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叶霜极力稳定着自己的声音，一字一句地问道：“为什么？”

电话那头忽然声音嘈杂起来，是周北泽从咖啡馆走到了门外。伴随着匆匆来往的车水马龙声，周北泽看了一眼咖啡馆里仍然举杯品尝咖啡的何知，看她仍然目光炯炯，才缓缓开口。

“叶霜，其实我不喜欢你。”

“你说什么……”

周北泽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叶霜，我一直对你都没有那种感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叔叔阿姨也和蔼可亲，你我如亲生兄妹一样不是吗？”

“周北泽，是你当初说要和我谈恋爱的，现在却告诉我你一直都把我当成妹妹看待？”叶霜一点一点思索着周北泽的话，她感到不可思议，感到愤怒，感到耻辱。“周北泽，谁会和自己的妹妹谈恋爱，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是我做了蠢事。”周北泽语气激动，但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又接着说：“我是高中喜欢你的闺蜜何知，但是我表白了很久都没成功，我才……才和你谈了恋爱。”他的语气冰冷的好像不是在说他自己的事情一样。

叶霜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电话那头还在说着：“叶霜，我当时是想和你谈，我能偶尔看看她就好了，我当时是认真对待你的，你的要求，我哪次没有做到，都是听你的话办好的。”

“但好几年了，我发现自己还是喜欢何知。我忘不了何知。那种感觉，你明白吗？”

“周北泽，你当时和我说，你把何知当臭妹妹看，何知和我说，讨厌你这个毛头小子，想不到你们竟一起骗我，我才是那个多余的。”

周北泽听出叶霜的哭腔，顿了顿，软了语气，说：“叶霜，是我做了蠢事，对不起你。”

叶霜怒极反笑，只干笑了两声，便又泪流满面，她不愿意将自己的崩溃暴露给周北泽与何知，她觉得这会增加他们的嚣张气焰，于是一直咬着胳膊，不敢嚎啕大哭。纵使这样，还是无可避免地发出抽泣声，电话的另一边始终保持着沉默。终于，过了两分钟，周北泽低声说道：“叶霜，保重。过年我们邻里两家还要一起回去包饺子。”便挂了电话。

叶霜终于嚎啕大哭起来，浑身都好像被抽走了魂魄，无力地从椅子上滑落，跪坐在地上，右手握着的手机不知何时误触，已经被强制关机了，左手一遍遍揪着胸前的衣领，心脏在那一刻似乎感受到了巨大的痛苦。也不知过了多久，叶霜才慢慢缓过来。

恍如隔世的累。

虽然听到了这样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真相，但人总得生活下去的不是？饿了就吃，困了就睡，总好过空纠缠那些改变不了的事实。叶霜撑着力气翻身上床，连睡衣也懒得换了，头一挨枕头，便觉得天旋地转，十分劳累。

“可笑，太可笑了。”叶霜喃喃道。

“睡吧，睡着了就好了。”闭眼间，好似出现了幻觉，多么温柔的声音在哄睡啊。叶霜想弯起嘴角笑笑，却也力气不够，很快，便陷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