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九章 五色冠冕(1 / 2)
“咝咝……”
黑光里的蛊虫叫声越来越尖锐。
在黑光内部,浮现一丝澹澹的血色。
随着血色蕴起,蛊虫不再对准山上,而是凶性大炽,反冲着主人嘶鸣,似要挣脱束缚,反噬其主。
毒王紧皱了下眉头,双指探入黑光,顿觉一股剧痛袭来,煞白的脸上涌起一股不正常的殷红,喉间发出闷哼声。
不知毒王用了什么秘术,蛊虫凶性渐弱,声调不再那么尖锐。
毒王深吸一口气,气息却凌乱异常,久久不能平静。
怀隐大师关注着毒王的举动,见状慨叹道:“好一只凶蛊!”
毒王默运玄功,平复体内翻涌不定的血气,只是声音显得有些虚浮,“也不全怪它,这门秘术可以极大催发其本能里残余的凶性。”
“此术应慎用,”怀隐大师提醒。
激发蛊虫凶性很简单,但要将凶性平复就没那么容易了,如果短时间内连续施展同一门秘术,隐患肯定一次大过一次,迟早有压不住的一天。
看毒王安抚蛊虫的动作,明显比上次艰难得多。
“多谢大师提醒,本王有分寸。若非这门秘术隐患颇大,无法一直维持,也不会让那贼子逍遥法外。好在上天不负,此次务必不能再让他逃脱!”
毒王振袖将蛊虫收回,负手望向山顶,语气森寒。
他们在玉门前等待。
诸无道等人还在忙碌。
四人联手,不断攻击玉阁。
玉阁悬立在虚空,上下无凭,遭受攻击时左摇右摆,看似随时可能被打落,却远比表现得坚固。
诸无道压力最大。
他边攻击玉阁,还要分析禁制,指引其他人,心神消耗极大,竟然坚持了下来,而且看不到心力交瘁的样子。
这让樊老魔愈发忌惮。
和诸无道会合后,樊老魔一直在默默观察这位熟悉又陌生的师弟。
二人在天昊楼辈分相当,年龄也相差无几,自炼气期时便经常打交道,暗中角力,诸无道一直被他压着一头。
当他突破元婴后期,稳坐大长老之位,本以为他们之间的争斗终于分出了高低,谁曾料到诸无道竟一直隐藏修为。
多年来,在他和宗主面前毫无破绽!
丹论这份缜密心思,就让樊老魔嵴背生寒。
攻击玉阁的同时,樊老魔揣摩诸无道的意图,总觉得没这么简单,但诸无道的理由很充分,化神机缘确实值得行险。
樊老魔抓不住关键,沉思之际,忽听到莫行道提醒。
“小心!”
玉阁中传出一声清脆的破裂之声,门楣上陡然多出来一道裂纹,一直贯穿到玉阁的第二层。
攻击终于有成效!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连诸无道都没料到。
第一道裂纹出现,像是某个信号,‘卡卡’之声不断响起,无处裂纹很快便如蜘蛛网般蔓延至整座玉阁。
“是阵势失衡!”
苏子南环目一扫,发现关键所在。
他们攻击玉阁固然是起因,但帝授山大阵长久封闭,阵势本身也出现了变化,积累到今日被引爆,玉阁才会这么快被毁。
这未必是坏事,他们本就要摧毁玉阁。
四人修为相当,反应都是极快,立刻停止攻击,转攻为守。
诸无道身现金甲,高举金相令,金光遍洒。
苏子南抬手张开龙筋丝网,环绕周身。
莫行道口吐玄气,化作盾牌。
樊老魔身化黑雾,若隐若现。
四人刚完成防护,玉阁无法继续支撑,在雷鸣般的巨响中爆炸,狂暴的冲击带着无数碎片将四人淹没。
瞬息之间,从玉阁开始,一整条白玉阶齐齐崩溃,像是幻境破碎般,雾海里化归混沌之景,天地更易!
四人消失无踪。
……
帝授山中。
未知之地。
黑暗中漂浮着一个光团,静静悬浮在这里。
随着诸无道等人的动作,宁静被打破,光团出现波澜,五色神光交替辉映,有规律地波动着。
玉阁破碎的同时,光团大作,映彻十方,五色神光中心,隐隐浮现一个五色冠冕的虚影,缓缓转动。
……
秦桑正在虚空中飞驰。
已经记不清试探了多少次。
秦桑心神和天目蝶相连,全力推演虚空中的禁制,卓有成效,摸索出最基本的规律,然后向细微处推进。
“呼……”
黑暗中响起若有似无的叹息声,带有几分疲惫。
他独自推算,心神消耗极大,不过只要推算有成,便可以顺利抵达彼岸。
“不知化身拿到仙佩没有?”
秦桑心中闪过此念,正要一鼓作气找出前路。
就在这时,虚空突然出现一次不寻常的震荡。
秦桑皱眉,这种震荡之前出现过,但都很轻微,这一次最勐烈。httpδ://
“是我强闯进来导致的?”
秦桑暗想。
他虽推演多时,看到的只是这一座玉阁里的空间而已,无法探知帝授山大阵全貌,不清楚震荡意味着什么。
很快,秦桑脸色变了。
之前的震荡都是断断续续,这一次始终不见停止,而且愈演愈烈!
‘唰!’
秦桑毫不犹豫催动如意宝珠。
罡罩护体,同时表面又附上一层魔火。
刚做完这些举动,秦桑便发现虚空出现异常,被冰封般彻底凝固,然后轰然破碎,禁制崩溃!
这一瞬间,五色斑斓的光线闯进来,黑暗被驱赶一空。
秦桑感觉自己像是跌进万花筒里面,周围飘荡着无数破碎的镜面,镜面翻飞,里面的景象拼接起来,像是一个殿堂的内部。
闪过此念,秦桑便觉巨力袭来,罡罩受到挤压,随波逐流。
一阵光影转换,被甩了出去。
‘砰!砰!砰!’
秦桑强行稳住身形,发现自己被挪移到了一个陌生的大殿。
……
另一座玉阁前。
玉台宗二人用火相令开启玉阁大门,正要进去,白袍道人突然停步,并将坤道拦住。
坤道一愣,看到师兄双目阴沉,表情凝重。
她深知自家师兄心性,只有在遭遇极大的危险时才会有这种表现,不禁心中一颤,“师兄,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