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1 / 2）

郭应山把丫鬟郭小花和一个护院壮汉先后打发走，已经是午后时分。郭应山顾不上吃午饭，吩咐下人套车，赶往同福客栈去见王富。

王富和刘疤子在同福客栈里左等右等不见郭应山踪迹，就准备和刘疤子去吃午饭，正要下楼忽听对面绸缎庄有人大喊：“杀人了，杀人了！”

王富推开窗户往对面看，就见一个大户丫鬟模样的女子倒在血泊之中，胸口插了一把匕首，只露着手柄在外面，不远处一个蒙面大汉拿了女子的一个布袋和一匹绸缎正在逃窜，王富抬腿准备从窗台一跃而下去追赶壮汉，被刘疤子一把拉住说：“你干甚？少管闲事，别忘了咱是有别的事哩。”

王富说：“路见不平，哪有不管的道理？”说完再往窗户外看，那个壮汉已经从小胡同七拐八拐转眼不见人影。王富埋怨刘疤子说：“舅舅，都怪您，让那个杀人的凶犯跑了，快，下楼看看那个姑娘怎样了？”

王富在前，刘疤子在后三步并做两步下楼一看，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姑娘周围已经围满了人，王富扒开人群蹲在姑娘身边，用手指探了探鼻息，在脖颈出摸了摸脉搏，发现都已全无。再看姑娘的脸猛然想起来，这不是昨天在郭应山家里端茶递水的小丫鬟吗？这时绸缎庄的掌柜出来对围观的众人解释说：“这个姑娘带了一袋子现大洋来我这里买了一匹布，说是做新衣裳，唉！谁能想到有个贼人肯定是早就发现了姑娘的钱袋子，一路尾随跟踪，这不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越货。”

绸缎庄老板描述的绘声绘色，围观人群不住咋舌：“啧啧，可不是嘛，这世道……”。“是啊！财不露白，小姑娘涉世未深才遭此毒手……”

还有的说：“赶紧报官吧！人命关天的……”。又有人说：“报官？报哪儿？前清都亡了，现在扛枪的哪有功夫管一个小老百姓的死活……”

王富扒开七嘴八舌谈论的人群走出来，刘疤子忙问：“咋样了？那姑娘还有救吗？”

王富一脸沮丧地摇了摇头，问刘疤子：“现在官府连命案都不管了吗？”

刘疤子说：“唉！那还有什么官府，前清早亡了，现在各地大军阀都在争地盘，听说南方那边叫甚革命的，也不知道会革谁的命哩”。

王富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说：“唉！乱世之中，百姓的生命如同草芥。当官的又都是些争名夺利之徒，当真是民不聊生啊！”

两人已无心吃饭，又回到楼上等郭应山，这时有几个当地保安团的把刚才死于非命的小丫鬟抬走。围观人群逐渐散去。

突然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停在客栈外，王富在楼上看的真切，只见车帘一挑，郭应山从车上下来整了整长袍，信步走进客栈。

呼市城虽大，但没有几个不认识郭应山的，小伙计一看是郭应山，忙着招呼掌柜的过来，店掌柜从柜台后转出来笑脸相迎，边施礼边说：“呀！是郭老板呀，不知到小店有何指教？”

郭应山面目表情地对掌柜的说：“有个叫王富的是不是在你这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