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永乐公主（1 / 2）

汾水的船家看见一对姐弟，姐姐带着一只大狼狗，弟弟抱着一只大老鼠。船家热情地招呼他们上了船。

“鱼脑、鱼鳔、鱼肠，”我思考着说，“你选一个。”

“鱼脑吧，”男孩说，“我很聪明的。”

“你刚抱着的大耗子呢？”我问，“放哪里了？”

“忘记了……”鱼脑说。

师傅说过，鱼的记忆很短暂，可能一转脸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在湖里，是那么大一条鱼，怎么也得好几十岁了吧？”我不解地问鱼脑。

“我也不记得了……”鱼脑真诚地说，“但是敲骁他却是个瘦子。”

好吧，似乎确实没什么规律可言。

敲骁得了这竹环，便想收几只小妖，但他似乎不太敢去行动，非要拉我垫背。我理了理思路，似乎串明白了灵州的疑惑。

过了汾水，我又雇了马车，为防止晕厥的敲骁随时变回人后到处找衣服，我给鱼脑和它又单独雇了另一辆车。

不几日到了魏州界内，沿路遇到的官民都神色古怪，却又说不上来古怪之处。

在魏州城门外，我下车捡了几块称心的石子，将它们一字排开，师傅烙的两张饼，一张泡了水只能弃用，另外一张从敲骁那里拿回来，依旧是我的心头之好。

敲骁依然昏在车里，鱼脑坐在车沿儿上，“波，波，波，波”地，对着空气吐着口水泡泡。

“这孩子莫不是有点傻……”我摇了摇头，难过地想。

“这是摆什么阵呢？”一个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我扭头望去，一张明媚的脸映在眼前。

“又是一个漂亮姊姊，”我心想，瞬间一百个计谋涌上心头，“我应该带她见见师傅，不知道师傅会不会又顿感烦扰。”

“我在砸石头渣，”我举着手中利器示意道。

她好奇地望着我，对我古怪的行为表示无法理解。

我见她看着我，我也就肆无忌惮地望向她。

这姊姊身着绛红袍，头戴绿玉簪。她双臂抱在一起，歪着脑袋冲我笑。阳光洒在她脸上，鬓角的几缕碎发随风轻轻地飘着。

我见她怀里揣着一把宝剑，便好奇地问，“姊姊会舞剑吗？”

她绽开了一个舒灿的笑容说，“可以比试下。”

我“自谦”地摆了摆手，拒绝了这个美好的邀请。烙饼果然历久弥新，依旧所向披靡，我把石头们挨个砸成了渣儿，装进了我的布袋子里。

“我叫雀奴，”我自我介绍道。

“红线。“持剑少女说。

这时，敲骁终于从车里出来，伸了个懒腰，望了望我们，又缩回了车里。

“姊姊，”鱼脑走过来，向红线行了个礼，咧开嘴傻笑了一下，“我是鱼脑，姊姊要记得我哟！”说罢张开双臂，摆出了一副这个姊姊真好看我要抱抱的姿势。

红线点点头，抚了抚鱼脑的脑袋。鱼脑被红线一抚，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来，转脸指着敲骁的马车对我说，“他说他头疼，想请你过去看下。”

我把头探进车里，敲骁看起来精神并不差。他眨了眨小眼睛，“我和鱼脑儿先不进城，”他说，“城外有驿站。”

想到师父见了他这歪瓜裂枣的样子我也并不好解释，我点了点头。

“这城里有不好的东西，”敲骁说，“我很害怕，你跟好你师傅，”敲骁吸了吸鼻子，颤抖了几下。胆小如鼠四字不知是哪位先人发明的，安在敲骁身上，真是太形象又传神的一个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