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雨夜（2 / 2）

简芷薇的眼里闪过了一道光亮，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轻声道：“那她人一定很好。”

“是啊，她应该是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了。”姜言玄笑了笑。

“我十五岁之前的记忆已经记不得了，但从我记事起便一直处在浑浑噩噩之中。”

“当我睁开眼时，我正和一群人关在一起，有老人，有青年，也有和我一样的小孩。我们每天要做的就是开采山脉，争取挖到灵矿。”

“谁挖到一块灵矿当天就能有一块肉吃。”姜言玄说着顿了顿，接着又继续说道。

“看管我们的是一群暴戾之徒，每天都要承受看管者的打骂，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死，也有孩子私下里聚集，商量过逃跑，但从来没有成功的，几乎每一个逃跑的孩子都会在当天夜里被抓住，然后当晚牢房里就会响彻惨叫。”

“当时的我们都是群没有名字的人，于是他们就用编号来给我们命名。”

说到这里，姜言玄又沉默了。

他的名字是十五。

过了一会儿，他吸了一口气说道：“这样麻木的日子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我已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我一直在默默等待死亡的到来，直到有一天，我得救了。”说到这里，姜言玄气宇不凡的脸上出现了一道灿烂的笑容，冲散了四周悲伤的气氛。

他的眼中充满了回忆之色：“那是我的师父。”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那天，这那天之前，世界在他的眼里是一片黑暗，所有的一切都只有黑白之分。但那一天，一个修长白袍包裹住的身影出现在了山脉之中。

她举手之间便杀死了那些始作俑者，解放出了所有被关起来的人们。

在欢呼着的人群之中，她一眼便看见了自己，接着越过人潮走到了他身边。

仿佛一道光照亮了自己黑暗的世界。

她说她叫作灵娥，要将自己收作她唯一的徒弟，教他修炼。

姜言玄当时不明白什么叫做修炼，但他还是跟这个师父走了，因为他想找到自己生活的意义。

也是那天起，灵娥给了他一个真正的名字，姜言玄。

“师父救了我之后，就带着我修炼，几年时间如白云苍狗。”

“就在几日前师父因为一些原因将我送到了这里，之后便是进入古兽祭遇到了你。”

再之后到现在的事便不必多说了。

简芷薇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直到姜言玄说完，她都没有打断他说话。

她看着少年俊朗的脸从一丝低落到一脸回忆到最后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将故事婉婉道来，她的心湖中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泛起。

最后她歪着头说道：“真好。”

小时候的她也希望有这么一个人陪着自己，可惜那个人已经永远离去了。

姜言玄轻声道：“师父总是说不要放弃希望，每个人的命运，最终都应该由自己来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所以，我们一定能够出去的，我还要去找我师父呢。”

简芷薇出神地看着姜言玄的神采奕奕的笑容，自己怔了怔，随后慌乱地撇过了眼神说道：“先休息吧，争取早点恢复实力。”

似是这一路的遭遇让她太过疲惫，说完简芷薇便闭上了双眼，缓缓地睡去。

姜言玄看了眼少女欣长的娇躯，一些雨点飘进来，落在她的脸上和身上，浸湿了衣裙的一角。心中觉得有一种空灵的美丽。

他回过头瞧了眼外面天色确实不早了，也盘坐着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或许姜言玄还没意识到，自己也同师父一样，暗中成为了别人心里的一丝光芒。

雨夜下的山洞中，雨点悄悄地敲打着少年和少女的心房。