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晨习武映朝霞（1 / 2）

清晨，雄鸡还未报晓，天地仍然笼罩在夜色的宁静里。

点点繁星于无垠的宇宙间闪烁，仿佛创世者的眼睛，凝视着这个世界。

核聚变反应产生的能量，以三十万公里每秒的速度穿越大气层时，饱经散射的“风霜”，跨越成百上千光年，终于在这片庭院上洒下微弱的光。

今朝无月，也许躲在云层背后？

唯有那颗茂盛的桃树，静静伫立在星光中，轮廓清晰可见，像觉醒的巨人，守望着地平线，也守护着某些无尽的秘密和宝藏。

早早地醒了，李悦推开窗，看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清风拂过她的脸颊，带来一丝清凉，夹杂着某些弥漫的花香和草木的芬芳，令人心旷神怡。

忍住唱歌跳舞的冲动，李悦走到正俯在圆桌上沉睡的李奕身边，想唤他起床教自己习武，犹豫再三，决定让他多睡一会儿。

“怎么越醒越早？”李奕突然起身，捂着嘴，微微打了个哈欠，“你变了。”

“一直都睡在茶桌上么？我还以为你只是偶尔这样。”李悦由衷地给出建议，“弟弟，以后你睡床上吧，我打地铺反而更习惯。”

“我睡桌上十几年了，也很习惯。”

“我打地铺二十几年了，比你习惯。”

“你才十七岁。”

“我……好吧……言归正传，教我学武。”

“你自幼习武，或许我可以演示你惯用的招式，以便你找回遗失的记忆。”

“能找回吗？……”

李悦看了几招，似懂非懂，便依葫芦画瓢地模仿，虽然每一个动作都能凭借肌肉记忆轻而易举地复现，但终究难以理解其在实战中的要领——不知何时应用何招，不知动作幅度大小，不知招式衔接次序……

见李悦只会拙劣地模仿，李奕道：“其实招法并非至关重要，不如我教你实战之道，即全神贯注，心与气通，观其‘势’而非观其‘式’。”

“……什么是不是的？”李悦疑惑道。

走到书桌前，李奕摆出笔墨纸砚，写下“势”和“式”二字，解释道：“观其‘势’，而非观其‘式’，实战中，应注重对手的起势，而非招式。”

跟着走到书桌前，李悦懵懵懂懂地点头，“嗯……我大概、或许、差不多……基本上粗略地明白了。”

“你现在给我一刀。”李奕言语间，不知从哪摸出来一柄匕首，递给李悦。

“啊？”李悦接过匕首，“我们之间离得这么近，真的没问题吗？”

“尽管出手，你还伤不到我。”李奕淡淡道。

李悦握紧匕首，愣了半秒，径直从正面捅出，然而小臂刚刚前探，力道还未完全施展，就被李奕的左掌扇中手腕，匕首咣当落地，震得她整条右手麻木不堪。

“我观你此招起势，便知你要从正面击来。”李奕道。

“再试一次。”李悦弯腰捡起匕首，她活动了一下身子，然后左手虚晃，右手用尽全力从左往右向前一划。

过程中，却被李奕预判性地握住手肘，动弹不得。

“虽辅以虚招，然此番更为明显，你向右挥刀前，匕首左提的幅度过大。”李奕道。

“我懂了……”李悦略加思索后缓声道，“要通过合理的训练，尽可能取消自己的‘前摇’和‘后摇’。”

“嗯？”

“就是让自己的一招一式都利落迅捷，直击要害！“

“思路无误，但完全的‘利落迅捷’并不存在。”

“我能理解你说的‘完全的利落迅捷并不存在’是什么意思，因为人体的肌肉在发力前，一定会有蓄力的过程，这被称为musclepre-tension，肌肉预紧现象。”

“……现阶段无需明白太多。夫武者，身躯条件各不相同，应穷尽体能，不断追赶极限，找到合适的动作与发力技巧，为自己量身打造舒展连贯的招式，然后熟能生巧，辅以观‘势’之道精益求精。”

“记下了。”

“你自幼习武，体能优于常人，如何更上一层楼，我会替你把关。”

“更上一层楼……这句诗可是出自王之涣先生？”

“诗？俗语罢了。”

“因为我的体能优于常人，所以进步关键在于实战技巧，也就是观其‘势’，即不仅要尽可能使自己的出招‘利落迅捷’，不被对手预判，还要预判对手的招法，可以这么理解么？”

“留给你自己思考，在实战中总结。”

二人又拆了许多招，李悦没有一次能沾到李奕的边。

……

“呼……累了。”李悦喘着气说。

“休息一会。”李奕道。

“对了，时三郎的功夫是什么水平？”

“略有建树，常人中的佼佼者，但未摸到武学门槛。”

“武学门槛？”

“并无标准，而是一种天赋。他身体的天赋，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其上限都未能触及武学门槛。”

“……那我呢？”

“你可以。”

二人又拆了许多招，李奕每一次都能沾到李悦的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