝麻将精。为了照顾儿子的上学和放学，我一直只能做英文补习家庭教师，这份工作是按照时薪来计算收入的，我担心争不过他们，但是我绝对不能让我的2个儿子回去龙家生活，这个只会搓麻将和赌博的父亲只会带坏2个儿子。甄姐，你有没有什么全职工作可以介绍给我？”
“你先把简历发给我看看，再让我想一想可以介绍什么工作给你。这样吧，你在今天中午12点钟去我办公室找我，这样你就不用把个人资料在网上传来传去不安全，也不会影响你接儿子放学。咱们中午一起吃快餐吧，你想吃什么？”
“你吃什么我也吃什么，什么快吃什么吧。谢谢甄姐，非常感谢。”
于是把我的办公地址告诉她。
一看时间，我也该起床了。一边梳洗，一边在脑海里想象老妖婆的现状，一个凶神恶煞般的老太婆突然患上胰腺癌，她会有怎样的反应和表现呢？
上班开车途中，我的脑海里仍时不时跳出老妖婆的嘴脸：“打，给我狠狠地打，要给她松一松皮，一定要建立起夫纲。”
中午12点正，马一鸣准时来到我的办公室。苏菲助理给我们准备了2盒海南鸡饭套餐。我们一边吃一边聊。当我得知她在大学时代和研究生阶段一直学习和研究的是世界历史时，我真的有点犯难，这里是商业机构，最需要的是懂经济和商业操作的人才。
“马一鸣，工作的事你先让我考虑几天。你为什么不找令尊大人和令堂大人去商量一下呢？”
结果引出了马一鸣的一大番话：“我的父亲退休之前是一所中学的校长，我的母亲是另一所中学的英文教师，他们是大学时代的校友。当初我要嫁给小龙虾，我父母在看见他的第一眼时就把他否决了，说这人是个标准的‘二世祖’。这是一个骂人的词，秦始皇是秦一世，秦朝到了秦二世就结束了，意思是这个人是个标准的败家仔。然而，我当时非常坚决地要嫁给小龙虾。我父母气得一分钱嫁妆也不给。后来听我大哥讲，我父母还干脆去gd省zh市的海边买了一栋房子在那里定居，说‘没眼见，一想起这个愚蠢的女儿就眼冤’。平时我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会去探望他们。我大哥曾经劝我去看看父母，可是我不好意思去见他们，因为真的如他们所料，小龙虾是个地道的‘二世祖’。当年我拍胸脯说‘我们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的’，结果我被龙家当作生仔机器和全自动家务机，还经常挨打，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我有何脸面去见父母？”
“马一鸣，你应该听取你大哥的建议，你去向自己的父母认个错，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父母肯定也很想见你的，只是碍于长辈的面子不好意思先向你低头。你是女儿，只因识人的能力不如父母就跟父母断交，这是很愚蠢的做法。也许父母也很希望你去探望他们。即使你被父母数落和埋怨几句，那又何妨？你就静静地听训呗，被自己的父母责骂总比被龙家人欺负强呀。我觉得你应该首先获得自己父母的支持，令尊和令堂都是文化人，这对教育孩子是一个极大的有利因素，加上龙家这么多人都有刑事案底记录，再加上小龙虾一直以来根本没有任何正当职业，他目前还在监狱里服刑，他凭什么来跟你争夺2个儿子的监护权呢？”
“珍姐，我就是担心自己没有全职工作，而大龙虾的薪水是拿回来全家人一起共用的。大龙虾服刑一年出狱后，他原先的老板依然很看重他，还提拔他做了公司的‘首席财务顾问’，这是大龙虾在电话里亲口讲的，他说‘你一个做补习的钟点工，还想跟我这个首席财务顾问来争夺龙家孩子的监护权，太自不量力了’，我怕他们用这个来压倒我。”
“法官判监护权的首要考虑因素是：如何判才能让孩子的成长更有利，法官首先会考虑孩子的亲生父母的自身条件和生活状况，你的2个儿子并没有过继给大伯，大伯有权越位去争夺你的孩子的监护权吗？更何况他们一窝都是蹲过监狱的人。我认为法官不会只根据钱财的多少来判监护权。你还是快去向父母认错并获得他们的支持是上策。还有，你的2个儿子都上学了，都有语言表达能力，法官也会考虑孩子自己的意愿。如果孩子说‘我们要跟着妈妈一起生活，我们想跟着妈妈姓马’，龙家基本上已经没有任何胜算可能。”
“甄姐，你的话给了我许多勇气和信心，我相信自己能赢这场官司了，因为起初大龙虾是求我把2个孩子的监护权让给龙家，说老太太已经患了胰腺癌，叫我先把孩子的监护权让给龙家，目的是让老太太安心西去，等老太太走了再把监护权还给我。我当然不信他的鬼话。现在我明白了，大龙虾自己知道他们是没有胜算可能的，因此后来就采用恐吓手段来逼我放弃监护权。
今天是周五，我今天晚上有补习课要上，今天去上课时就顺便向雇主请2天假，明天和后天的补习课暂停2天。这个周末我就带着2个儿子去向父母认错。我马上就联系我大哥，让我大哥陪我去认错，我大哥一定也会帮我说话的。甄姐，太感谢你了，你一语点醒愚蠢人。我不打扰你工作了，非常感谢你腾出宝贵的时间赐教于我。”
大约半个月后，马一鸣不请自来，在午餐时间来到我的办公室：“甄姐，我专门来感谢你的，首先感谢你让我跟父母重归于好。其次，感谢你帮助我让我的孩子监护权尘埃落定了，因为小龙虾自动放弃孩子的监护权了，我在上周日那天专门去监狱探望他，跟他讨论如何才能对孩子的成长更有利，他同意将来出狱了也不会跟我争夺孩子的监护权，我让他白纸黑字写下来并签了一份放弃孩子监护权的协议书。当然，小龙虾也要求我签了一份将来不向他追讨孩子抚养费的协议。这很符合小龙虾的性格特征，他根本就是一个赌徒。我当初真的是瞎了眼，觉得他很有绅士风度，会帮我拎包，会帮我打开车门，会帮我系鞋带，原来这些都是表演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