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审判（1 / 2）

许多双眼睛如同夜里的猫，朝老公爵扑过来。

米夏·沃尔德离开后，上面就再也没有放梯子下来了。

“见鬼！那些杂种都不管我的死活了吗？”

老公爵的身体痛苦地扭曲着，由于双手脱臼，他行动起来宛若一条毛虫。

这儿大约有六十来个穴居人，每个穴居人都长着令人恐惧的硬毛，叫人望而生畏的爪子，他们中间有很多只有四根手指。

大部分穴居人都学人类的样子穿着衣服，也有一部分是不穿衣服的。

老公爵哭天喊地，无人应答。

“这个人类死了吗？”

一个从黑毛丛中长出白毛的穴居人踢了踢公爵的小腿，以为对方已经死了。

老公爵忽然如同夜行动物一般爬起来，把两条脱臼的手臂甩来甩去，沉着褐色的脸，和穴居人相互凝视着。

“你们！不要过来！”

阴森森的洞穴里寒气刺骨，老公爵因为心跳剧烈而浑身发烫。

前面有一个高大的家伙发出难闻的恶臭，像是马粪的气味，他把几个同伴挤了出去，走到最前面，盯着公爵看了老半天。

“他还活着，老大。”

“你们还有老大？”

“是的，这是我们刚刚选出的首领。”

这个浑身恶臭的穴居人让道了，身后隐隐约约出现一个红色的家伙。

她一移动身体，衣服和铃铛便摆了起来。

“我的宠物！”

爱莎把柔软的手伸进项圈，一扯，项圈就断了，铃铛滚到老公爵的脚上。

老公爵忽然抓起铃铛，扑过去舔了舔爱莎的脚指头。

“救救我，求求你了，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真的？做什么都愿意？”

“啊！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他居然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讲不合时宜的话，惹得穴居人从鼻孔里发出浓重的鼻音。

“献祭！献祭！”

“救救我！我会给你钱的！”

“食物！食物！”

“兴许我会把整个宫殿的财产都给你！”

“垃圾！垃圾！”

“你们都不要吵！我在跟你们的老大说话！”

爱莎手无举措，耐着性子听完公爵的哭喊，她受不了这个人类哭哭啼啼的样子。

数不清的怪念头充塞在脑海里，爱莎忽然想到，对一个人类进行公开审判会是其中最好的一个办法。

于是，她就叫穴居人把公爵绑入深穴。

老公爵精神恍惚，以为要被穴居人放火上烤了，拼命挣扎反抗，但是没过多久就没力气了，像具尸体一般任人宰割。

他被抬到湖边，绑在唯一的一棵大树上。

穴居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火把，把一长串死草点燃。

火焰窜出老高，把整个洞穴都照亮了。

老公爵听到远处传来了滴答声，那声音仿佛是怀表上的分针。他抬起头看了看，原来那声音是从钟乳石上方传来，是水滴的声音。

冰冷刺骨的水珠滴在老公爵的头上，每滴下一颗水珠，都仿佛一把冰刃将他劈成两半。

手臂最长的几个穴居人举着火把跳舞，爱莎像个国王一样坐在前面凸起的那块石头上。

石头上插着一把矿镐，她背靠着矿镐，正在思索如何给穴居人下达命令。

“要不，就把他烤着吃了吧。”

“你刚刚不是说审判吗？为什么没有经过审判就下结论了？”

“喂鱼？”

“换个温柔的方法，求求你了，让我死得舒服些！”

“那就把他埋了吧。”

“你们都是生活在洞穴里的魔鬼吧！肯定是魔鬼！”

“嘿，坐在这上面真好玩。”

爱莎坐在石头上扭来扭去，活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

老公爵这才知道，这个红毛首领是有多么地单纯幼稚。他忽然想到一个求生办法，于是装作被人陷害的可怜虫，眼睛中燃烧着痛苦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