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污染(1 / 2)
“唔,你是说,你失忆了?”言槐安凑在桌前,用着小叉子戳着苹果蛋糕。
“不算是,我记得我的名字,记得那些删除之前的一些事情,但是再往前的,比如,上山之前我做了什么,还有很多我觉得我应该知道的多事情。”
“我都不记得了。”鹤漪怜叼着曲奇,眯眼看着他祸害自己的蛋糕,有些许不悦。
“听你的描述,是非常符合权能所为。”青年眯起金眸笑着,丝毫不在意被戳的千疮百孔的蛋糕。“但是……据我所知,七神已经死了啊。”
鹤漪怜微微一愣,看着他投向自己的视线。他怎么知道的?
“别那么惊讶,知道这件事的人虽然少,但不是没有。”槐安笑道,垂眸避开他的眼神,举起了叉子在手里摆弄,“我是自己猜到的,不过萧云那边一直也没有否认就是了,现在看来确实是死了。”
“不过既然是死了,那又为什么会出现权能的痕迹……嗯……”他撑着下巴,仿佛在思索,鹤漪怜不搭话,无视了他的视线,翻阅着手里的书。
“应该跟最近司里出现的,关于七神的传言有关,对吧。”
“……你确实,是个聪明人。”红发青年合上了书。“八九不离十了。”
“那我再猜猜看?”
“你随意。”鹤漪怜又摊开了书,端起了热可可。
“据我所知,魔都已经许久没有来过人了,那你们就应该是偶然认识的,嗯……我猜应该就是你失忆那会儿。”
“猎人司一般也不会邀请异魔入职,毕竟我们的职责是预防诡物和有害的异魔。所以……你们应该有什么交易或者他有你的把柄,你才会答应他来干这事。”
“………”
鹤漪怜长舒一口气,翻了一页书,道:“回答正确,可惜没有奖励。”
“唔,好可惜。”槐安看着金色的阳光斜挎着照进来,细小的尘埃在光中飘荡。那光落在青年的睫毛上,渡了一层浅浅的金光。
“对了,司里分配了住宿房,要不要去看看?”金眸的男子一笑,歪着脑袋,给他递去了叉子。“嗯,你要跟着?”鹤漪怜从书页上挪开视线,看着言槐安。“监视嘛,这不是非常正常?”他笑道,扎起的黑发搭在肩上,纯白的发带夹在发丝之间
轻轻摇晃。
“只要不是挤一张床,我倒是无所谓。”青年回答道。
“诶,槐安,点个咖啡。”
两人正交谈着,女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听起来有些熟悉。
“好呢。”金眸的人笑着冲人招了招手,从桌前起身,“娜塔小姐还是跟以前一样吗?”
娜塔叹了一口气,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道:“嗯,加一份沙拉。”女子似乎很是疲惫,“再外带一份三明治。”
“给娜莎的?”槐安在柜台后忙碌着,向她问道。“嗯,最近事情太多了,萧云那个**又不管事,萧何……算了,唉……”女子拉过转椅,坐在柜台那儿与他唠嗑。
“娜莎好点了吗?”
“……比较稳定,比之前好不少了。”
“都好几年了啊……”
“………我不会让她出事的。”娜塔攥紧了手,压下眼眸
槐安笑了笑,不再搭话,专注着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情。
“你是……昨天的新人?”娜塔方才注意到窗边坐着的青年,歪着头看向人。“你好,娜塔小姐。”
鹤漪怜回过头,轻轻弯起了唇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的墨镜挡住了他殷红色的双瞳。
褐发的女人眨了眨眼,回应以一个微笑。“娜塔,战线b队队长,昨天是不是吓到你了?”
“有一点。”鹤漪怜礼貌地笑道,“她在战场上跟现在判若两人,对吧。”言槐安将咖啡与沙拉递给娜塔,半是看玩笑地说到。“小心崩了你的脑壳。”女子弯了弯嘴角,坐到了鹤漪怜对面。
“话说昨天就见你戴着墨镜了。”娜塔仿佛是不经意地说到,轻咬着手里的叉子。“嗯,自幼便有眼疾,不方便见光。”红发青年的语气有些淡淡哀伤,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书页,他又抬头看了看窗外灿烂的阳光,像是非常无奈地扯出一个笑。
“……抱歉。”娜塔愣了愣,垂下了她的眼眸。“没事,习惯了。”鹤漪怜笑着,浅浅抿了口可可。
“嗯,新人。”
“叫我鹤漪怜就好。”
“嗯……那……就叫阿鹤吧。”娜塔叼着叉子,琢磨着说到:“感觉叫名字总有些生疏。”
脑海中的记忆忽的有些动荡,熟悉,这个称呼实在是熟悉,但又那么陌生。
“感觉以前……是有人这么称呼过我。”鹤漪怜说道。“是吗?那以后就这么叫你了。”娜塔笑着,匆忙地吃着她的早饭。
“三明治要帮你送过去吗?”槐安带着用油纸包好的三明治,站在柜台那儿,偏着头问娜塔。“嗯,麻烦你了,等下还要去抓秦淮开会。”女子点了点头,匆忙地带上她的咖啡,又急匆匆地混入在忙碌的人群之中,不见身影。
目送着她离去,鹤漪怜抬手摘下了墨镜,如释重负地轻出了一口气。
“演技不错啊。”槐安冲他一笑,脱下侍应生的外衣,熟练地将门上的牌子翻了个面。“那就谢谢你的夸奖了。”鹤漪怜放下叉子,盘里的蛋糕已经是一点不剩他抬眼看向人,轻轻的合上了书。
“要走一趟吗?”红发青年眨了眨眼,用着询问的眼神看向他。“嗯哼,离这也不远。”槐安推开了玻璃门,冲他招了招手,“快走快走,我们可是得一起行动的。”
鹤漪怜站起身,顺手带走了桌上他方才看的那本书。
“《七神与秘史》?这本讲的可是野史八卦嘞。”
“……看看打发时间。”
室外的阳光更是灿烂,神临不愧为人世最大的城市,热闹,车水马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