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求票,求推荐给别人,求收藏,今天爆更(对我来说是爆更))(1 / 2)
无极剑派的山门选在艾欧尼亚的中心略偏东侧,找了几个山头供弟子们修炼住行之用。
冬雪消融,今日春雨。
长空皆是云,白里微透暗色,雨点飞流不绝,细密若丝,万木群花一洗积尘,天光暗淡,但群芳艳丽如新。
易大师和路明非在一处木屋的屋檐下已经打坐许久。陪伴他们的只有雨声。
在路明非原本的世界其实也有些类似的事情。有些人喜欢在做事的时候听听音乐,他们之中的一部分往往因此而分心,但也有一部分把音乐当作一种助推剂,他们听着听着就忘了它们,就像是电影里的角色无法察觉的“bgm”,然后专心致志的沉浸到事情本身里。
路明非此刻就是如此。
一开始只有雨声,雨滴们从天空中落下,撞在树叶上,撞在花瓣上,撞在大地上或者撞在其他什么可以撞碎它们的东西上,那种声音是如此的清晰,以致于最后无人再能听到。
但是路明非不知道自己的心现在沉浸在哪里,他也并没有做什么实际的事。
他忘了。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易大师忽而开口。
路明非被唤了回来。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易大师睁开眼睛,“这首诗写的真了不起,明非,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说。”
路明非有一天随口吟诵出了这首诗,在随后的几天里它就传遍了整个无极剑派,虽然人们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但里面大部分都还是羡慕和尊敬,就连易大师听到了这首诗时也认为他是有慧根的,于是之后时常带他打坐。
易大师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这种情况非常少见,因为他正是无极剑派的创始人。
“那件暗裔武器对我的影响愈发重了。”他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是语气里的忧虑已经快要溢出来,“我担心终有一天,它的影响会超出神殿,诱惑那些心智未成的弟子们。”
“那对钩镰?”路明非问。他也见过,那件武器里确实有古怪,但是他向来没有多大的感觉。
“是的。”易大师点点头,“这也是这次我为什么找你,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暗裔武器对你的影响非常之小。我希望你能去一趟雾临剑冢——剑派里需要我镇守,之前我走的太过匆忙,储存那对钩镰的盒子里似乎还有我没检查过的地方,或许封印者会留下什么。”
“好。”路明非说。
他起身,撑开珺给他做的油纸伞,向着山下走去。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话说,为什么珺在听到这句诗的时候会这么高兴呢?
……
芬格尔终于醒了,他昨天喝着啤酒和eva聊到很晚。
“货真价实的‘s’级。”芬格尔对着虚幻的少女喝了一大口。
“虽然校长对外说的是处于最高的那一‘类’,但是他在3e考试里的得分实际上处于2年来的最高水准。”eva说,“和他相处得如何?”
男人沉默了一会。
“他是一个……”最后从他嘴巴里吐出了一个看起来非常矛盾的形容。
“成熟的好孩子。”
现在成熟的好孩子正在他的床边抽着烟,是他把自己弄醒的。
“你对陈墨瞳这个人了解多少?”路明非给芬格尔递了一支烟,芬格尔接了过去,然后把它点燃。
“她好像有个很富有的老爹,但是她总对人说自己没有家人,她有个弟弟,也是龙族血统,一直都长不大,名叫gates,外号钥匙,跟他的名字恰好相反。那小家伙的血可以打开世界上所有的门。”芬格尔露出期待的神色。“我经常想如果我将来穷到要去抢劫银行,我就找他帮忙。”
“我看过她开法拉利跑车。”
“我还见过她开兰博基尼。不过很奇怪,她还跟着古德里安做校园兼职,按说她根本不需要自己赚钱的。和家里关系也不太好,假期从来不回去,不是宅在宿舍就是和她的室友满世界乱跑。总之接近她要小心。”
老狗吐出一口烟雾,“话说楚子航昨晚难道就没有和你说什么么?我觉得他肯定是邀请过你。可今天又接受了凯撒的邀请,是打算加入学生会了?”
“应该是吧,但这条就别发了,到时候再说吧。”路明非说。“这不,今晚咱们吃顿好的,他们说我可以带一个人。”夹着信封的指尖晃了晃。
“师弟大气啊!”芬格尔眼泪汪汪的抱住路明非的手臂,“果然师兄我对你的无私付出从来都不是白费的。”
“……不过在此之前,你知道哪里可以租到正装么?”
夜幕降临,安珀馆门前人声嘈杂,馆里灯火通明。这是一座有着哥特式尖顶的别墅建筑,屋顶铺着深红色的瓦片,墙壁贴着印度产的花岗岩。学生会的干部穿着黑色的礼服,上衣口袋里揣着白色的手帕或者深红色的玫瑰花,站在走廊下迎宾。
“果然也只有这样的大家族子弟才能在学生时期撑起这种级别的宴会。”路明非站在厕所旁边,芬格尔正从里面走出来。
“说到这个,诺顿馆一年的维修费是多少?”他转头望着芬格尔。
“我算算……光是家具维修费应该就能花掉上万美元,再加上取暖费和地税……”
“算了,不用说了。”路明非打消了一些麻烦的而且实现后会带来更多麻烦的念头,猪窝本来就挺好的。
安珀馆门口香车美女云集,玛莎拉蒂、阿斯顿马丁、法拉利,还有一些路明非不太认识。他更不认识的是那些人身上穿的华服,虽然它们看起来就不便宜,当然,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才算质感好的衣服,但他知道这群人一定不会亏待自己。
守在安珀馆门口的记者咔咔按动相机,镁光和目光的焦点是一辆正在倒车逼近安珀馆正门的皮卡,也不知道载着什么,上面蒙了一层厚厚的雨布。雨布被学生会干部们猛地揭开,如瀑布一样的鲜红色从皮卡的货仓里流淌下来,在傍晚阴霾的天空下,一抹亮色看起来惊心动魄。
那是成千上万朵玫瑰花,刚刚采摘下来,带着新鲜的露水,江河入海似的洒在安珀馆的门前。
大学是一个小社会。在送机的时候婶婶语重心长的对他说。
“而这社会过了头。”路明非和芬格尔走了过去,而他身上只有一身租来的廉价礼服。
“来的真准时。”掌声响起,那掌声清寂有力,一身白色正装的恺撒正站在走廊尽头,头发金子般闪耀,领口里的蕾丝巾上镶嵌着水钻,他露出那种骄傲自信的笑容,然后朝着路明非走来。
背后的六位部长迎宾的动作停下来了,他们跟着凯撒走了过来。
对峙?或许有些人这么想。但路明非不是。
“盛宴。”路明非伸出手。
“一位值得招待的客人才是必要条件。”两人的手在空中握了握。
“路明非,芬格尔。”负责签到的学生会干部写上两人的名字,他忍不住多看了路明非几眼。
丰盛的自助餐果然没有辜负芬格尔的期待,凯撒给每人都准备了至少一条澳洲龙虾,这些浑身赤红的大家伙趴在冰上,后背打开,露出一身晶莹的白肉,这还不包括那些小菜和甜品,引得芬格尔对加图索家的财力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两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芬格尔胃口大开,路明非则是跑去吧台要了杯琴蕾,然后回来坐着抽烟发呆,偶尔也吃上两口龙虾。
“师弟,好多姑娘盯着你呢。”闷头大吃的老狗突然冒出一句。
这样的晚宴本来就有很重的社交成分,甚至很多混血种之间的婚姻一开始就是来源于这样的场合,而这位有些与众不同的‘s’级本来是这场宴会里最倍受期待的一道菜,而现在舞会还没开始,许多人就已经蠢蠢欲动了。
“不喜欢这场宴会吗?”雕像一样的美人对着路明非伸出纤珪,“伊莎贝尔。”其他身影为此顿住了。
“巴尔扎克的雕像”这是后来路明非说起这个人的时候的代称,但他当然不会在这里说出来,芬格尔说这人出身于法国某个贵族世家,但是这话题说了一半就被他那句“似谦实骄”给打断了。
“……不,宴会是好宴会,只可惜我这个客人不是好客人。”路明非也和她握了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