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谈笑风生又一年(1 / 2)
小孩的声音并不大,只有周边几人听见,但他们的视线转来,却惊的一声怪叫。
便如同水潭中投入石子,一圈一圈的向外传递,更多的人看到了李怀瑾。
直到堂上的人也看到了他。
李怀瑾的手上还抓着碗筷,头发因为嫌烦被细线扎起,露出了沾着泥点的脸庞。
李怀瑾自然是记得自己的长相。
他抬头看向那个青年,2来岁,文质彬彬,气宇轩昂,和自己约莫八成像。
他的眼睛明亮有神,星眸剑眉,端的是一位风流公子。
他也看到了自己。
那一刹那的惊诧与咋舌很快就被压下,他挥了挥手,示意力夫过去。
力夫步步逼近,李怀瑾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往后退去,却贴到了墙角上。
是了,自己刚刚为了不引人注意,特意选了墙角。
李怀瑾这后退一步,更给了力夫勇气,他们猛地上前擒住李怀瑾,把他架起来,抬到堂前。
李怀瑾刚想说话,那个刚刚扶着新娘子的丫鬟便从新娘子手上扯过一张帕子,捏着两角一抻,绑住了李怀瑾的嘴,在后脑勺下打了个结。
李怀瑾这下连合嘴都做不到了,更别提叫嚷了。
而奋力挣扎,也只能证明,胳膊拧不过大腿,也拧不过大腿一样粗的手臂。
在那青年的示意下,又来了一个力夫,一把扯下李怀瑾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衫,取来一件大红袍披上,又挂了朵红花。
那司仪还想磨叨,却被青年瞪了一眼,便赶忙改词,只是几句过后,就要拜堂。
李怀瑾更加奋力的挣扎起来,可不论多用力,也挣不脱。
你他妈……也就是我没力气了,不然高低给你们整一出东百独立宣言……
那新娘子的呢喃声不曾停下,只是渐渐小了下去。
那司仪唱到“一拜青天大老爷!”
那老头子和夫人的两把椅子后面还有一张长桌,上面架了一件青色长衫。
这一声喊起,满堂宾客都赶忙起身跪下磕头。
李怀瑾和那新娘子也被压着朝那青衫低下头,只是李怀瑾一直挣扎,那力夫也没能压他跪下。
那司仪又唱“二拜双方父母高堂!”
李怀瑾朝前踢了一脚,险些踹翻桌子,还含混不清的骂了一句,却还是被压着坐在地上又低了一次头。
那三人也不在意,只是一直盯着他折腾。
司仪便唱起“夫妻对拜!”
这回李怀瑾倒没那么大动作了,主要是同为倒霉蛋,倒霉蛋何苦为难倒霉蛋。
被摁着和新娘子额头碰了额头,那司仪也松了口气,赶忙喊到“送入洞房!”
李怀瑾便被那两个大汉直接抗了起来,从堂后绕进去,到一座小院里,看样子这就是新房。
新娘子已经先一步进来坐在床边,两个力夫把李怀瑾扔进去,便赶紧转身关上门,听动静还上了锁,紧接着是一阵跑动声。
接着是院门关上,且又上了锁。
李怀瑾躺在地上,摔的浑身都疼,看那姑娘好几次似乎想起身拉李怀瑾起来,却都没敢动作。
李怀瑾翻了个身,把嘴上的帕子解掉,“这你的吧?给。”他说着把那帕子又递了过去。
那姑娘坐在床边,从盖头下看着那还沾着李怀瑾口水的帕子,忍了一下,还是伸出两根手指捏着放在了一边。
李怀瑾拉过一把椅子放在床边,坐在她不远处,“我问你个问题哈,就是,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老实说,他确实不记得自己是谁,他只记得自己叫李怀瑾,看今天这模样,应该是这李家今日要成婚的人,只是看那棺材,这应该是场冥婚才对。
李怀瑾虽然不记得很多事,但常识还在,死而复生,怎么想都不是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