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三峡(4k大章,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1 / 2)
深夜,“摩尼亚赫”号拖船在长江上游的暴风雨中颤抖。
这是秋季罕见的暴雨,雨水狂泻,风速达到五级,其他的船都靠岸避风,不安的水面上只有摩尼亚赫号的氙灯在雨幕中闪烁。
曼斯·龙德施泰特教授,也是这艘船的船长,站在驾驶室窗前。一泼泼雨水“砸”在前窗上,而后爆开,风在嘶吼,船在摇晃,曼斯稳稳地站着,抽着雪茄,等待消息。
后舱隐约传来婴儿的哭声,曼斯皱眉,“去看看那宝贝怎么了,老是哭,你们中就没有人懂得怎么照顾孩子么?”
“教授,执行部目前的主力成员都没结婚,你指望我们从哪里学会照顾婴儿?”端坐在显示屏前的女孩儿头也不抬地说。她大概二十三、四岁,一头黑发,典型的拉丁美人长相,穿着卡塞尔学院专门订制的作战服。
“叫船长,现在我的身份是摩尼亚赫号的船长,不是你的代课教授。”曼斯吐出一口雪茄烟,“各人不要离开自己的位置。既然只有我一个已婚男人,那我去看一下我们亲爱的宝宝。塞尔玛,注意他们两个人的生命信号,有任何一点异样,立刻收线!”
“明白!”拉丁女孩塞尔玛回答。
“船长,收到长江航道海事局的信号,后半夜暴风雨会继续,风力会增大到十级,降雨量将达到2毫米。罕见的暴雨,可能伴有雷暴的现象。他们正在调集直升机救援我们,建议我们弃船。”三副摘下耳机说。
“回复他们说我们的船吃水很深,船身目前还稳定,可以坚持过暴雨,船上有几个病人,不宜弃船。”曼斯说,“你们也不必担心,这可是摩尼亚赫号,它不是什么拖船,它是一艘军舰,12级风暴对它都不是问题。”他抬头看了看外面黑沉沉的天空,沉默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可是这场暴雨让人想起十年前格陵兰的冰海……每一次接近这些东西都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他去往后舱,前舱里很安静,每个人都在卡塞尔学院经过严格训练,盯着自己的屏幕,操作迅疾无声。
耳机里回荡着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心跳声,塞尔玛的心跳监控窗口里,一起一落的绿色光点表示那两颗年轻强健的心脏还在正常跳动。
同样在跳动的还有酒德麻衣的心脏,此时她此时正藏在船舱底部的,整个人贴在舱顶上,其状态之稳健像是背上有一个强力磁铁,收音设备紧贴着金属制的舱板。
“薯片薯片,卡塞尔的专员已经下潜,可以联系三无妞,让她开始准备工作了。”
“没问题,”坐在大沙发上的漂亮的金发女人有着一副典型的欧洲面孔,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她的双手飞速敲击键盘,“随时汇报情况。”
卡塞尔学院图书馆,这里非常安静,曼斯教授的早八已经被取消,路明非跑到图书馆二楼来上自习,零坐在他身旁,手上拿着一本《龙族谱系学概论》。
这样的时光缓慢又美好。
昂贵的vertu手机振动了两次,然后停了下来。
零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又把它放下了。
“开始了?”路明非问。
“嗯。”女孩从背包里掏出一个艾黎形状的雕塑。她伸出手指,指尖上亮起白光。
“这个。”路明非按住她的手,递过一支“笔”。
“用手指在符文石上镌刻铭文是一种危险的行为。”
那其实是一支羽毛,像是由水晶或者是冰做的,晶莹透亮,上面还散发出淡淡的寒气,但没有一点融化的迹象。
“把它当做你的笔,可以增强铭文的效果。”
……
地震发生的时间是如此恰当,青铜城的大门洞开,这代表了一个全新历史阶段正在从
人类第一次见到了龙的造物,并为此而惊叹,然后不顾生命的沉浸其中。这样的事已经发生过无数次,在大多数情况下人类也会因此付出代价,但有些时候,代价显得是如此高昂。
图书馆门外传来了刺耳的蜂鸣声,像是某个大盗在同一瞬间触动了全世界银行的报警器。
零飞快的在艾黎雕像上刻下最后一笔。
“一会尽量坐后排,不要引起人注意。”路明非在起身走了出去。
他走向总控制室。
他找了一个前排的位置坐下。
不过几秒的功夫,学生会和狮心会的会员们如潮水一般涌入总控制室。
恺撒一身校服,面无表情,昂首阔步进来,背后是同样面无表情的学生会干部,每个人手里都拎着公文包,俨然是出席参谋长联席会议。而楚子航已经到了,全部高阶级学生都被狮心会的人和学生会瓜分,分坐在左右两侧,井水不犯河水。
“学生13人,a级12人,s级1人,教授团27人,人都到了。”曼施坦因教授对施耐德教授说。
“立刻开始。”施耐德教授拖着他的气瓶小车走到墙壁前,扫视众人,被黑色面罩遮了一半的狰狞面孔令四周迅速地安静下去。
“各位,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就是现在。就在此刻,两名执行部成员陷在一处龙族遗迹中,我们刚刚从那里获得了重要资料,但机关被触发了,出入的道路被堵死。他们的氧气每一秒钟都在减少,我们必须为他们尽快找到出路。”施耐德教授声音低沉而迅速,看来真的是一秒钟都要节约了。
诺诺在他背后坐了下来,路明非回头看了一眼,零坐在倒数第二排一个不显眼的位置。
他没带电脑。不过芬格尔和他说过可以刷卡,磁卡在卡槽里划过。
桌面翻开,一台平板电脑出现,屏幕亮了起来,出现了引导页面。一个少女的3d形象浮现,一身睡衣般的白纱长裙,长发飘飞,向着路明非轻盈地躬身。
“s级新生路明非,很高兴为你服务,请配置你的系统。”少女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
路明非不断的选择着熟悉的配置,大屏幕上那个小型青铜城市正在基于一张张从江底传回来的照片的拼凑下慢慢露出自己的全貌。
人们议论纷纷,教授和学生不断沟通,争论,探讨着破译的方法和可能性。
但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去解码去讨论,他们心里都明白,想要在这样一个费尽龙王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心思的艺术品面前,那两条正在燃烧的生命实在是太过渺小。
等到那时候,现实的审判必将来临,但至少此时,没有人想要丢掉希望,理性固然已经告诉人们太多事,但是每一次对它的突破如果没有彻底把人丢进深渊——那结果可能会把一个顽固至极的保守主义者变成世上最激进的进步分子,而关于这件事本身,它已经用无声的话语对太多人说过:“不可能。”
人声键盘声笔尖在纸上滑动的沙沙声不绝于耳,长江深处冰凉的江水隔着潜水服对两位专员得交流已经从轻声细语变成了愤怒的咆哮,而此刻能陪伴他们的只有杂乱的信息,一根冰凉的通讯线,以及那些乱七八糟的回忆。
所有人都在行动,除了路明非,他的烟才抽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