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域来的巫师(1 / 2)
“教会说地球是平的,但我知道地球是圆的,因为我在月亮上看到了地球的影子。相比于教会,我更相信影子。”
——费迪南·麦哲伦
152年的一天,海水波光粼粼,伴着太阳光辉的照射下,好像天空向大海撒下了碎金,海面上没有风,连一只海鸟都没有,海水平静的如同一面镜子,一直延伸到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如同麦哲伦的野心在此刻扩张直至整个地球。
麦哲伦这次航行的目的地是印尼的马鲁古群岛,在中世纪就以“香料群岛”闻名,由于欧洲人非常喜欢香料(传说香料能够带他们通往天堂,故而导致香料在欧洲的价格甚至一度超过黄金。通往天堂的感觉是美妙的,但代价也是极为巨大的。
麦哲伦:“快看这里的云——”
在“大南海”上西行长达一百一十七天之久,心情愉快地麦哲伦站在船头远眺,平静祥和的海面是这个三十多岁的贵族男人所遇到的难得的好天气,仿佛是上天对他那充满斗争和质疑声的坎坷命运的馈赠。他异常冷静,留着长长的胡子,长相略显凶狠,这也许是让麦哲伦并不讨葡萄牙国王喜欢的原因之一,所以最后他才会为西班牙国王航海。
这样说当然只是戏谑,实际上是麦哲伦先向葡萄牙国王提出要向西找到去马鲁古群岛的航线,可葡萄牙船队已经开辟了向东行驶至香料群岛马鲁古的航线,而且和当地国王进行贸易往来。葡萄牙本来就是不太富裕的国家,找到东进航线开通财富通道已着实不易,投入的成本开始赢利,何必再费时费力费钱地去开辟新的航线呢。所以,麦哲伦的理念没有得到葡萄牙国王的支持。他不甘心,执意要找到这个所谓“天堂”的香料群岛而游说西班牙国王。在西班牙王宫大殿之上,国王面前,他绘声绘色、神乎其神地描绘一番后,西班牙国王没有抱多大希望,但由于利益的驱使,并且想像葡萄牙一样拥有海上航道的开辟权,最后还是给了他五条船碰碰运气。
几个月来,船队在暴风雨的天气里持续航行,雷暴和海风是家常便饭。大胡子贵族庆幸自己遇到了这难得的平静祥和。
“真是个好天气。”麦哲伦说。
“这片海域,我们就叫它———太平洋!”他的食指指向前方,浩瀚无边的大海,此时便有了自己的名字,这个新发现的海洋被命名为“太平洋”。就像造物主伸了伸手指,地上出现了水,被命名为海洋一样。谁给星球上的未知生物或非生物命名,相当于谁就是上帝。
见证人:“大人,我要把这一时刻记录下来,这将是彰显您伟大的见证。”见证人是个特殊的存在,在法律上,见证人的文书具有法律效力。
船上的船员和奴隶们欢呼庆贺。
为了触摸永恒,探索出一条通往香料群岛的路将人类和灵界结合起来,麦哲伦那颗如孩童般狂妄的心——充满渴望地而又顽固的悬浮于瞬间与永恒之间,在一个坐井观天的“地心说”的时代,作为一个忠实的地圆说信仰者他坚信自己的理念是真理,他要从所谓的“大南洲”和南美洲这两块大陆之间找到航线。只要有贸易新航线,用香料换来财富,就相当于铺设了一条黄金之路。
麦哲伦回忆起在狂怒的海涛中夺回方向盘的时候,如果不是天空中出现的那道光,他已经在巨浪将船抬起与海面垂直时葬身鱼腹了。因此,他活下来绝非偶然,而是由于圣母的庇护,信仰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加持,让他觉得自己无坚不摧。
探索者不惜一切代价地进行探索发现,他们用自己的名字或者心情或者其他什么的给被发现物命名。仿佛有了名字,这些被命名事物就都被它的主人驯服了。对人类来说驯服一匹马跟驯服一片海洋从性质上来说都是一样的。
这是一次灾难性的航行,远航队一路上遇到了数不清的危险,包括饥饿、疾病、风暴、内讧和战争。世人们认为麦哲伦信心满满地认为他掌握的这条航道,从开始就是个错误,虽然之前做了很多论证并进行了“严密”的计算,但基本都是基于半真半假的传说和制图师自负的推算。在人类希望完全掌控自然的时候,依旧身处其中而且并没有逃脱自然之力,或者是提前计算出自然的变数。毕竟,这是一个复杂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个复杂的世界中运行着,只是在人类有限的知觉世界里,人们的认知也被限制了而已。
“所有人今天放假一天,去船舱喝朗姆酒去吧。”一听到喝酒,兴奋地船员们都散开了,纷纷进入了船仓。烈性酒的味道虽然谈不上可口,但是这种酒能够消除身体上的疲劳感和精神上的恐惧感。麦哲伦轻轻地押上一口酒,酒精从嘴唇一直辣到舌根,从喉管一直辣到心里,肠胃里灼烧的厉害,因为没有能吃的下酒菜,一杯朗姆酒要用很长的时间才能喝完。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梦中的信使,因为他以圣母玛利亚的名义起誓,所以他相信那不只是一个梦。麦哲伦向四周环视,海面上,天空里,甲板上什么都没有。一个心里的声音确信地说,“他会来的,圣母的信使一定会来的。”在那之后,麦哲伦一直不停地做着同样的梦,并且尝试用意念向梦中的信使靠近,也许这样做是为了更清楚的了解未来。
“信史先生,你在吗?我渴望与你再次交流。请圣母显灵,让您的信史给我启示吧!”他日复一日的祈祷,日日夜夜地诵念经纶。
时间随着船的移动而流逝着,转眼到了1521年。
一名瞭望员看到前方有一座很大的岛屿,岛上群山连绵,非常雄伟壮观。“有岛屿,伙计们前方有陆地。”伴随着激动的欢呼声,船慢慢地驶向岸边。
麦哲伦感觉船队正在接近香料群岛,但不知道确切的位置。
船队到达宿务岛。
“抛锚——”。麦哲伦一声令下,船员们唱起船歌将船靠向岸边。
最先从船甲板上下来的是恩里克——大胡子贵族从马鲁古群岛买来的的奴隶,它具备在赤道上生活的人的特点——皮肤黝黑,头发黑亮齐肩,扁平的脸上长着细长的眼睛,大大的鼻孔下是两瓣厚厚的嘴唇。下船时的他还有点发怵并不时地向四处张望,不过因为出生在马鲁古群岛,这奴隶对岛国的环境相比较其他船员要熟悉得多。
海边的渔人看到几艘不知从哪来的海船也是惶恐不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渔民本能地拿起鱼叉围过来并大声冲着船嚷嚷——
“你们是干什么的。”
“是干什么的?是敌人还是什么?”
“我们是来自欧罗巴的西班牙航海家,这是我们的船队。”恩里克听懂了当地人说的话,大声对渔人们解释说。
欧罗巴是古代亚洲对欧洲的音译。
“什么是欧罗巴,什么西班牙,关于西班牙我们一无所知,葡萄牙倒是听说过,你们来这做什么?”其中一个渔民问道。
“请通知你们的国王,我是给尊贵的殿下带来礼物的人。”麦哲伦身穿金色铠甲,将右手放在胸口用行礼的方式表达敬意。此时此刻的他心知肚明,船上的补给已所剩无几,哪里还有什么礼物要送给当地土著呢。他只不过是撞着胆子把对方当成没见识的乡巴佬,想从他们手里先得到水和食物罢了。
可是沟通并不是麦哲伦想象中那样一帆风顺,这里的岛民明显很不友好,也很难打交道。也许是因为他们还处在洪荒时代,所以见识匮乏的土著们表现出来的脾气很暴躁的样子,让人难以接近。有几个土著甚至还尝试着掷矛攻击船身。为了不让土著们弄坏船身,一个船员拿出火枪向天空放了几枪,巨大的枪声划破了无休无止的吵嚷,被吓破胆的土著们慌神的跑散,躲到一边去了。
麦哲伦和其他人站在海滩上,局势暂时稳定下来。枪声比任何语言表达都好使。
没过多久,一个土著小男孩带来了长老身边的侍奉,径直向那些个船员们走去。
“昆都大人,您看就是这些船。他们这些怪物一进海岸就叫叫嚷嚷的,大家听不懂他们说话,他们手里还有会放出火的东西,那火苗发出得响声,嘭嘭嘭的,好像能震破天似的,实在是太可怕了。您看,就是这个人懂得我们的语言。”小男孩指着那个奴隶说。
身穿绣着花纹的碧蓝色丝绸的长老侍从,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些人,又看了看这个身穿金色盔甲的大胡子,感觉他们长得跟葡萄牙人差不多。“这些鬼东西心眼多着呢,在没有搞清楚他们来意之前,谨慎起见还是没有必要说话。这船上也没几个人,不像是从什么富裕地方来的,”他心想着。
住在周围村子里的土著听到哄闹声都走向海边,而且往海边涌过来的土著们还越来越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土著都在窃窃私语。他们有的手里拿着刀,有的拿着长矛,好像随时都可以打仗的样子。
随着奴隶恩里克介绍了他身边的主人和自己的身份后,昆都也开始与恩里克交谈了几句。
恩里克:“大人,他叫昆都,是当地土著长老的贴身侍从。”
麦哲伦:“帮我翻译,恩里克。昆都先生,你好。我是西班牙的航海司令费迪南·麦哲伦,我带领西班牙的五艘商船至此,西班牙国王想同你们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