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开端（1 / 2）
俄城自从州政府的法令颁布开始，街边那些用机器厨房的快餐店大半都关门了。原本热闹的商业街，也只有零星的几家奶茶店和糖水店在营业，不过林家的小铺生意却好了起来。
早上上班的人因为周围的早餐店关门了，都来林伟这买早餐。这间不起眼的小店，大部分人曾经路过都没注意到的存在。如今却觉得口味确实不错。很多人表示就算别的店重开了，还是会光顾老林家。
今天刘勇请了假，穿上得体的外套，把皮鞋擦得光亮。他昨晚拨通了名片上的电话。对方也只是很简单的说了个时间和地名。那地方还不是商业区，是俄城老城区的中学附近的小咖啡馆。
最近商场很多都关了门，只有老城区依然和往常一样，杂货铺的老板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抽着烟看着行人和车流。这里还有俄城最出名的泡菜店，打着老字号，其实背后的厨房里，是从天龙花高价请专人定制的器械，不过味道确实保留的很好。之前刘勇和妻子热恋的时候，还绕路过来给她买泡菜吃。
刘勇来到了电话说的位置，门店不算大，甚至比隔壁的蛋糕店还要小一截。门口精心摆放了一圈小绿植，门口的小平台铺满嫩绿的假草，一条小路正对木质的店门。店门上的招牌因为年久已经脱落了，不过大家都知道这家“咖香小院”，店主也在门边摆的荧光招牌上写了店名。来光顾的人基本都是老熟人，或者好奇的学生。
刘勇进门，门上的小铃铛随着刘勇的推门清脆的响了起来。店里只有卡座里坐着一个女人，操作着手里的平板。桌上的咖啡正缓缓的冒着热气。黑色的外套加白色的衬衣，短发女人就和繁华商圈的“精英”们一样，坐在咖啡厅里有的假装忙碌，有的假装享受。店里飘着淡淡的咖啡的香味。正在打理吧台的店主发现顾客是生面孔，便热情的接待
“您好，请问要喝点什么呢，左边招牌上的都有，不光咖啡还有自制的甜品哦。”
左边墙上挂着一块黑板，上面是店主用粉笔写上去的各种饮品名称后面标有价格。刘勇要了一杯土耳其咖啡，店主熟练的开始制作。刘勇也走近了女人旁边，手扶着女人对面的椅子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当然可以，请坐，刘先生，非常高兴你能接受我的邀请。”
刘勇进店就认出来了，那个女人正是给他名片的人，不同他在天龙接触到的那些“精英”。面前的女人只有两个评价，高效和精准。
“女娲女士邀请我，我哪敢拒绝？”
女人并没有接话茬，而是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微笑的反问刘勇。
“你知道为什么我选这家咖啡店吗。”
刘勇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知道，我很少来这里。”
女人则脸上露出微笑，眼神并没有聚焦在某一点，就好像是在回忆往事一样。
“我很喜欢这里。在我上学的时候，周末喜欢在这里写作业。老板娘做的双皮奶和华夫饼很好吃。”
刘勇微微点头。
“看来我得尝一尝。”
女人则捧着咖啡，继续回忆着。杯中升起的淡淡薄雾，和店内暖色的吊灯，仿佛年代就像回到了从前。
“但是一年中这家店总会闭门几个月，我开始很不解，以为这家店要关门了，毕竟生意不好，或者钱赚够了，很多老板都会选择换另一种方式生活。”
女人品了口咖啡，继续说
“过了三个月，这家店又重新开张了，商品列表也换了几个，好在店主依然是以前的店主。我很好奇，就问他们为什么前几个月没开门。”
这时女店主给刘勇端上刚刚做好的土耳其咖啡，盘子边上还摆了两块自制的曲奇。这位慈祥和蔼的老妇，温声提醒刘勇。
“杯底的咖啡渣很苦哦，桌上有糖可以自己加”
说着店主把桌上放方糖的小罐子轻轻的推了一下。刘勇点头道谢。
“很显然并没有倒闭，为什么关门呢？”刘勇接上之前的话题
女人也微微一笑，看来刘勇一直在听自己讲的故事，心中对刘勇的评价也高上几分。于是继续接着往下说。
“店主那时很高兴的抱着一罐咖啡豆和我介绍到，这是她上个月去埃塞俄比亚旅游带回来的，很优质的咖啡豆。”
女人说到这，用目光示意。刘勇顺着目光看向了吧台侧面的一个柜子，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各式各样的手工艺品，精致烫金花纹的面纱，一整套精致的咖啡杯具，或者是颜色多彩的手绳，还有一些看起来和咖啡有关的古董。物件多种多样，风格各异，明显是来自世界各地的特色物件。
“你看那边那堵墙，上面是老板每年旅游带回来的纪念品。她们每年都会去旅游，去想去的地方看看，然后带回来一罐咖啡豆，或者一些精美的纪念品。对我们这些好奇的学生，也会分享一些旅游的经历。”
女人轻叹一口气。
“那时候，我也想过这样的生活，有家小店有时间可以出去转转看看世界。但是很不幸，现在好像没有这样的机会呢。”
女人自嘲的笑了笑，刘勇对这个故事，或是女人的回忆摸不着头脑。他更关心次行的目的。
“所以今天找我，就是喝喝咖啡聊聊想当年？”
女人的眼神微微泛起了失落的神情，用貌似叹息的语气对刘勇说。
“刘先生，虽然我没有机会拥有这样的生活了，或许你还有机会。”
刘勇见对方准备进入正题了，也是十分配合的调整了一下坐姿。
“请继续，我在听。”
刘勇抿了口咖啡，土耳其咖啡那股特殊的焦糊味瞬间冲击着整个口腔，令他微眯了一下眼睛。女人也端起杯子轻抿一口，目光透过小窗看向窗外。略显陈旧的楼房外墙，好些地方的墙漆已经脱落了，漏出水泥的颜色。
一家家的窗户就算在阳光下，就像盖着一层蒙蒙地薄灰，没有光泽。远处的高楼大厦，却是那么的华丽，高端，女人就这样望着窗外说着。
“原本以为机器取代的人力，人们应该拥有更好的生活才对，但是事实上是，街上的人越来越匆忙，越来越疲惫。有多少人为了向上努力，读了十几年，二十几年的书，出来进入社会进入公司，成为了一个又一个的可损耗零件。血汗给那些蛀虫换来的资金，却买来机械取代了自己。真的很讽刺。”
“所以呢，你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刘勇确实明白，女人说的是现实，而且自己的好朋友也被当成可损耗零件替换了，现在坐在他办公室的是个爱刷手机的小伙子。不过眼前这个，就连端杯喝咖啡的姿势都很端正的女人，穿着打扮行为举止都像极了标准的“精英”。刘勇好奇她到底要干嘛，虽然他心中已经隐隐有答案了。
“暂时没有，但是有你的帮助或许可以。”
刘勇惊讶地挑了挑眉，他不解自己有什么能力，让女子这么看重。
“那抱歉了，我可没这么牛。”
女人保持着平静的语气，但眼神逐渐汇聚，目光逐渐聚焦起来。
“刘先生，没有哪个人是完美的，但是有完美的团队，就比如~智械。”
刘勇听到智械二字，心中的答案也明朗了。当初被唐福打包销售给天龙的过去，仍历历在目。
“对不起，智械已经是历史了，恐怕我帮不上什么忙。”
女人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对着刘勇伸出食指打断了他的话。目光尖锐的看着刘勇。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我不是唐福，我不喜欢钓鱼。刘勇先生，告诉我你多久没有和家人度过愉快的假期了。上次带着你妻儿去郊游或者游乐园是什么时候？”
刘勇面对开始施压的女人，也并没有退缩，相反整体的态度变得更加随和，这是他最戒备的状态。
他摊开双手，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如果你调查了我，你就知道我压根没时间干这些。”
女人轻挑眉尖，仿佛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的表情，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端庄优雅地看着刘勇。
“我在这给你提供一个机会，一个拥有更好生活的机会，完成智械遗憾的机会。当然，口说无凭，这就是我给你的保证。”
女人拿出一张哑光黑色的卡片，上面印着联邦储蓄特有的标志。和给唐福的不同，这一张没激活，卡面就没给唐福那张流淌着奇异的华光。一般储蓄密钥的面额越大，往往卡片颜色越深沉。女人用右手食指按着桌上的卡片，推向了刘勇。之后双手环抱在胸前，端正的坐姿也微微后仰。
“这是一张未激活的五千万联邦储蓄密钥，只是启动资金，就算失败也会给你的团队一笔不菲的安置金，保证每个成员能够开开心心的过完剩下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