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离火金乾气（1 / 2）

书房之中，姜言玄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他脸色惨白，眼神中闪现过一丝恐惧。

在先前那一瞬间，那种被磨灭的感觉太过于真实了，以至于他现在都没能缓过来。

“你看到了什么？”

楚钰容轻柔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姜言玄缓过神，喃喃道：“一条河流，永无止尽的长河。”

“那便是天道。”楚钰容的话语犹如惊雷在他的心中炸开。

“天道？！”姜言玄回想着那条大河的模样，那便是天道的化形吗？

楚钰容红唇轻启：“每个人通过摹道决看到的场景都不一样，你需要在天道的威压下坚持住，才能从中获得道韵。”

“坚持吗？”姜言玄想到之前那洪荒的场景，心里有些忐忑，他向身旁的少女询问道：“这其中可有什么技巧可言？”

“唔。”楚钰容思考了一会儿，竖起食指说道：“你可以在运转摹道决的时候，思考一下‘何为道’这个问题。”

“何为道？”

这显然是一个庞大的问题，甚至于许多的圣贤都无法彻底说清楚。

姜言玄摸着下巴又问道：“那何为道？”

楚钰容眨了眨眼睛，真诚地说道：“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姜言玄有些狐疑地看向她的双眼，清澈的双眸里充满了真诚，似乎没有骗自己。

他有些奇怪地说道：“那你又是怎么获得道韵的。”

楚钰容右手托着香腮，边回忆边说道：“我是天生道体，当时我的神魂看见了一只玄鸟，它直接飞到了我的身旁，化作了我的道韵。”

听了她的回答，姜言玄扯了扯嘴角，看来人与人之间确实是有差距的，他有些气馁地说道：“那你又怎知刚刚那个方法可行。”

“因为这是师父说的。”楚钰容理所应当地说道。

清玄子的话？

姜言玄眸底灵光动了一下，看来这办法确实可行，可天道一词玄之又玄，岂是姜言玄几日便能参透的。

他看向楚钰容，道：“清玄子掌门还有说什么吗？”

楚钰容摩挲着下巴，似乎在模仿清玄子的神态，轻咳了一声道：“道之一字太过玄妙，有人穷尽一生却也参不透这一字，大道渺茫，奇异万千却又殊途同归，应先求自身之道，再求三千大道。”

“你先弄明白自己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找寻到属于自己的道路，再将其延伸到天道中去。”

她的话音落在姜言玄的心湖之上，泛起了阵阵涟漪，先找到自己的道路，这就是清玄子给自己的指点吗？

“前辈可还说了什么吗？”姜言玄急切地问道。

楚钰容双手一摊，道：“没了，师父就说了这些。”

“这就够了。”姜言玄深吸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已经抓住了关键，当即盘膝而坐，再次在心中运转起了摹道决。

随着呼吸变得平缓，他的心跳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四周再次化作了黑暗。

当姜言玄再次睁开双眼之时，那一片荒芜的景色再次映入了眼帘。

轰隆

不一会儿，天空再次电闪雷鸣，雨滴落下，地面再次生长出了新芽。

看着这些新生的绿意，姜言玄的心中有了一丝明悟，这代表着生命。

就在他思考之时，四周再次扭曲，混沌与虚无吞噬了天地，一切归零，仿佛天地初开一般。

轰轰

混沌之中又有巨声响起，姜言玄抬头望去，再次看见了那条看不见尽头的长河。

一瞬间，一股渺小之感涌现心头，尽管这次姜言玄已经在尽全力抵御其上的威压，但自己的神魂仍然止不住地颤抖。

如果像楚钰容所说，这便是天道的外化表现，姜言玄睁大了双眼，观摩着这条长河的流动。

其流速看似缓慢，却又给人汹涌之意，看似清澈，里面却又斑驳无序，感觉永无止尽，却又只能看见其中的一部分在流淌，岁月被揉碎了丢在河里，仿佛世间一切的矛盾集合都存在于这条河流之中。

何为道？

姜言玄盯着巨河看了一会儿，却始终不得其解。

轰！

又是一声巨响，河流再次朝着姜言玄，带着让他头皮发麻的恐怖威压流淌而下。

姜言玄的神魂颤抖着想要逃离，可他又想起了楚钰容所说的话，要在这股威压之下坚持下去。

“死就死吧！”

姜言玄一咬牙，竟是向那疾驰而下的瀑流冲去，一瞬间，他的神魂便被河流吞没，一股钻心的痛苦袭来。

仅仅数息，姜言玄的神魂便被河流冲刷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