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绝处逢生（2 / 2）

蓝芳拿来盆子打了水洗刷了一番，牛小二这才看清，蓝芳虽然皮肤黑了点，眼角有几道浅浅的皱纹，但看起来精神而精致，年轻时想必也是一个美人儿。

蓝芳也看清了牛小二，本以为有三四十岁，这一看应该不到三十岁，但穿着却比霓虹灯下看起来要落魄的多，衣服比她捡的破烂也好不了哪去。

牛小二见蓝芳上下打量自己，尴尬不已，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包里有一套新衣服，如果能洗个澡我可以换上。”

蓝芳把他带到洗手间，给他一个盆子、毛巾、香皂和洗发膏，让他洗个冷水澡。牛小二冻得瑟瑟发抖地洗完了澡，他换上新衣服精神焕发起来。

这时候蓝芳看着他，觉得有模有样的了，然后给他安排了住处。她把他带到一间小房子里，告诉他，这房子本来是她妈住的，可是前几天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怎么也找不到了，你可以暂住一下。

牛小二点了点头，说了一声谢谢，忽然想到收容所里捆着一个中年妇女，就问她，你妈长什么样子？说不定我见过。

“头发花白，身体微胖，快七十岁了，上身穿了一件灰白色的褂子，下身穿了一条蓝色裤子······”

“脚上穿着一双蓝色布鞋。”

“你真见过。”蓝芳惊讶道。

“在收容所里见过，他被捆起来了。”牛小二点了点头道，“我很同情他，可是我身无分文自身难保，根本没法救。”

“快，跟我一起去收容所。”

她一把将牛小二拉到门外，两人拦了一辆出租车，很快到了收容所。这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门卫中年人见到两人，一眼认出了牛小二，冷冷地说：“是你自己放弃收容的，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这个我知道，里面捆着的老太太是她妈，你把人放出来，要不然我们马上报警。”牛小二指了指蓝芳道。

冷漠的中年人立刻笑了起来，说：“你们不早来呀？我们可被这个老太太折磨死了，让她走她不走，让她留她又要找家人。”

“我妈在哪？我现在把她接走。”蓝芳略带怒气道。

中年人让他们在门口等着，不久，中年人把那个老太太带了出来。老太太见到女儿抱着痛哭，牛小二看的心里酸酸的。

他对这个收容所产生了仇恨，他四处寻找，看见墙角有一块地板砖烂了，他抠了半块装进口袋。

当她们娘俩签字后上了出租车时，牛小二掏出了那半块地板砖然后狠狠地砸在门卫室的窗玻璃上。

中年人吓了一大跳，待反应过来牛小二已经上了出租车，当他追出来时出租车已经消失在霓虹灯下，气的中年人在门口跳起来破口大骂。

出租车司机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老太太哭诉，俺第一次来城市帮闺女看门干活的，出门迷了路就找警察帮忙，警察给俺送到收容所，说会帮我联系家人的。可是吃过饭收容所里的人给我一个单子叫我签字，我又不识字，他们要我按手印，我按了手印就撵我走，说我自愿放弃收容的。

可我不能走啊！我走了警察联系到我家人找不到我咋办？他们把我捆起来，说我不走就这样捆着你，你说这帮家伙怎么这么坏呢？！

司机告诉他们，收容所就像一个黑店，为了把政府的钱收入囊中会强迫被收容的人在自愿放弃收容的单子上签字，然后把人赶走。有的收容所不会赶人走，但在里面的人也不会好过，这里面黑着呢！······

他们回到住处，老太太弄清了找到她的来龙去脉，握着牛小二的手说了一大堆感激的话。牛小二说，你别谢我，要谢就谢蓝芳人好，要不是她好心收留我这个无家可归的人也找不到你呀！

老太太很高兴，握着他的手说，以后就住我这儿吧！都是苦命人。牛小二也很高兴，挠挠头说，我这是绝处逢生啊！老太太笑起来，我也是绝处逢生啊！蓝芳也笑起来说，以后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相互帮助，共度难关。

就这样，牛小二绝处逢生找到了栖生之所容身之地，蓝芳一家也从新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