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1 / 1)
李祁山上马后低声对身后的赵里民说:“到了大同府安顿好就把后边赶驴车的那一家三口……”说着伸出手掌比了个向下的动作,“你要记住,斩草除根别留下后患,老七李小刚就是个例子。”李祁山双眼直视前方并未回头看赵里民。
“嗯,是,知道了!”赵里民对李祁山的这个命令没有丝毫犹豫,回头看看王富,刘疤子和李小刚化装成小商贩的一家三口,眼神中除了阴险没有一点儿善意。
约莫快掌灯时分,一行人来到大同府东山脚下一个不大的镇子里,大同府从古至今都属于边关要塞,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古称云中,平城,凤凰城。实为全晋之屏障、北方之门户,且扼晋、冀、内蒙之咽喉要道又是贯通河北,内蒙太原方向的重要交通枢纽,有“北方锁钥”之称。所以小镇虽不大,但商户,店铺,酒家,客栈等一应俱全。这时虽已入夜,大街上摆摊叫卖之声仍不绝于耳。李祁山率一干人等穿街过巷来到小镇一家最大的酒家“同福居”。
刚到“同福居”门口,在门外招揽客人的伙计一眼便看出这一众人风尘仆仆定是远道而来必有买卖可做。连忙笑脸相迎:“吆,几位爷,来了,里边请!楼上有天字号雅间……”一边迎接众人进门一边把马匹和驴车拴在门前石制的拴马桩上。周元喜进门时看了看门前并排埋在地下半截的拴马桩,皱了皱眉由唐红宝扶着进入酒楼。
伙计招呼进入酒楼上二楼到一个临街的雅间,王富,刘疤子和李小刚则被安排在二楼雅间外的一张小桌子上。
众人坐定后,伙计笑着对坐在首座的李祁山说:“本店有老大同府火锅,手切羊肉,刚出锅的油炸糕,不知您是否合胃口?”
李祁山刚要说话,这时坐在唐红宝和李祁山中间的周元喜抢先说:“不用点菜,有什么拿手的特色菜端上来就是。”伙计一听急忙对楼下堂口的厨师报菜单。周元喜掏出一个现大洋扔在桌子上对伙计说:“小伙子,这是赏你的。”伙计一愣,显然是没见过出手如此阔绰的客人,看着桌上的钱不敢去捡。
周元喜笑笑说:“拿着吧!没事,爷问你几个问题就当是酬劳了。”
伙计赶紧把现大洋抓在手中,点头哈腰对周元喜说:“爷,您问吧!只要是小的知道的,肯定知无不言,小的家祖上几代都在这小镇讨生活,从我爷爷那辈起……”
看伙计滔滔不绝地说起没完,周元喜伸手打住话题说:“我问你答就可以了,看你干活麻利很是老练,在这家酒楼多久了?”
“哦,这家酒楼是小的姐夫开的,从开张到现在二十多年了,小的一直都在。”伙计这次回答的干净利落。
“我刚进来时见门口的拴马桩有些年头了,不像是二十年前的东西吧?”周元喜轻描淡写地问道。
伙计说:“哦!您说那几个石头柱子呀!这可说来话长了,刚建酒楼的时候没有合适的石料,小的和姐夫去东山山脚下一处破旧的大房子拆基石,正好在周围发现几个拴马桩,看着雕工还算精细,就一并拉过来了,这不是为了杵在门前显着气派嘛!”
周元喜点点头说:“你说的东山山脚下的大房子是什么地方?有人住吗?”
伙计听后一愣继而回答说:“没有人住,都荒废多少年了,听说以前是大户人家的祠堂还是什么庙宇这小的就不得而知了。我们当地人都叫那个地方叫九王坟。”
“哦!是,是,是,我看那几个拴马桩就不像是平常人家用的,你去忙吧!快点儿上菜。还有外面的那三个人都安排好。”周元喜笑嘻嘻如同拉家常似的把该问的都问清了便打发伙计离开。
李祁山疑惑地问周元喜说:“周兄弟,你的意思是那几个石头的拴马桩是九王坟的?难道能看出什么端倪?”
周元喜倒了杯茶慢条斯理地说:“那几个石柱根本不是什么拴马桩,那叫守陵神。”
李祁山更加疑惑地说:“哦?守陵神?据我所知陵墓前立石柱,称作华表或叫望柱,通常只有皇家或是皇家所赐的有功之臣可以立,但不知你所说的守陵神是什么?”
周元喜喝了口茶后娓娓说道:“李大掌柜说的没错,你所说的望柱或是华表之类都是立在地面上,用来彰显墓主生前的丰功伟绩,就是歌功颂德用的,这都是众所周知的,但石制的守陵神是埋在地面下用来改风水格局的,在《六易葬经》中有记载,这种逆天改运的风水之术在古代只有皇家才能用,也就是说只有皇家御用的风水大师才能知其方法。”
还没等李祁山说话,坐在酒桌下垂首的黄天风听周元喜说起《六易葬经》中的逆天改运之术,不由插话说:“师叔,古来一等的风水大师只是寻宝穴,葬佳地,择吉日,论阴阳,逆天改运之术是无稽之谈还是确有其事只怕是有待论证。”
周元喜勉强笑了一下没搭理黄天风,接着说:“风水本就是一门玄术,讲究阴阳相济,五行互补,在晋朝有一风水大师郭璞所作《葬书》中说到:“葬者,乘生气也,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在坐各位想想大同府最缺的是什么?”
没等众人开口,黄天风抢先说:“是水吗?也不对啊,东山脚下有一条河叫桑干河,环山流过,怎么会缺水呢?”
周元喜说:“区区小河水只能生蛟而养不了龙,朱桂是明太祖朱元璋第十三子,山前的河水是不足以用于皇陵选址的。但非要在这里建皇陵就得运用风水之术逆天改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