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冰雪路血战突围(2 / 2)
“兵者,国之大事。择将之道,惟审其才之可用也。察东宫卫军、北宫虎贲军长水校尉部,将弱不严,教导不明,吏卒无常,陈兵纵横,虽克敌服远,终不能为君上所用。又察太子阴养死士,结党营私,拥兵自重,意欲谋反。身为皇嗣,不克俭于躬,不守德于家,无雄武之度,无经世大略,反成国蠹……后面还有四十七项大罪,就不念了。着革太子之爵,腰斩于市,家产尽没!盛氏为虎作伥,仵逆上意,并夷灭三族!景炎三十六年正月十五日,钦此!”
牙将甲还不忘阴阳怪气一通:“盛舜英,你在京城的家属,早就被捉拿了!北地的几百顷田庄和万贯家财,也被抄光了!醒醒吧,你们家都撑了二百年了,早该没落了!乖乖交出令牌,饶你不死!”
“余南时,你这个南楚狗,亏你拿了晋国的俸禄,还不乖乖效忠!既然如此,就把狗命留下吧!”
余南时和盛舜英交换了一下眼神。果然,他们都不想和这个拙劣的对手再耗下去。
“休得胡言,看剑!”盛舜英大喝一声,剑尖直指牙将甲。
“陛下有旨,捉拿钦犯者,赏黄金一千两,良田五十顷!想发大财的都给我上!”牙将甲一声令下,前边后边,左边右边,各有十几个牌刀手架起兵器飞扑过来。
“我就算肯跟你们去,只怕我手中这把剑也未必肯!”
只见她一把秋水剑,寒霜凛凛。盛舜英目扫敌兵,劈面就砍,招招都如闪电般迅猛,转眼间已经砍碎了十几个人。
发觉身后有人意图偷袭,盛舜英倒转剑刃,出手如飙发电举,又刺穿了多人。
余南时双脚一点,主动钻入敌群,又佯装力怯,引得众牌刀手扑将上来。
不过十步之内,余南时抡圆了双掌,卯足了硬劲,“啪啪啪啪”十几招过去,打死打伤数十人。
二人都是怀着必死之心奋勇搏杀,招数自然威力超常。
抓捕的兵将看了,无不脊背发凉,心肝生毛。待牙将甲定了神,再去看二人时,牙将丁已被余南时扯起衣袍,当着众人的面一刀破了膛。
眼见硬上不行,牙将甲、乙、丙一齐喊道:“上套索,钩住他们,抓活的!”
牌刀手们仿佛又有了自信,从不同方向扔出几十条红棉套索,死死挂住了余南时和盛舜英的四肢,以为这样就能束缚他们。
二人内心暗想,这些盲流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如此雕虫小技,难得住什么人?
只见二人轻功一施展,凭空盘旋,如游龙般迅捷,将四肢上挂着的一条条红棉套索倏地拧成一条,简直如同搓麻绳。二人将手中“索绳”如长鞭般左右甩动,又放倒了一大片牌刀手。
两人也不想给这帮虾兵蟹将留什么机会了。
他们以快如流星的速度突至近身,数招斩杀了牙将们,抢下了两匹战马,在一众牌刀手的注视之下拍马而去。
牌刀手们谁也不敢阻拦,乖乖让了路。
两人一合计,都同意当前最紧要的任务,不是和山下的弟兄们汇合了,而是向外突围保命。
他们忍受着半夜风雪的侵袭,沿着官道朝着京城的方向前行。
很快,他们来到了太子军的营地处,远眺着那里的情况。
太子的许多旧部下们,正和闯入的“友军”一道,疯狂地绞杀仍忠于太子的兵马。
不出意外的,这些对太子不满的部将,倒戈成了吃里扒外的叛徒!
太子的亲信们拼死抵抗,但一个又一个瘫倒在血泊里。
太子也在血战中倒下,全身上下只有一处大伤,下颌处的血洞还在汩汩地向外冒血,人不知是死是活。
如今,二人自身难保,加上追兵将至,只能扭头就跑。
余南时咬牙道:“我看殿下还是自求多福吧!”
“反了反了,这些人连太子都敢杀!”盛舜英难以置信,竟然有人敢在北晋国内对堂堂太子下手。
前方的暴雪中,哨卡的烽火摇曳着。逡巡在包围圈外的地方军士兵聚集在山口的哨所里,防守着盛家军残兵逃跑的必经之路。
盛舜英轻轻把头挪向余南时,期待他的决定,也是无声地征询着他的意见。
余南时决绝地系紧了披风的领结,高举手中战刀,喊道:
“如果能护你安全突围,就算我死在这里,也无妨!”
“好,这才是我盛家军副将的气度啊!杀呀!跟他们拼了!”
随着他们的策马冲锋,前面羽箭嗖嗖射来。哨兵们也匆忙列好了队,举起长矛,齐声呐喊。
必若救疮痍,先应去蟊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