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章 和三舅、四舅通腿的日子(1 / 1)
通腿,你在这头,我在那头,一人一头,一个被窝,睡在一起,是我小时候大多数农村家庭常有的生活场景,我小时候有段通腿岁月是和三舅、四舅一起度过的。
那时候,姥娘家还住在老房子里,房子的西面是一个磨坊,磨坊前面有户邻居,家里是一个看起来有点奇怪的哑巴姥娘。哑巴姥娘家旁边还有户邻居,邻居家有位漂亮的姑娘,小时候还幻想过她能否成为自己的新娘。
房子下面是是条水渠,平时流淌着从水库里渗出的水,水里有鱼虾游过,那时候的水清澈且鲜活,适合鱼、虾、蟹生活。每当水库放水,家家户户会准备好边扁筐(农村用藤条编织用来用来盛放东西的农具,挎着的、篓子(藤条编织可以背着的农具,比扁筐大很多等拦截水渠里的鱼虾,这样的场景已经再也没有了。
我和三舅、四舅睡在姥娘家的偏房里,床不宽,刚刚能睡下三个人。
我比较调皮,有时候和三舅一头,有时候和四舅一头,时不时还会淘气。
淘气的时候就从这头的被窝钻到那头的被窝,可能还恶作剧的在被窝里多摸几下舅舅。
三舅和四舅的岁数相差不大,因为家里穷那时候都还没有娶到心仪的姑娘,我的妗子们也都还在各自娘家。他们那时候的生活简单也幸福。
晚上,舅舅们会带着我晚上拿着手电筒到栏里(猪圈、羊圈的统称照家臣子(农村对麻雀的称呼,被灯光照到的家臣子很老实,就这样被我的舅舅们拿下,一段时间后就变成了肉丸子,吃起来感觉是这世间最美味的食物。
舅舅们很厉害,还有把土炮(土枪,土铳,枪管里灌上火药、铁砂可以打兔子等等,偶尔可以奢侈的跟着舅舅们带上它去山上打兔子、野雀等,免不了又是一顿美食,剥下来的兔子皮还可以拿到大集上卖掉,换一些日用品。
三舅有一米八,四舅有一米九多,而小小的我那时候估计只有9多公分。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是和舅舅们度过的,不是不想家,而是家里有总在吵架的爷、娘。
我在舅舅们的陪伴中慢慢长大,他们在我的旁观下一个个陆续成家。世间的美好都在时间的催促下渐渐远去,我们每个人都渐渐变成了另一个他、她。
怕失去,又不得不失去,是无可奈何,又是自然规律。
转眼舅舅们都已成家,也都有了心爱的她、他、她。
三舅家大美的妹妹现在也已成家,有了可爱的娃娃。
前几天打电话给老家的爷、娘,询问他们阳了之后的身体状况的时候又聊起了四舅家的妹妹,听说今年的腊月24也要成家了。
这或许是疫情下和四舅走后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吧,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妹妹她已经长的如四舅那般高,如四妗子年轻时候那般漂亮。祝福我心爱的妹妹,希望她永远幸福下去,也一定会幸福下去。
已经很久没见到四舅家的弟弟,看妹妹的朋友圈发现弟弟酷似年轻时候的四舅,每次到姥娘家在房间里看到四舅的婚纱照都不免有些感伤,如果四舅还在该有多好。四舅买给我的春夏秋冬(四块石头、山旺鱼化石、一件96年的黄色上衣我还保存着,现在脑海里能记起的四舅已经永远定格在陪我去文化市场买山旺化石和紫水晶洞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